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朋友
“那你什么时候有空？”
“近段时间都没有。”这个梁永进追她是很勤快，每次来咖啡屋看得出来都是精心打扮过才来的，每次来都会送她一束花，不止是梁永进还有好多男的也一样，小莫坐在这里才短短的两个月就已经有很多追求者了，不过有好些人都因为小莫的冷漠而放弃，小莫并不稀罕那些甜言蜜语，因为太不真实了。
“这样啊，那你有空打电话给我，好吗？”
“恩。”小莫淡淡的回答道，梁永进是给过电话号码给小莫，可是小莫已经忘了把它扔在哪里了，正如同那束梁永进送的玫瑰，已经被她遗忘的玫瑰，和其他追求者的玫瑰也放在一起，那些花也许很多女孩子都很喜欢，可是她却感到厌恶，每次别人送她那些花她都努力抑制心里想问的问题，她想问花的期限是多久？不知是想问这份热情的保质期还是花的保质期……
小莫从一个不锈钢的盒子里拿出一根烟，然后点上，半眯眼才吐出一口烟雾，梁永进看得如痴如醉，他很讨厌女人抽烟，女人抽烟像什么样，可是他却觉得小莫抽烟的样子很妩媚，很好看，他发觉他现在喜欢上看小莫吸烟的样子了，他每次一抽烟就想起小莫抽烟的样子，不过他感觉小莫的烟瘾很大。
“你有心事？”
“没有。”小莫轻轻抖了一下烟灰。
“你的咖啡冷了，我帮你叫过吧？服务员，给这位小姐来一模一样的咖啡。”梁永进的自作主张小莫并没有说什么，不是只有梁永进才这样，很多追求者都这样，总是以为这样好，可是她却喜欢喝已经冷掉的咖啡，很多人都为这种体贴感到自豪，可是她只觉得他们不懂得如何去询问一个女士的意见，她喝咖啡并不是为了提神，而是为了享受那种苦涩。
服务员很快就送了一杯咖啡，然后端走那杯冷掉的咖啡，梁永进轻挪了一下眼镜，期待小莫的夸奖，和欣赏，只是小莫转头看向了窗外，她似乎很喜欢看向窗外，他也不知道有什么好看的，他也跟着看向窗外，实在看不懂，怎么会有一个人浪费时间来看窗外的风景呢？
“梁小姐，你很喜欢窗外的风景吗？”小莫听到他的问话就把头转过来，和他对视。
“恩。”小莫淡淡的应答他，她并不是所有的窗外的风景都喜欢，只是她喜欢看着窗外穿梭的人群，川流不息的车，还有……别人脸上幸福的笑容，那是她所没有的。
“可以说说为什么吗？”
“幸福。”
“幸福？”梁永进不明白看向窗外有什么幸福的，他不懂小莫指的并不是看向窗外就感到幸福，小莫指的是窗外的幸福吸引她。
“恩。”
“你的幸福很简单。”梁永进笑着说道，小莫知道他并不理解她的想法，不过已经习惯了别人了误解，因为并不是所有的人都了解自己，都会读心术，读懂自己心里在想什么，只是多少有些失望。
“恩。”小莫又缓缓的吸入一口烟，然后吐出烟雾，烟雾模糊了她的脸，她轻轻的闭上眼然后又睁开，眼睛又恢复了一片平静。
“梁小姐，可否告诉我你的电话号码？”
“135760065”
“135760065？九位数？手机号不是有十一位数吗？”
“后面两位数我忘了。”小莫并不是故意忘的，只是她知道如果是一个有毅力的人也不在乎白打那九十八次电话，她可能是在考验缘分，也许是她懒得应付那些追求者所以后面两位数就说忘了，只是这个牵强的理由谁都不信。
“哦，我明白了。”梁永进以为是小莫在考验他的耐心，不过他不会放弃的，小莫在他心里是这么的美好。
“恩。”小莫刚应声，梁永进的电话就响了，他点了个头接了个电话，小莫看向窗外。
“抱歉，梁小姐，我不能再陪你聊了，我有事先走了。”
“恩。”
“下次有机会再聊吧。”
“恩。”
“拜拜。”
“拜拜。”梁永进急急忙忙的走了，小莫把烟息掉，人生就像一根烟，吸过之后就没有了，只剩下余灰，只要点了火，就不会停下来，小莫抱起那些花刚想走，黄成宽就来了。
“幸好赶上你了。”黄成宽气喘吁吁的说道，手里提着小莫被抢的手提袋，小莫一开始就注意到那个袋子了。
“这个是你的吗？”小莫看着他不说话，不明白那个手提袋怎么会在他的手里，她那天晚上明明看到了抢劫犯的面孔，根本不是黄成宽，难道是他朋友。
