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进宫,入眼的都是,黄瓦红墙,金扉朱楹,宫阙重叠,巍峨壮观;三千粉黛,妖娆多姿,妩媚动人;宫嫔妃娥,莺莺燕燕。帝王是天下风流第一人,一点都不错!
他带领我从第一宫鸿轩宫绕过小桥流水,各种名亭,名园,最终到达瑾轩宫。来往的丫鬟,双手端着浣洗好的衣服,表情严肃地经过。横七竖八的竹竿上,晾了很多各色绸缎衣裳,随风飘着,像一同起舞的舞女,煞是好看!
“喂,你带我来这干什么?”这可是浣洗宫女工作的地方,难不成,叫我来这帮忙洗衣服?还是杀了我算了,本小姐,什么时候洗过衣服啊?
“皇宫里不会养一个闲人,正好,浣洗房缺人手,从今起,你就待在这,帮忙。”不知为什么,他极其不高兴地看着我。
“我不要待在这!”丢下这句话,转身离开。
他粗鲁地拉住我,愤怒地对我说:“你没有说不要的权利!”
“我……”话还未出口,他吩咐身旁的杨林,叫来了浣洗房的麽麽。一个不惑老女人,精明能干,尖酸刻薄,阿谀奉承,溜须拍马。
一副讨好的嘴脸,高呼:“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整个浣洗房停下了所有动作,纷纷下跪。这些最卑贱的奴仆,能见到皇上,不知是几世修来的福分,年轻的,有些姿色的小丫鬟,一个劲地搔首弄姿,妄想飞上枝头做凤凰,可惜呀,他们搞错了对象,皇上是恶魔,不会怜香惜玉的。
“杨林,把那几个妄想勾引朕的丫鬟通通凌迟,简直胆大妄为!”梦想一下破灭,只求保住小命,接着求饶声此起彼伏。皇上不为所动,杨林示意几个士兵,他们领会地抽出剑,快,狠,准,白刀子进,红刀子出,干脆利落,毫不含糊。
在场的人,各个吓得花容失色,大气都不敢出一下,身体颤抖成一片。唉,本想为那些亡魂求情的,可是我忘不了,那些丫鬟看我的眼神,像刀子一样,不停地像我飞来,本小姐刚来这,不曾妨碍她们,为何如此仇恨我?
“麽麽,以后,你要替朕好好教好她。”他把我推向那个女巫。
女巫恶狠狠地瞅着我,咬牙切齿地回话:“奴婢遵旨。”
“从今起,该怎么管教就怎么管教,不要仁慈!”他毫无表情地说着如此没有人性的话。
“奴婢遵命!”一切交代完后,他潇洒地走了。
对着他的背影,“喂,我不要在这。”背影越来越远,最终消失了。
啪!脸上火辣辣地疼,身体随之跌倒在地,麽麽盛气凌人地指着捂着脸的我,“好大的胆子,敢喊皇上‘喂’,还直呼‘我’,真是一个缺乏管教的丫鬟。”
她扬起手还要打我,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了她的手,瞪着她,“你凭什么打我?”
“死丫头,你竟然敢反抗,活腻了是吧?丫头们,给我狠狠揍她,让她长点教训!”她话一出口,那些‘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丫头,蜂拥而上,拳打脚踢,唉,真是一拳难敌四手啊!脸上,身上,挂了好多彩,整个人被撕裂了一般。
她们尽兴后,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当作没事人似的。
“死丫头,去把这些洗了!”麽麽朝我身上丢来好大一抱的衣服,昂着头高傲地走了。这浣洗工作,洗得不是一般的艰辛,双手搓得红通通的,灼热地疼;裙裳都被打湿了,在这寒气逼人的秋季,冷得直打哆嗦,抱着双手缩在墙角,紧紧的;真是天不怜我,饥寒交迫啊!
本想给她一些教训,戳戳她的锐气。可是,当派去监视浣洗房的杨林来报,告之她被虐待的一幕幕,心疼得要命。仿佛,那个麽麽教训地不是她,而是他,或者,还加倍。谁让她难受,他就让谁下地狱。
“传王麽麽!”带着杀气地吼出这四个字。
“是!”杨林一会就把王麽麽带到了鸿瑾宫。
不知情的麽麽,以为皇上传她,要给予什么奖赏。谄媚地笑着跪下,“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来人,掌嘴!”鸿瑾枫冷着一张俊脸,冷冷地发话。
“皇上,饶命啊!不知老奴犯了什么错?”死也要死得明白。
“你打了朕的女人,朕就要打回来,这还不够明白吗?”皇上的女人,是那个死丫头吗?不待她想明白,狠狠地耳光扇了下来,龙床上的皇上闭着眼睛,并没有叫停的意思。耳光也不知扇了多少下,只感觉脸已麻木到无任何感觉。
“朕告诉你,你怎样虐待她,朕会加倍奉还给你,明白吗?”
“奴婢,知道!”声音哆嗦,如蚊蝇般,毫无底气。
“下去!”麽麽屁滚尿流地退出鸿瑾宫。一路上,捂着肿得发紫的脸,思考着皇上的每一句话,想着以后应该怎样对待那个死丫头,想了许久,脑中灵光闪过,如释重负地低叹一声。
黑幕毫不留情地洒下下来,麽麽也没发话,我应该睡哪呢?累了一天,饿了一天,不会连睡觉也要露睡吗?奇怪,麽麽干嘛捂着那张老脸啊?肿得跟萝卜一样,难不成被人教训了。哈哈,老天爷还是疼我的,嘻嘻……麽麽见我幸灾乐祸,瞪我一眼,就进去了。
“麽麽,你怎么了,是谁打的?”小蝶“猫哭老鼠假慈悲”地问一肚子委曲的麽麽。
“皇上打的。”听到皇上两个字,丫头们都聚拢来。
“为什么?”小蝶问,麽麽示意一个丫鬟把门关上,避免我听到似的。本小姐才懒得听呢,皇上也算是给我报了仇,可以安心地露睡了。靠着门扉,周公就驾临了。
迷迷糊糊中,好像有人抱起了我,温暖的怀抱,睡得更深了。寻着热源,往怀里钻了钻,有一双手搂得紧紧的。很安心地会周公去了,后来,隐约,自己躺到一张舒服的大床上。
杨林来报,夜深露重,她就靠着门扉睡觉。整颗心都揪了起来,生病了怎么办?看来,这浣衣房,应该换主人了。
“杨林,摆驾浣洗房!”当龙辇到达浣洗房时,她单薄娇小的身子斜靠在门扉上,眉头紧锁,不安地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