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人生
“小乖，我该怎么说你呢？”
“什么？”小莫不明白什么小乖，她疑惑的问道。
“为什么你变得如此的冷漠？如果不是爱情又是因为什么？”小莫看着黄成宽黝黑的眼睛，他的眼睛就像海一样深不见底，他认真的神情触动了她的心弦，似乎很久她没有感到这份关心了，她深深的陷入那神情的眼眸里。
“爱情并不是人生的全部，有时候伤得最深的未必是爱情。”小莫幽幽的说道，她的神情有些痛苦有些无奈。
“在你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黄成宽情不自禁的抚摸着小莫的瓜子脸，她连脸都是冰的，希望她的心不会是冰的……小莫低下头，她不知道该怎么去跟别人说她的经历，一个原因是不习惯向别人诉说，另一个重要的原因是因为她害怕别人因此会疏离她，她知道孤寂的味道，所以她不想再感受这种滋味。
“给我个机会，让我照顾你。”黄成宽炽热的眼神带着认真，他也许是因为一时的冲动和悸动才说这种话的，但他不后悔，他不想再抑制自己的情感，小莫听到黄成宽的话一愣，她脸上马上又恢复了零度，她不想去玩感情的游戏，也不想像对杰克那样对别人，因为寂寞才和别人在一起。
“不可能的。”小莫冷冷的答道，她不可否认，黄成宽的确很帅很让人想依赖的那种感觉，只是她不想再因为寂寞和孤独去习惯一个人，她不想再看到杰克的影子。
“给我一个理由。”
“我不可能爱上你。”小莫毫不犹豫的回答黄成宽，她不是残忍只是想快刀斩乱麻，她不想拖泥带水。
“你怎么会知道？”
“我自己的感觉我怎么会不知道。”
“未来谁都肯定不了，何况计划赶不上变化。”黄成宽看着小莫的眼睛说道。
“我不会爱上你的。”
“你是害怕受伤吧？”黄成宽迟疑了一下才说道，小莫的果断拒绝的确让他的男人自尊有点受创，可是爱情本来需要的就是傻瓜，所以他还是会坚持。小莫没有说话，她有一口没一口的吃着烧鸭饭，她同时也在心里问自己的这个答案，也许是吧，她害怕受伤，所以情愿当一只乌龟，永远的缩在龟壳。
“离开他，他不可能包养你一辈子。”黄成宽一直以为海哥就是包养小莫的那个人。
“他？”小莫疑惑的问道。
“就是上次和你在一起的那个人，如果他珍惜你就不会包养你，拿钱来衡量你的价值。”小莫想了一下才知道黄成宽说的是海哥。
“离开他，我什么都不是。”是啊，在她最困难的时候是海哥在她身边陪着她，这份恩情永远是她无法偿还的，有些债也许是一开始就注定的，欠了终究一辈子都还不了。
“怎么会，相信我，我会给你幸福的。”黄成宽握住小莫的手承诺道，小莫挣脱黄成宽的手，对她来说他只是熟悉的陌生人，他们在网上虽然很健谈，但是在现实中他们只见过几次面。
“只见过几次面你就对我说这些不感到有些可笑吗？”小莫讽刺的扬起嘴角，在这么短暂的时间内，对一个陌生人承诺一辈子的事，该说是太单纯还是他把婚姻当游戏？
“不可笑，别人都可以一见钟情为什么我不能？”
“你觉得你的话有几分可信度？”
“你真的戒心很强，我不想玩感情游戏，何况我今年已经二十九岁了没有多少年够我游戏的了。”黄成宽无奈的说道。
“你可以等我几年？”小莫想了一下才问道。
“你愿意了？”
“不，我只是问问，我不可能和你交往的，也不会嫁给你。”
“那我们做朋友也可以。”黄成宽知道不能逼小莫逼得太急了，不然会把她赶回龟壳里的。
“朋友……”小莫喃喃道，这个词对她来说是那么的陌生。
“可以吗？”黄成宽紧张的问道。
“恩。”小莫想了一下才点点头，她也需要一个朋友。
“恩，快点吃完我送你回家。”黄成宽高兴的说道。
“恩。”小莫看着黄成宽兴奋的样子，朋友，她在心里念了一次，这个词是多么的普通，但对她来说是多么的陌生啊，她已经很久没有朋友了，以后她是不是有人陪她说话了？小莫吃了一小口饭，她也发觉到了她今天吃了很多饭，她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好的胃口了，吃完烧鸭饭黄成宽就送她回家了，在回家的路上，小莫没发现自己的头倚在黄成宽的背上洋溢着幸福的笑颜。
