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玉刚盘膝守护在床边,贺羽盘膝合掌化解寒毒。
贺羽的体内此时简直可以说是“冰火两重天”,整个人被分成两半,一半是冷,一半是热。
灵山老祖的深厚内功在贺羽遭受到一次又一次的压制下不断地炼化吸收,而寒毒入体遭遇天克属性的九阳神功时犹如仇家见面分外眼红,与此同时贺羽的经脉也在不断地破裂和生长中如此往复,变得更加的坚韧。
第二天清晨,重九龄拉着重重的黑眼圈守在门外,冻得瑟瑟发抖。
“你没事吧?”重玉刚看着刚刚苏醒的贺羽,关切问道。
“无妨,就是有些累了而已,无伤大雅。”
一阵过度劳累引起的目眩使得贺羽有一点吃不消,若是在那黑黢黢的山洞里头,贺羽顶着的可是严寒和酷暑,因此寒毒和之前的经历比起来还是有些逊色。
看着贺羽虚弱的面容,又看了一眼昏迷的重诗诗,重玉刚话到嘴边却咽了下去。
“这位大哥,是我有求于你们,这是我应该做的。”
出了门时,重九龄看着贺羽的面色有些柔和。
“小子,你怎么样?”
“九龄前辈,您孙女的寒毒,我已经解了两成,约莫七日之内能够全部化解。”
贺羽一手扶着墙,面色有些难看。
“你体内还有残留的寒毒没有化解,我来帮你排出来。”
重玉刚一言不合朝着贺羽背心就是猛击一下,贺羽顿感一股污浊之气从肺腑之处逼出喉头。
只见贺羽吐出一口污秽之物,定睛一看,是夹杂着碎冰的鲜血。
“多谢。”
心中暗暗感慨这寒毒的毒性居然如此之强,为自己之前盲目自信和大意不由得捏了一把汗。
重家人好吃好喝招待着贺羽,转眼便又到了傍晚。
“玉刚大哥,麻烦你帮我护法。”
重玉刚默然的守护在重诗诗身侧,手边依然还是那柄散发着寒气的长剑。
相比昨夜,重诗诗的俏脸上已经恢复了几分血色,可是和正常人比起来她还是虚弱太多了,若不是她自身都是暗境中期修者,怕是根本扛不住这寒毒。
双手紧贴重诗诗的玉手,那股透彻心扉的冰冷再次犹如尖刀一般扎进了贺羽的劳宫穴,然而每每将寒毒引入体内一分,重诗诗身上原本的气息便能恢复几分。
喉头闷哼一声,那汹涌而刚烈的寒毒径直冲进了贺羽的体内。
“莫非这寒毒还认路一般?怎的这么迅猛!”
心中暗暗一惊,贺羽不敢大意,只得使出浑身解数来硬解。
此时贺羽的身体仿佛就像是一马平川的大平原一般,寒毒则是如同泛滥的洪灾一般一发不可收拾的到处肆虐。贺羽的经脉便如同无辜的庄稼稻田一般被一扫而过,那急匆匆赶来的醇厚内功则是犹如一块块石头一般紧紧的堵住了肆虐的洪水。
鼻翼轻轻颤动,贺羽的鼻孔中可以清晰的看见两道寒冷的白气喷出,在唇角形成两道水珠。
与此同时,贺羽丹田之处原本郁结而无法炼化的内功正在压迫下悄然炼化,而暗境初期的瓶颈也有些隐隐突破的迹象。
侧脸看了一眼贺羽的变化,重玉刚剑眉稍稍一皱,感受着贺羽的气息。
“怎么会在这时候突破境界,这小子究竟得了什么造化...”
突破暗境中期的那一瞬间,贺羽忽而感受到一股前所未有的舒适。
将大部分内力用于护住心脉,分散出小部分内力来做一个缓冲的作用,避免寒毒或许迅猛而直接损伤经脉。
整整一夜的光景,贺羽便再次将重诗诗体内两成多的寒毒引导至自己体内。
两天后...
