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水之隔,是两个世界。
南边的世界水光潋滟,犹带荷香。北边的世界大地龟裂,满目疮痍。
向晚照虽在江南度了七年,仍是不太适应这烟雨迷蒙皓腕凝霜雪的环境。
她想起了漠北。
十四岁的向晚照慵懒地靠在十七岁程楚声稚嫩有力的肩头,捧着漫天飞舞的雪白鹅毛,深深呼了一口气盯着那鹅毛渐渐化为晶莹的水珠儿。
“二哥。”
“嗯?”
“你说要是我有一天化作了大漠飞雪,你待如何?”
“嗯,要是小晚作了雪,那二哥就作这大漠遍野的尘土,这样无论小晚飞的多高,二哥都能稳稳地将小晚拥在怀里了呀。”
向晚照嘴角微微上扬,挽着程楚声紧实有力的手臂,小鸟依人地偎在他温暖的胸口。
“小晚想这样永远和二哥在一起。”
一辈子不分离,管他刀山火海,碧落黄泉,有了你,我终是找到了未果的归宿。
触景伤情,独怆然而涕下。向晚照拭了泪,裹实了逐渐从自己肩头滑落的大氅,起身前去了星河廊。
银汉迢迢暗度。
星河廊乃是江南极富盛名的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