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旬感觉疫情如果再不加以严格管理,将会愈演愈烈,最终将无法控制。
回家后,他已经很是疲劳了,可他还是振作精神,手书一封给郡守,把如何防范,如何管控,如何治疗等一系列建议说了出来,希望能给郡里百姓们出一点绵薄之力。
郡守蒋公正为此事忙得焦头料额,因此对姬旬的建议很是重视。
在细细地斟酌之后,他回了姬旬一封手书,希望姬旬能出来帮着郡里一起抗疫。
姬旬想也没想,觉得能为百姓出些力是自己义不容辞的事情,很是爽快地答应了。
可是当他去了之后,却感觉很多时候也是帮不上忙。
要说医病嘛,他也不会,疾医也不会听他的,要说调集人手嘛,他官位不大,他想这么做,别人要那么做,不会听他的。
这样呆了一天之后,他感觉很是无处适从。
好在晚上郡守又召他问话,他把自己所见到的听到的,以及自己的想法细细地说与守听,然后说及自己无从下手,很是无奈。
郡守是个有见识的人,他自然知道姬旬官位不高很难服众。
所以他第二天就召集部分官员,宣布姬旬为这次疫情管理的监管,无论大事小事,姬旬都可做主;凡是在此次疫情当中得力之人皆会论功行赏,如若为官的,他也定会上报朝庭。
于是姬旬做起事来就很是顺利了,由于大家的竭力配合,他也真正着手把分工从细处安排到位。
他又秉于郡守,允许他组织郡里的疾医,研制能克制伤寒的药物,组织众人一起抗疫。
可是随着疫情的扩散,疾医的需求越来越多,各种药材越来越少,有些富户竟屯了大批药材高价出售。
姬旬觉得如果就只在医治方面下手是远远不够了,在各方面防治与药材的管理方面都必须出面管理才可以。
郡守束手无策之际,见姬旬万事都肯带头,哪有不同意之理,并许诺,此次瘟疫过后,定会为姬旬所作所为上报朝庭。
于是姬旬让卫伶带着侍卫着手访查那些趁着疫情哄抬药材价格的奸商,查到之后,全部没收。
另一方面,姬旬号召郡里的世族大家与各富户出资捐助。
并说愿意出资的,按捐的数量多少划分等级,捐得越多的不管哪家有染病的必管到底,如若不愿出资的,到时染病,他一概只按平常处理,若等染病再来捐资的,不管病情严重与否也按先捐资先医治的规定来医治。
这时候的钱与命比起来,命肯定值钱些,再有钱也是买不到命,所以平时不管有多抠门的人,在黑白无常来拘魂之前都变得无比的大方豪爽。
于是在他的带头下,郡里其他富户跟着一起出资,买下药房原来积囤的药材,发放给各家各户,让他们自己在家熬药喝了,起到预防的作用。
他又组织一些健康的年青人,主动担起宣传和传达的任务,让各村的里正严格管理,让乡民不要随便出门,不得聚众参与各种活动,如若生病,就让传达之人报告上面,再派疾医过来诊治,不可随便乱跑。
如若里正管理不严出现因为聚众引起的疫情,必将严惩,如若不听指挥劝告的乡民,必将罚钱几十钱铢,看他心疼不心疼。
在职官员不管官位大小都应尽力协助防疫人员做好一切防疫事宜,如若临阵逃脱或是管控不到位的,都必将严惩。
另外就是动员村庄各出几个防疫人员,每天几岗,坚持帮助村民和巡逻事宜。
如若有病的,帮助找疾医,有困难的帮助解决下困难,若是发现有盗贼之类的,必将马上报官捉拿。
如此一番命令下来,一系列的严管措施很快就到位了。
自此,姬旬每天也都是马不停蹄,忙得神龙见首不见尾。
好不容易归家之时也都是深夜了,很是疲累。
每次归家进门之前,他必先把衣服脱了,让仆从用热水洗过澡才可,换上新的衣服才进得房间。
他不敢去意儿的房间,怕他被自己在外面带来的浊气沾染上了,几次想过去,想了想又退了回来。
他也很久没去看李锦了,他知道李锦很聪慧,必能按他的说法把预防之事做得得心顺手。
只是李锦祖父还在官署,不知道情况如何了?过两天他得抽空去看一下。
他知道此疾若是得不到控制,让它传染开来,后果是很严重的,到时自己的家人也不一定能逃脱,所以他做得很是仔细慎重。
除了安排人发放药品外,还让人教他们如何像自己家一样处理卫生等,如果已病之人,全都集中移到一处,统一治理,体质好的治好后,还要观察一段时间才能放回家,严重点的死了之后,集中统一到野外焚烧干净,不留任何隐患,郡内到处散满石灰消毒。
凡作事之人,他都命他们每人都必按时吃些药预防,并且都戴上面巾,和护套。
姬旬每天带了人到处查看,叫众人不得放过任何地方,态度十分严谨,此时的他全然无那风流公子之气,俨然成为了郡里众人心中那救苦救难的菩萨。
再说阮如和金枝每天紧紧张张地呆在房里,不敢出门,心里不禁后悔这次来此一行了。
心想,如若这次没有来此,必定还和往常一样过得风声水起,不知道有多快活呢。
也许,自己此时还正受着同行贵女们多少的羡慕和恭维呢,哪像现在在这里自己地位竟如此之低。
如今,别说去查找那小奶娃的娘亲,连出自己的房门都得事先跟门边的仆人打个招呼。
如若自己娘亲知道自己受如此委屈,必定会心痛不已。
她们到姬旬房间那找了几回,基本都扑空了,问仆人,都说行踪不定,不知道什么回来。
问起郡里的疫情如何了?仆人回答她,现在还是比较严重,时有受染之人死去。
于是不敢再做他想,只得老老实实呆在房间里,惶惶不可终日,每天唉声叹气,第一次感受到那笼中之鸟的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