整整四天的化解,贺羽已经解掉了重诗诗体内八成多的寒毒,只剩下一成左右需要彻底根除,而这天下午,这座静谧的村庄中来了一些不速之客。
“师父,前些日子来这里的几个外国人又来了,这一次他们人手不少。”
村口,几位西装革履的外国人身后是几个戴着黑面罩的大汉,气息稳重而深藏不露。
“老人,你别不喝好酒,快点把秘方交出来,不然我就干掉你!”
说话的外国人操着一口极其不标准的普通话大声嚷嚷着。
重九龄冷笑一声,身后站出来几个大汉。
“洋人什么时候也敢到华夏地盘撒野,果真是目无王法,想要得到铸剑秘法是绝无可能的,快走吧。”重九龄吧嗒吧嗒的抽着烟,神情颇有些不屑。
“给他点教训。”
外国人朝着身后的两个蒙面大手下了命令,脸上尽是阴狠之意。
“师父,我去给他们点儿教训!”
阿福从重九龄身后抽身冲了上去。
一阵沉闷的拳脚碰撞,阿福略显迟钝的身影显然是有些吃不消两个身手敏捷的蒙面打手,不到一分钟便很快败下了阵来。
“你们几个把老人给我抓住,如果不交出配料就让他下地狱去吧!”
外国人恶狠狠的叫喊着,旁侧两个打手身影一跃朝着重九龄扑了过去。
“放肆!”
一道白色身影落下,重玉刚掌中寒光一闪,逼退了两个蒙面打手。
“f**k,你们几个一起上!”
将重九龄护在身后,重玉刚冷冷的看着面前的打手。
单手背后,而手中的白色长剑并未出鞘。
“爷爷,您先回去避一避。”
“不可伤其性命。”
独自面对五六名打手,重玉刚面不改色,就那样站着,而那几个打手谁也不敢轻举妄动,暗境巅峰的高手不是任何人能够轻易所挑战的。
“识相的离开这里,否则休怪我剑下无情!”
蒙面杀手相互对视一眼,径直朝着重玉刚冲了过去。
“冥顽不灵!”
一道劲风划过,只见白光一闪,一柄单刃剑出现在了重玉刚手中,剑身上镌刻着“断风”二字。
一阵刀光剑影,几个打手的黑色蒙面瞬间被掀掉,而手臂之上的衣物已经化为乌有。
剑尖之上轻微的嗡鸣着,重玉刚的脸上没有任何一丝表情。
那一手剑法正是名震江湖的武当剑法。
看着光秃秃的胳膊,失去蒙面的打手,原来是几个华夏人,重玉刚扫视几人的面孔时不由生出几分怒色。
这几人,正是重家人的外姓子孙,因此知道重家人的住所,而蒙着面就怕重家人能认出来他们的身份,可是没曾想重玉刚剑法出神入化,令他们根本无法动手。
“你们走吧,我不想伤你们。”
淡淡一句,重玉刚抬手收剑冷冷的站在那里。
“你们重家人避世,惹得我们这些外姓子弟根本没有活路,七杀门将我们逼迫的生不如死,好多人都已经放弃了铸剑行业,可是除了铸剑我们根本什么都不会,重家人根本不接纳,让我们怎么活!”
重玉刚剑眉轻轻一皱
“再多说一句,下场便同这石头一般!”
剑起剑落,重玉刚身侧的一块石头瞬间裂为两半,中间切痕光滑如镜。
看着重玉刚的剑法,那外国人冷哼一声,从腰间掏出了一把手枪。
砰砰砰!
三声枪响,只见子弹击中了虚影,而下一瞬间重玉刚那冰冷的面孔陡然出现在了外国人面前。
一声杀猪般的惨叫,那外国人双手尽废,殷红的鲜血自动脉出喷薄而出。
“别让我再看见你们,快走吧。”
重玉刚夺了那外国人的手枪,待那几个外姓子弟仓皇而去后才转身离去。
“重大哥,你没事吧?”
贺羽小跑赶到村口,听闻枪声也不敢怠慢。
一股殷红从重玉刚的左臂之上缓缓渗出,顺着指尖缓缓流下。
“无妨,轻伤而已。”
脸上依旧似乎没有任何的表情,痛苦也好,冷漠也罢,就是和平常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