“可以坐下再聊吗？服务员！给我来杯咖啡。”小莫闻言坐了下来，把手里的花放到一旁，她不知道黄成宽到底想干什么。
“我想你肯定很好奇为什么你的包包在我这里吧？”黄成宽轻噬了一口咖啡，他刚才去帮朋友搬家，所以才会来这么晚的，他这几天都很忙，总有事耽搁，所以他才耽搁了几天才把包拿来，他心里一直惦记着这件事，他在家里练习了很多次怎么解释。
“说吧。”她没有什么好奇的，即使他不说她也不会去问什么，也许这个包她该丢了，而那些过去她也该抛弃了，人不能永远回忆过去。
“我上次去路，可是听到有人呼救，我就上去帮那个人追了抢劫犯，可是包追回来了，那个被抢包包的却不见了，然后我就翻包包看有什么证件没有，就发现里面有你的照片，这次我是来把包包还给你的。”黄成宽解释道，极力的掩饰那份紧张。
“谢谢。”小莫没有追问什么，那些大头贴也是小莫以前和秀秀一起去照的，她一直随身带着，只是现在她们都没有联系了，留着这大头贴也没有用，只是有些感伤罢了。
“不用，你吃饭了吗？”
“没有。”
“那我请你去吃吧？”
“恩。”小莫迟疑了一下才答道。
“走吧。”黄成宽高兴的说道，他笑起来很帅气，很阳光，小莫就算是穿高跟鞋也只是到他的肩膀而已，他真的很高，和海哥一样差不多高，他带小莫走到他的摩托车面前，他丝毫不怕小莫会看不起他的穷酸样，他喜欢这样，他不喜欢什么宝马奔驰之类的，他只喜欢一条牛仔裤配上T恤衫，然后开着他的爱车，到处玩，他不喜欢被束缚，他喜欢刺激，喜欢冒险，喜欢……自由，这就是他二十九岁还单身的理由，他曾经有过很多女朋友但是没有一个是能让他有定下来的那种心思。
“戴上吧。”黄成宽把头盔递给小莫，小莫接了过来就戴上了，幸好她今天穿的是一件休闲的白裤，配一件白色束身衣，小莫横坐在摩托车上，在椅子上那些被小莫遗忘的火红的玫瑰还孤零零的放在原处没有动。
“抓稳咯。”呼了一声摩托车就像箭一样飞了出去，小莫吓到赶紧抱住黄成宽，她没试过坐这么快的车，因为海哥怕小莫会感到害怕，有她在他的后座，他从来不会开很快，不过黄成宽还挺会吃豆腐的，第一次坐这么快的车，小莫感到有些害怕和……刺激，她的心吊得老高，可是又不想结束这种刺激感，甚至有点留恋，也许这可以使她暂时忘记一些伤痛吧。黄成宽慢慢的又放慢了速度，他兴奋得差点忘了这是市里，照他的这个速度不出半个钟就被星爷叫去喝茶了，小莫的美人计用得太成功了。
小莫不明白黄成宽怎么又放慢了速度，她缓缓的松开手，然后把手搭在他的肩，看着他宽阔的背，小莫不知道这上面曾经靠过多少位红颜，也许是她太多愁善感了，看见什么事都往坏的一面想。
黄成宽把小莫带到一间小吃店上，小莫以为黄成宽会把她带到饭店，没想到却是带到一家小吃店，这家小吃店的招牌做得不是很大，可是里面却挤满了人。
“这是？”
“螺蛳粉店，这可是少有的正宗的螺蛳粉店，很好吃哦！”黄成宽对小莫眨眨眼说道，然后帮小莫找了一个位置，让小莫坐下，然后去排队帮小莫点了一碗螺蛳粉，小莫没有吃过螺蛳粉，在他们镇上并没有，小莫好奇的看着打量着这家店，这家店装潢并不是很豪华，但很干净，挤满了人，他们说说笑笑的吃着粉，他们的脸上比街头的那些人还多了一份满足，脸上洋溢着幸福的表情，难道这家螺蛳粉店的螺蛳粉真的这么好吃吗？
小莫又打量了一下帮她排队的黄成宽，第一次这么认真的看着他，虽然是一件普通的T恤衫外加一件牛仔裤，可是看起来很帅，他下巴留了一些胡子很短的那种，就像没有刮干净，可是看起来很帅气，很成熟，认真点东西的神情很吸引人，小莫没发现很多人都在看着她，因为美女到哪里都是发光的，特别是小莫的打扮看起来很高贵，看不出来会来这家小吃店吃东西的那种。
黄成宽帮小莫端来一碗螺蛳粉，上面浮着一层红红的辣椒油，还有些乱七八糟的菜，小莫突然想起以前跟秀秀去吃那碗酸辣粉的时候，上面也浮着一层红红的辣椒油，小莫一想起鸡皮疙瘩就落一地，虽然隔了很久了，可是那种辣已经深深的记在了她的脑子，她可不想再尝一次了。
