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御林军的日子过得飞快,两个月的时间如同白驹过隙,转瞬即逝。
季虓在这两个月中打听到了黄将军如此珍视那把匕首的原因。原来那是他过世夫人亲手为他绘制炼造的,黄将军甚是喜爱,并为之取名炎月。
自从夫人过世后,黄将军没有再娶妻,而是独自拉扯独子黄埔长大,待黄埔成人后,又为他找了个好姻缘,后有了嫡长孙黄鹤城。
匆匆几十年过去了,黄健每天都带着那把匕首,只在沐浴时摘下。正巧一日沐浴时,让上官虹这个倒霉蛋把炎月顺走了,黄健唯一的念想也没了,难怪会如此动怒。
季虓和上官虹说了原委,上官虹有些后悔道:“我不知这匕首是黄将军的寄托,只当是个精巧的玩意儿罢了。要不我偷偷把它送回去?”
“即便送了回去,想必也难消他心头之恨。”季虓秀眉微皱:“这样,你若信我,跟我走一趟御林军训练场,亲自向他请罪。”
“不行!他会杀了我的!”上官虹脸都绿了。
“放心,我会保你的,若是他要杀你,我会带你出营,他们拦不住我的。”季虓按住上官虹的肩头:“逃避是没用的,与其每天心惊胆战,不如挨一顿打然后坦坦荡荡的活下去。”
上官虹面露难色,就黄将军那虎背熊腰的样子,打一顿估计就离死没多远了。
季虓嫌他磨叽,一把拎起,然后翻墙出府。
二人轻功了得,不一会儿便到了御林军的总教头处。
“黄将军,卑职有事禀报。”季虓拉着上官虹等在门口。
“进来吧。”黄健声音洪亮,吓得上官虹一哆嗦。
季虓闻言一手开门,一手把上官虹推了进去。
黄健一看见上官虹,怒发冲冠,提刀要打:“小贼,还敢出现在本将军面前,看我不杀了你!”
季虓急忙拦住黄健,道:“将军听我一言!这小贼是主动找我来见您的,他不知从哪里听说了您这炎月匕首的来历,自知罪过深重,想当面向您赎罪。”
黄健气的直喘粗气,被季虓一拦,反倒冷静了下来。
“说!”黄健厉声对上官虹道。
上官虹知道季虓故意这样说,是为了让黄健知道自己有悔过之意,扑通一声跪下,双手递上匕首:“黄将军,草民被猪油蒙了心,一时手痒偷了尊夫人给您的信物,偶然听到原委后,知道犯了大错,这才找到季副尉带我来找您请罪。”这话半真半假,虽说他不是主动来的,但后悔是真的,他是个小偷没错,但从来只是偷些富贵人家的小物件,本以为这匕首只是黄将军众多武器中的一把,没什么大不了的,谁想到竟是人家去世夫人的信物。
他不是无情无义之人,他也有自己的念想,自然理解黄健的心情。
上官虹对着黄健磕了个头,面色凝重。
黄健盯着上官虹看了许久,摸了摸许久不在身边的匕首,叹了口气道:“你去外面石子路上跪着,跪倒太阳落下,你我这事就算过去了。”说罢闭上了眼睛,紧紧握住失而复得的宝贝。
季虓道了声卑职告退,便带着上官虹走到了主训练场旁边的石子路上。
“今日过去,你与黄将军的恩怨算是了了,安心跪着吧。”季虓朝着上官虹抬了抬下巴。
“是,多谢季小姐了。”上官虹感激一笑,蹦蹦哒哒的去跪着了。
季虓安排好他,便去场上练兵了。季虓主要负责的是格斗,一天下来,凡是来训练的兵无不被她虐的一身青紫,不过进步也是很大的,不论是力度还是灵活度都上升了一大截。
还有那个大胡子,自从季虓赔了他一个新的流星锤,他就成了季虓格斗课上的狂热粉丝,每节课都是第一个到,还总是课上最积极的那个。
眼瞧着太阳落了下去,季虓解散众人,走到上官虹身边,扶着他的手肘将他带了起来:“走吧。”
上官虹勉强站稳:“是。”
二人走在路上,谁都没有说话,到了府里,季虓让安灵给上官虹送去了治膝盖的药。
安灵推开上官虹的门,看见上官虹裸着上身,裤腿卷到膝盖,哎呦哎呦的吹气。
“啊!”安灵捂住眼睛,叫出了声。
“坏了”季虓听见安灵的叫声,想起她好像没告诉过安灵,上官虹是男子,连忙赶了过去。
刚进门,就看见安灵拎着门边的扫把一下一下的拍着上官虹,嘴里还骂着:“流氓,不要脸,打死你...”
上官虹伸手挡脸,滚地求饶。
季虓笑着摇头,上官虹见她在一旁幸灾乐祸,连滚带爬的冲了过去。躲在她身后朝安灵喊到:“是你家小姐让我住这儿的。”
安灵一愣,询问似的看向季虓。
“他就是那个姑娘,之前被人追杀,男扮女装进了季府,我看她可怜就让他留下了。”
安灵默默放下扫把,挠了挠头:“不好意思啊,我以为进了采花贼呢。你...你没事吧?”
上官虹欲哭无泪,什么事啊这是。
“行了,怪我,让安灵送药却忘了和她说这事儿。”季虓抱胸忍笑:“你好好养伤,我明天来找你。”
安灵见季虓离开,便把药放下,追着出去了。留下上官虹暗自悲伤,果然是有什么主子就有什么奴婢,惹不起惹不起。
回到房间,季虓和安灵仔细说了因果,并让她帮忙照看下上官虹。
安灵知道这人对小姐有用,听话地应下。
安灵走后,季虓站在窗前面露愁绪。上官虹的事其实并不难解决,几个月的接触下来,季虓知道黄将军不是个不讲理的,只要好好坦白,诚心悔过,他便不会揪着不放。
真正让她担心的,是那个总鬼鬼祟祟来御林军溜达的人。这两个月,季虓少说碰见了那人三次,可每次不是让他跑了,就是还没出手就被发觉。
重生这么久,她早已达到了当年的水准,自问没几个能在她眼皮子底下逃掉。
连续的几次碰壁,不禁让季虓生出了些胜负欲。
最好别被我抓到,季虓挑眉。
(远处的某人打了个寒颤,裹了裹衣服,看来要换厚些的衣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