小莫和黄成宽成了朋友，黄成宽老是来找小莫去玩，小莫发觉黄成宽真的很会享受生活，因为他知道哪里有好吃的，哪里有好玩的，跟他在一起很开心，小莫虽然不是经常笑，但是黄成宽发觉她的嘴角上扬的弧度比以前的还大。黄成宽的手机铃声响起，他掏出手机接起电话，小莫喝了一口矿泉水。
“小莫，上车。”
“去哪里啊？”
“我同事来了，我介绍他们给你认识。”
“哦。”小莫横坐在黄成宽的改装机车上，手自然的环过他的腰。
“坐好了吗？”
“恩。”黄成宽不敢开快车，若是以前他还会觉得没什么，可是现在他的后座多了一个他在乎的人，所以他只敢用一般的速度，越跟小莫相处他就越迷恋小莫，他也发现围绕在小莫身边的花痴很多，小莫收到的花啊礼物啊也很多，每次看见小莫抱着那些礼物他就忍不住吃味，但是他现在还没有任何权利，等到他荣获红颜心他就把那些礼物啊花啊全部都扔到垃圾桶里！
黄成宽直接把车开回家，因为他们以前也经常来过他的家，所以他不必担心他们会迷路之类的，黄成宽一把车开到家，他的那些同事就出来了，他知道他父母会招待好他们的，所以他没什么担心不担心的。
“李勇，你小子来也不说一声。”
“给你惊喜啊。”小莫下车脱下偷窥，李勇惊艳的看着她。
“这位是？嫂子啊？”李勇对黄成宽眨眼。
“她叫小莫，是我的朋友。”
“女朋友？”
“算是吧，女性朋友。”
“哦！你好，我是李勇。”
“恩。”小莫并没有去握李勇伸过来的手，只是轻声回答了一声就算了，即使别人说她没有礼貌或者没有家教她也觉得没关系，她就是不喜欢和陌生人有肢体接触。李勇尴尬的把手收回来，干笑了几声，黄成宽看着小莫没有去握李勇的手不禁松了一口气，他知道李勇的眼神是什么意思，他也是男人，那种炽热的眼神只有一个男人见到自己感兴趣的女人才会表露出来。
“宽，我出来不知道你有这么一个女性朋友哦，怎么不早告诉我。”
“我也是不久刚认识的。”
“哦。”
“小莫，进来吧。”小莫轻点了点头，小莫没有来过黄成宽的家，黄成宽说要把她带回来，可是她拒绝了，她不想应付他的家人，她也不怎么喜欢和陌生人说话。
“宽！”一个声音很爹的女孩子冲过来抱住黄成宽，黄成宽身体一僵然后看向李勇，李勇无奈的摊开手，他也是不得已的啊！
“李璐。”黄成宽轻轻的推开李璐。
“宽回来啦？”
“欧阳。”
“小璐是我和勇带来的，她一直吵着见你。”欧阳明无奈的说道，李璐霸道又任性，是他们一个同事的妹妹，她还在念大学，有一回黄成宽跟着李斌回贵州，李斌是李璐的哥哥，当时李璐正好放假，她就因此认识了黄成宽，对黄成宽一见钟情，老是缠着他，黄成宽看着她是同事的妹妹上忍了，可是她似乎很得寸进尺。
“算了，都来了，我总不能赶你们走吧。”
“就知道宽对我最好了！”李璐圈着黄成宽的脖子，她没注意到小莫的存在，她的眼里只有黄成宽。小莫感觉到自己就像个局外人，完全融入不了他们的世界。
“你哥呢？”黄成宽一边问一边把她的手拉下。
“在贵州啊。”
“你们的工程完了吗？”
“还没有，才进入二段了，快过年了，我们放假，在工地过年无聊啊。”欧阳明说道。
“哦，你们要在我家过年吗？”
“是啊。”李勇接着说道。
“宽，难道你不同意吗？”
“不是，你们要在这里过年我没意见，只是人多热闹嘛。”黄成宽说道，小莫知道她是容易被遗忘的那种，所以她也不会去特意吸引别人的注意，她只是静静的听着他们的话。
“小莫，我来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是小莫，这个是欧阳明，你叫他欧阳就行了，她是李璐，你叫她小璐就行了。”
“宽，她是谁啊？”李璐看着小莫绝色的脸庞，她居然没有注意到她的存在，小莫可以感觉到李璐的敌意，她也不想挑明，有时候装傻比什么都好。
“她叫小莫啊，宽不是说了吗？”李勇接着说。
“我是问宽又没问你。”李璐嘟着嘴巴说道。
“你们吃饭了吗？”黄成宽说道。
“吃过了。”欧阳接着说，边打量着梁小莫，如果要他在李璐和小莫面前他会选择小莫，因为小莫看起来温柔贤淑，寡言少语的，是这个年代少有的产物，再看一眼李璐，欧阳不禁叹了一口气，如果这个年代她的脾气叫个性，岂不是所有的男人都要跳楼？这种个性也太难找理由来委婉的解释了。