“好了，动筷子啊。”黄成宽高兴的说道，他最喜欢吃这螺蛳粉了，每次回来他都先来这里吃螺蛳粉。小莫迟疑了一下，接过黄成宽的筷子，挑了一根起来吃，黄成宽以为小莫是不喜欢这种小吃店的东西，可是他相信只要她吃了她就会喜欢吃。
“怎么样？”小莫点了点头，有点辛辣，小莫是一点辣都吃不了的人，可是看着黄成宽这么高兴她也不想扫兴，硬着头皮吃了几口，实在忍不住了她才伸手撕了桌上的纸巾，右手不停的在嘴边扇风，黄成宽饶有趣味的看着小莫，他好像没有看过小莫有别的表情，现在的小莫比以前的小莫更加迷人，黄成宽发觉中小莫的毒越来越严重了。
“有没有水啊？”小莫吐了吐舌头问道，果然老人说得没错，死要面子活受罪！
“没有，你等下我去买。”
“恩。”小莫赶紧点点头，才发觉小吃店有不少人看着她，她小脸微红，她赶紧低下头，掏了一下包包，拿出烟盒，打开才发现里面没有烟了，因为烟盒里面只能放六支烟，小莫的烟瘾又很大，没有烟已经是正常的了，小莫烦躁的关上烟盒，才关上烟盒黄成宽就回来了，他只是到隔壁的小店买的矿泉水，黄成宽拧开盖子再递给小莫，小莫凑着矿泉水的瓶口就喝了下去。
“你不能吃辣椒吗？”黄成宽笑着问道，他见过吃不了辣椒的，但没见过像小莫这样一点辣椒都吃不了的，也许像小莫这样冷漠的人比较喜欢吃淡的东西吧。
“很奇怪吗？”小莫看着黄成宽两排洁白的牙齿不禁感到刺眼，这算是取笑吗？她微蹙黛眉，不悦的看着黄成宽。
“不是，第一个看见这么不能吃辣椒的。”
“哦。”小莫点了一下头。
“既然你不能吃辣椒那走吧，我只能大方点请你去吃我平常都舍不得吃的东西了。”黄成宽半开玩笑道，其实他只是逗逗小莫，他没有什么舍不得吃的东西，而且他很喜欢吃好吃的东西，所以也没有什么舍不舍得啦。
“是什么？”上了一次当可不能再上第二次了，小莫谨慎的问道，她不知道她防备的样子在黄成宽的眼里是巨大的吸引力，那样的她好可爱，让人起了想吻她的冲动。
“跟我走就知道啦。”小莫本来不想答应的，可是看到他灿烂的笑容，她情不自禁的点点头，才发现他是在对使美男计，在心里骂了自己笨蛋无数次，黄成宽看到小莫点头就去结账了，然后又带小莫去一家小吃店，招牌上写着烧鸭饭。
“进去吧。”黄成宽很自然的牵着小莫的手进去，其实他心里很紧张，只是假装很冷静罢了，小莫感觉好像一股静电从黄成宽的手里传过来，他的手很暖很大。
“你的手很冰。”突然黄成宽转过身来说到，小莫一不留神撞上了他的胸膛，她懊恼的瞪着他宽大的胸膛，黛眉微蹙。
“为什么你全身都是冷的？”
“什么？”
“你名字是冷的，手是冷的，性格是冷的，什么都是冷的。”
“对不起，让一让。”一个要进烧鸭饭店的人说道，小莫和黄成宽都让到一旁，对于黄成宽的问话她保持沉默，她不知道该怎么去回答，因为这本来就是事实。
“我们快进去吧。”黄成宽又牵起小莫的纤手，她的手很小，可能只有他的手的一半，可是却很冰冷，黄成宽握紧小莫的手，然后去买饭票了再去帮小莫点东西，然后再去找小莫，小莫静静的在那里等着黄成宽，黄成宽把两碗烧鸭饭端到小莫坐的那张桌子，她看着那碗烧鸭饭，不就是几块烧鸭在上面而已嘛，小莫用筷子扒开烧鸭，下面就是几块冬瓜，然后最底下就是白米饭，这就是他说的不舍得吃的东西？
“烧鸭饭是拿来吃的，不是拿来看的。”黄成宽看着小莫好奇的翻来翻去，不禁开口说话。小莫吃了一小口烧鸭，烧鸭做得是蛮好吃的，饭有点甜甜的，再加上冬瓜。
“很好吃吧？这个不辣。”
“一搬。”小莫淡淡的说道。
“你喜欢吃什么东西？”还一般？这可是他最喜欢吃的东西，虽然他的最喜欢太多了，谁叫那些都好吃啊。小莫想了一下，她好像没有什么特别喜欢吃的。
“没有。”
“那你太不会享受生活了。”
“恩。”小莫没有否认，因为她已经厌倦了，她只是等着死亡的那天，现在好像没有她活下去的理由了，她感觉不到生活的趣味，围绕她的永远是孤独和寂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