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走了外人,江知寒细细看起了那份证据,表面上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了宋渐隐,但那日白渡医催眠的结果显然不是此人,至于为什么他的王妃会变成凶手,他不在乎,白渡医还真是让人惊喜,这才多久,就把“幕后主使”长乐公主揪了出来。
江知寒冷哼一声,将那唯一的证据交给了一个看上去较为稳重的暗卫:“月陵,把它销毁。”
月陵接过证据就转身离开了,没有多问一句话,白渡医自打完人就躲在了一旁,见到这一幕,她讽刺地笑了笑,虽然很想知道原因,但终究是没心情去问,也不敢开这个口。
白渡医仓皇而逃,从桃树下挖出几坛子酒来,爬上了院墙,自顾自地喝起酒来,没过多久就空了一坛。
这酒还是下山的时候从师父的酒窖里顺来的,不知道名字,只记得后劲很足,此番她拼了命的灌,倒是有些辜负了佳酿,不过目前她的心情是说不上来的复杂,也只有这样才能稍稍好受点。
是她天真了,绑来的就是绑来的,就算有好感,也终究敌不过放在心尖尖上的白月光。
两坛酒下了肚,胸口还是压不住的酸涩,她索性抱着空酒坛发起了呆,然而坐的时间久了难免有些麻了,她伸了伸腿,不小心把一坛还没开封的酒碰到了地上,这一摔,便又少了一坛,酒香扩散开来,白渡医这才回过神,看了看地上的碎片,缓缓捂住了脸。
她从刚才到现在都做了什么?她什么时候这么在意别人对她的态度了?
冷静下来后,她双颊染上的绯色也跟着消退了不少。
白渡医抖落掉了自己身上的桃花,跳下了围墙,有一片花瓣落到了地上那没挥发的酒里,漾开一圈圈涟漪,沾上了本不属于桃花的气息。
江知寒将这一幕看了个真真切切,白渡医显然也注意到了来人,冷哼一声,回了屋里并将门关了个严严实实,过了一会儿,她支起了窗:“茯苓,差人将院子收拾干净。”
“不欢迎本王吗?”
听到这话,白渡医酒劲涌了上来,她走到窗边死死盯着江知寒,眼里似有化不完的冰:“王爷真能说笑,这王府都是王爷的,王爷想去哪就去哪,臣妾哪有拒绝之理?”
“本王哪里得罪你了,你说出来好不好?”
江知寒对白渡医说话自然是没有对江以燃说话温柔,这么一会儿就又带上了刺,白渡医当然不爽:“王爷刚刚差月陵做了什么,需要本妃再替复述一遍吗?”
“这件事已经被压下去了,若是再提起,以燃的事情就会被人拿出来再议论一遍,本王于心不忍……我知道你是清白的,这就够了,不是吗?”
“够个屁!”白渡医甩了甩手,一个不稳,连忙扶住了窗子,“你不忍心她受苦,所以我的清白就应该被牺牲?凭什么!”
江知寒蹙了蹙眉:“这件事算本王欠你一个人情。”
“王爷的一个人情就能抵消我在牢里吃的所有苦,能抵消这些日子我受到的所有白眼,这个人情代价太大了,我要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