“宽，怎样，去打一下？”李勇手搭在黄成宽的肩膀问道。
“小莫，我们要去打桌球，你去吗？”黄成宽顾及小莫没有马上答应。
“随便。”
“好，那走吧。”
“宽，我要坐你的车。”
“小莫坐我的车，你坐欧阳的吧，小莫不习惯和陌生人接触。”
“不行，我要坐你的，让她做欧阳的！”李璐霸道的说道，她知道结果肯定是黄成宽认输，因为哥哥的缘故他也不敢把她怎么样，李璐骄傲的看向小莫，小莫假装看不到。
“随便吧。”小莫微蹙起眉说道，她是不喜欢和陌生人肢体接触，但更不喜欢别人在她面前吵架，如果非要在两个之间选一个拿她就选肢体接触吧！三个男人赞赏的眼光同时射向小莫，小莫率先走出去。他们是开摩托车来的，贵州离广西又没多远，骑摩托车一天就可以到啦，所以他们索性就骑摩托车来吧。
小莫接过欧阳递过来的安全帽，戴好后就坐在欧阳的摩托车后面，她的一只手搭在欧阳的肩膀上。
“坐好了吗？”
“恩。”欧阳虽然开车没有黄成宽快但是也不错了，他们也是机车的爱好者，他们喜欢开机车胜过宝马，才几分钟车就停在了一个娱乐城的停车场。
他们去定了一个桌球台，去挑了三条杆，小莫和李璐就在旁边的椅子上坐着吃零食，小莫没有吃，都是李璐在吃，她一边吃一边打量着小莫，小莫掏出手机上了qq，除了上qq，她不知道还能干什么，她也会玩桌球，是杰克和海哥教她的，可是她却不想跟他们玩，再加上她也不喜欢出风头，小莫也察觉到李璐在打量她，她继续跟海哥聊天，假装什么都不知道。小莫被李璐盯着很不自在，她赶紧跟海哥说再见然后关了qq就走到桌球旁边，看他们打得怎样，李璐见小莫过去她就跟着过去了，可是她的视线还是不在桌球上，而是在小莫的身上，现在是黄成宽跟欧阳打，欧阳打得还不赖，黄成宽比他差了一点。
“让我来试试吧。”小莫对黄成宽说道，黄成宽二话不说马上就把球杆递给小莫了，他不知道小莫会不会打，但是小莫说了他就会给，小莫一只手拿着球杆，一只手放在桌沿边，大拇指翘起，瞄准球，轻轻打了一下白色的球，只见白球撞了一下一个5号球就掉进网里面去了，小莫又瞄准了一下靠近网洞的七号球然后撞了一下白球，七号球就进去了，小莫的好球技令他们不禁刮目相看，不过小莫穿的是高跟皮鞋然后是紧身黑色的皮衣皮裤令小莫的动作看起来有些诱人，她的衣着已经衬得小莫苗条的身材了，再加上小莫的动作，令人忍不住遐想……小莫半弯腰打了最后一个八号球，然后就直起身来。
“你打得很厉害。”
“一般。”
“再来一铺吧？”
“恩。”小莫觉得自己的球技只是一般，但是他们三个没有一个是能胜过她的，她觉得海哥的球技才好呢。
“小莫想不到你球技这么好，真是真人不露相啊。”黄成宽赞美道，会打桌球的女孩子很少，更何况是打得这么好的，黄成宽觉得小莫的优点很多，好像目前他看见的都是优点。
“是啊，你可以去参加比赛了。”李勇半开玩笑，眼里尽是对小莫的赞赏。
“不就是打桌球而已嘛，大把比她打得好的。”李璐吃醋的说道，她嫉妒的看向小莫，真不明白怎么全天下的男人都往她那边靠！
“说你也不明白。”李勇说道，看了一眼李璐就清楚的知道她们两个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是没法相提并论的。
“我肚子饿了，可以走了吧？”李璐撇撇嘴说道。李勇和黄成宽还有欧阳对视了一眼之后就去退钱了，然后她们一起去吃点东西然后黄成宽就送小莫回去了。
“小莫，你别介意小璐，她只是小孩子脾气。”黄成宽叫住了正在进家门的小莫，小莫点了点头然后就关上门了，她有什么资格生气呢，她始终只是一个容易被忽略的人，看着宽阔又空荡的房子，小莫盯着手上的钥匙发呆起来，人生中到底还有什么是值得她留恋的呢？她走到沙发那里坐下，然后抓起一个抱枕躺了下去，眼泪从眼角滑落，她不知道为什么总是感到心里空空的，她觉得她现在过的不是生活，是做木偶，不带任何情绪的生存，呼吸着，但她却没有活，只是呼吸着，跟木偶一样呆呆的，没有目标没有留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