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修为虽失威势在
安文并没有打算解释什么,因为他觉得没有什么需要解释的,而且就算要解释,要怎么解释?
难道说当初你突然让阿秋送给我那么多钱,我觉得不对劲,同时穷人乍富之下,又想去北月楼奢侈一次,然后就被人蹭吃蹭喝还蹭住了?
而且这个蹭吃蹭住的人,在卧虎城们外排队进城的时候,和你的距离只隔了一个我?
“没见过。”
任玉颜却是对刘擎天没有一点印象,尽管当初在卧虎城外进城排队的时候,她和刘擎天中间只隔了一个安文,而且她还回头打量了安文许久,不过当时她的注意力大多放在了安文身上,对安文后面站的是谁,半点都没有放在心上,就算当时注意到了刘擎天的存在,也早就忘了。
不等任玉颜多想,安文就直接说道:
“那就只能慢慢找了,不过刘擎天要送的这个东西如果是等着急用,咱们说不定就要耽误许多时间了,不过这也没办法,谁让他都没有把话说清楚呐。”
一路前行,依旧是任玉颜驾车,安文则在车厢内细细研究着那本《定天御剑》,自从昨夜使用剑谱中的“剑势篇”时,心中多了丝明悟后,对于这本《定天御剑》的体悟就更多了几分,对于其中许多之前觉得模糊不清的剑理,现在倒是能够领会出几分其中的奥妙来了,这让安文对这本剑谱的兴趣更加大了几分。
随着安文对《定天御剑》的感悟不断加深,他对于自己那个明明空间很大,但它却只能用很小一部分的葫芦,里面的剑意的承受能力也增强了许多,而现在葫芦内的空间,也在随着他对剑意的承受能力的加强,在不断的扩大着。
“只要努力,果然所有的事情都会朝着好的一面发展呐!”
安文每次觉得累了,都会这样安慰和鼓励自己,好来抵消南宫秀凤时常的抱怨所带来的的压力。
至于刘擎天留下的那本刀谱,现在则是在南宫秀凤手里,当做是解闷的话本故事来看,虽然在看的时候,不断地发出一些不屑和鄙视的鼻音,但终究是难得有一本新书可以用来解闷,也就只能像之前看《定天御剑》时一样,看看丢丢,然后又百无聊赖的丢丢看看。
自从上次夜间遭人围杀的事情之后,南宫秀凤的话变得愈发少了,除了偶尔指点安文修行之外,大部分时间都是在闭目养神,直到现在,甚至有时候,哪怕安文就坐在她身旁,都有些分不清,南宫秀凤到底是因为无聊所以闭目养神,还是真的睡着了。
不过,虽然这样一味的休息有些无聊,但是安文每次为南宫秀凤把脉,都能感到南宫秀凤的身体在不断的好转,身上的伤势基本都已经痊愈,最后也就还剩下最难治愈的,经脉的问题了。
……
颇为安稳的一天,这天傍晚时分,虽然还没有天黑,但是安文为了避免再遇上什么麻烦事,所以打算早早的找个地方过夜,于是他们便向着小道旁的树林较深的地方钻了进去。
不是安文不想钻得更深一些,但是因为不了解钻得太深会不会有什么危险,所以也就只能在较深,却又不太深的地方,找个适合过夜地方,而且在树林中,马车确实很难行进,特别是他的这种特制的,较一般马车宽大许多的马车。
“哼,之前还都说我捡这些干柴是瞎操心,现在明白了吧,这就叫未雨绸缪,有备无患。
这出门在外呐,方方面面可都是要想到呐,不过这也不能怪你们,毕竟你们以前也都没有来过西泽,而且我的存在,也让你们产生了很大的依赖感呐,嗯……”
“果然还是没我不行呐!”
安文一边从葫芦里取出干柴,一边满是自豪的对任玉颜说着话,不过最后一句他并没有说出口,只是在心里给自己加上一句,因为他知道一旦说出来,一定会迎来南宫秀凤的毒舌嘲讽。
“哼哼……无聊”。
南宫秀凤可是说是这里最了解安文的人,根本不用去猜,但看安文的表情都能知道他在想什么了,不过她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坐在马车上斜斜瞥了安文一眼,便又将头后仰靠在车门上,一动不动的看着上面茂密的枝杈,以及更高处的天空。
现在已经是十二月份了,除了少许的比较特别的树上还点缀着些许绿意,但大多树木都只是剩下秃枝,而且虽然西泽的天气也是一天冷过一天,但却一直都没有下雪。
若是在南疆,想必此时早已成了一个银装素裹的世界了吧,就算是北国,想必也早已下过初雪了。
安文在一个隐蔽处,一边解决这自己的个人卫生问题,一边漫天的胡思乱想着。
“少…爷?”
