马车里,卫淡看着外面喧闹的集市,以及越来越远的卫府,一滴眼泪无声无息的滑下。
-------------不久前。
在大家一起在前厅用朝食的时候,卫远道踌躇再三,总于开了口
“言姑娘啊,小儿不懂事,可有…可有不合姑娘心意的地方?”
苏澈月默默放下了碗筷,桌上的气氛一下降到了冰点。
徐氏急急地开口“老爷--”还没等她说下去,就被卫香截住了话头。
“看小弟和言姑娘相处的样子,估计很是不错呢。毕竟小弟是唱戏的,身子软的很,在床上……”
她“嘿嘿”地笑了两声,没有再说下去,但是这话中的意思在场的人哪个听不懂?
卫淡的脸色由青转红,又变成了苍白。张了张口,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他突然想起,自己那么不堪的样子,被苏澈月看到过,自己那么狼狈的过去,苏澈月也都一清二楚。
-----还有什么可辩解的呢。
“啪”清脆的一声吧众人都惊住了。
苏澈月缓缓的坐了下来,蒹葭赶紧递上了一块手帕。
只见她用帕子擦了擦自己打卫香的手,然后把帕子随手一掷,似乎在扔什么肮脏不堪的物件。
皱起了眉头,看向卫淡
“来的时候也没听你说家里有这么一条乱吠的狗。”
卫香捂着脸“你,你竟敢…”
还没有说完,豆蔻就上前一步“放肆!你是何许人也?敢对一品体察使大放厥词!”
出门在外,最有用的是什么?
银子和官职。
在出来前,她就向父皇求了个一品的官,朝中只知道多了个一品的体察使,但没人知道这体察使是哪位。
苏澈月没搭理她,慢条斯理的用饭。豆蔻从袖中拿出圣旨,在场的人无论在干什么都立刻跪下接旨。
-----圣旨宣读完,众人抬起头,才知原来现在坐在桌上安安静静吃饭的女子真的是一个一品官员。
卫远道连忙抬起头,满脸堆笑“草民不知大人前来,有失远迎。小女年幼,不懂事,望大人看在她不知情的情况下饶她一次吧。”
一届平民出口顶撞一品官员,这件事可大可小,就看那个官的心思了。
卫淡震惊地盯着苏澈月,她是皇城来的!他说到当今圣上之时她的反常,她周身不凡的气度。
-----他早该想到的!这么一个妙人儿绝对不是寻常人家能养出来的!
阿澈这么优秀,又怎会看上卑贱如尘泥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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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这支碧玉如意钗真衬你。”豆蔻讲一直钗推进苏澈月发间,浅笑着说。
蒹葭将苏澈月的衣褶抚平,“小姐长的好看,生的又白,自是配什么都好看。”
“你俩啊,又变着法儿的来哄我。”苏澈月对着镜子抚了抚眼角,笑意盈盈的,面上无半点不悦之色。
“吱呀”门被推了开,卫淡眼角泛着水汽“阿澈,我收拾好了,咱们可以走了。”
苏澈月沉默着,上前轻轻抱了抱他。
-----------那走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