任玉颜犹豫了许久,还是打算过来问问安文到底是有什么打算,在她看来,自己所求者,只是想等到以后借着南宫秀凤的势力,来为自己报仇,同时重振任家,不管安文以后的打算是什么,自己应该都不会成为他的挡路石,如果现在开始能够达成一定的默契,以后对双方来讲应该都是有许多的好处的。
其实也不由得任玉颜不多想,毕竟现在从某种程度上来讲,南宫秀凤算是她的“主子”,而安文却算是她的“小主子”,如果现在的安文愿意给她一些方便,以后安文需要的时候,她觉得自己也一定能帮到安文,同时,也算是在一定程度上,向安文表达自己的忠心,好让安文不对自己那么戒备。
任玉颜也不是故意要这个时候找安文,但是平常的一应事务都是由她来料理,而安文平常更是很少离开马车,想要找到和安文独处的时间,确实不太容易。
所以就在安文头脑放空,神游天际之后,打算下次有缘再来滋润此地花草树木的时候,刚转身却见到任玉颜如同幽灵一般,正站在自己的身后,吓得安文肝颤,要不是最后一刻刹住脚,说不定他已经转身就跑,只给任玉颜留下一个潇洒的背影了。
安文看着任玉颜那羞涩中又带着些小心翼翼,小心翼翼中又带着股坚定的眼神,心中十分奇怪,不明白她为什么会突然来找自己,而且还是在这个时间,在自己做那种事情的时候。
安文自觉,虽然已经和任玉颜同睡马车了很长时间,而且之前对敌时也表现出了惊人的默契,但是安文还是觉得自己和任玉颜其实并算不是多熟。
安文更多的感觉还是,任玉颜例行公事一样的喊自己“少爷”,而自己也是例行公事般的,将所有的事情交给她来做,俨然一副标准配置的“少爷与丫鬟”的相处模式,至于更多的交情,基本应该是没有的。
“咳,怎么了?”
为了掩饰自己的些许尴尬,安文强作镇定的从任玉颜身边走过。
“少爷洗手。”
任玉颜将怀里抱着的,装着温水的陶罐向前递去。
“其实我手上也没有……咳……我的意思是说你越来越心细了呐。”
任玉颜一边蹲着为安文倒着水让安文洗手,一边凑近安文耳边轻声地说道;
“少爷,您以后可有什么打算,或者是有什么想要做的事情,再或者是有什么想要的东西?其实如果少爷说出来,我这个做奴婢的,说不定也能为少爷分忧解难,以效犬马之劳呐。”
安文被任玉颜这突来的暧昧感弄得十分不自在,不由得向旁边挪了挪,一边用任玉颜递过来的手帕擦着手,一边说道:
“犬马之劳嘛……”
安文不禁想了想自己对以后的安排,觉得还真有,便边往回走,便对着任玉颜说道:
“倒还真有,南宫秀凤的情况比我之前预想的好,而且关于经脉方面的伤势,我也确实没有什么好的办法,等到南宫秀凤身上的伤势大体痊愈之后,我就打算让你带着她,看能不能找一些名医什么的,帮她恢复一下经脉上的伤势,毕竟我的行程安排的还是比较满的,等回家和我爷爷交代一番之后,我还要去打听一下那个皇甫静涛的事情,估计就没有什么时间去找那些名医神医什么的了,唉……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呐,谁让我就是……”
安文话没说完,就见南宫秀凤正坐在马车上,歪着头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安文也说不清南宫秀凤的那种眼神是不是在嘲讽自己,下意识的闭上了嘴巴,可又觉得这样太过没有面子。
“咳……就是这样呐!”
安文将笼在袖子里的手掏出来随意甩了甩,好似完全不在意一般,不过西泽虽然一直没有下雪,但天气也确实有些凉,再加上他昨夜淋了不短时间的雨,现在都还有种浑身发寒的感觉,于是又将双臂往胸前一抱,再次如同种田老农一般,将手往袖子里一笼,昂首挺胸的进了车厢。
进了车厢的安文并不知道,就在他进入车厢的一刻,南宫秀凤刚才还似笑非笑的神情渐渐收了起来,一双凤眼微微眯起,盯着任玉颜看个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