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春一惊“虞渊侯,都杀了那陛下和璟王殿下的消息……”
“我知道在哪,上马随我走。”
我心里清楚他们会做得很干净,故而没回头看,烟雨行跑的极快,总是把所有人远远甩在后面,我的伤好得差不多了,再看刚才两地贼人的数量,断定他们所剩应该不多,我孤身一人也没什么好怕的了,只催烟雨行再快一些,直奔西门出林城。
傻子都知道他们闹了这么大的动静以后我军自当严密封锁,不找到陛下不会罢休,他们绝无再出城之可能,谁会傻到这种地步自断后路?
既然他们不可能自断后路,那说不准是拖延时间呢。
或许陛下和黎秋池早在我意识到他们会藏起来之前出了城,就在今天早上,就在我还没来得及告诉南门严密排查,所有东西都要翻个底儿朝天之前,然后又搞出这么一出戏来拖延时间,掩护真正押送陛下的匪徒远走。
先前就说过,东西北三门出去想要绕回周桢实在不易,他们做的如此天衣无缝,那大摇大摆的从南门离去有何不妥?多省事啊。
但我觉得他们走的不会很早,况且为了隐藏陛下他们定也会准备一个马车,走的也不会很快,我的烟雨行一定追得上。
这可真是刺激,我这颗心啊这两天都跟要跳出来了一样,比战场刺激多了。
乌云越发厚重,遮天蔽日,让我险些有种身处黑夜的错觉。
不远处,我瞧见一辆废弃的马车。
看来我没错,他们肯定离我不远了。
我追上的时候,差不多只过了一柱香左右。
陛下就被他们用绳子绑起来放在马背上,布团塞进嘴里,看着憋屈极了,看着尊贵的陛下居然被这么对待,我的肺都快炸了。
把手伸进烟雨行背上的小袋子,掏出打火石就扔过去了。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扔,就是一生气就等不及了要揍他们,可惜手里只有一把刀,怕扔出去就捡不回来了。
我催烟雨行冲进他们的包围圈内,横起刀借着烟雨行冲锋的速度,匆匆带过,抹了一个人的脖子。
陛下见我来了,赶忙挣脱着,奈何手脚被捆,发出呜呜的声音,像极了……蛆。
马上搏杀是我所擅长的,把刀刃横着架在胳膊上,用力一抹,衣袖擦干了刀锋上的血迹。
贼人调转马头向我冲来,有二人的刀架成十字向我扫来。
我夹紧马肚子,向后一躺,烟雨行低头前冲,带着我避开了刀刃。
随后立刻牵马绳左转,反握刀柄向后一捅。
再拔刀之时那人的尸体从马背上滚落。
右侧闯来一人,举剑直刺,我翻转手腕,刀走偏锋避让开来,他一个大男人也不知道为什么力气那么小,对上剑我还可以抽出一只手,握实了拳头一拳打到他腋下肋骨处,叫他滚下了马死死的捂住肋下站不起来。
我抽空看了一眼马背上的陛下,趁我被牵制住,那领头的匪徒赶忙带着他策马离去。
绝对不能再叫他逃了。
幸好回头一瞧,望见常春终于带人赶来,便交给他们。
我瞧准了一个空档,抡起刀横着砍去,面前那人躲闪之际抽空踹了他一脚,在地上连滚了好几圈。
顾不得别人,烟雨行的速度他们属实是指不上,我策马冲出重围。
又是不带弓箭的一天,光靠烟雨行的腿追是能追上,可不远处就是周桢界了,一旦进界麻烦就大了。
我又掏着那小袋子,打火石没了,剩一根蜡烛,管他呢,扔吧——我觉得我去跟女儿家玩投壶定能大获全胜,我也太准了吧,这距离不近,我却一下子就砸中那贼人的脑袋,“咣”一声。
估计是被我砸傻了,骑马的速度明显慢了下来,趁着这机会我立刻叫烟雨行加速,握紧了刀向他冲去。
看样子他比刚才那些我一刀一个的小蚂蚁强一些,还知道用剑柄挡住我的刀。
我超过了他,叫烟雨行停在他前面。
扫了眼陛下,他依旧呜呜的叫着,不安分的扑腾着,一副下次再也不跟我抢鸡腿吃的表情看着我。
我翻了个刀花,甩了一下——这刀果真不好,甩刀的时候都没有好铁器该传来的声音。
我指着那贼首“我只给你一次机会,把陛下给我,告诉我幕后主使之人,而你活着,要么,”我看看好不容易结了点血痂却在刚才又被撑开的手“我要你和你的那些弟兄们为我这些天受的苦陪葬。”
他冷哼一声,摆出架势,一拍马屁股向我冲来。
我压刀一挡,制住了他的手,他奋力挣脱却纹丝不动,我找好时机趁他用力之时突然放手,惯性太大他险些被悠下马去,未正身子之时,我上去就是一拳打上了太阳穴,翻转刀柄,又用刀柄狠狠的冲着他的鼻梁砸下。
鲜血狂喷。
我忽的一跳站在马鞍上,朝他纵身一跃,飞扑着掐住他的脖子将他带下马去按在地上。
“看来你是选第二条路了,唉,长得挺精神的一个小伙子可真想不开。”
话落刀落。
我的脸和胸襟一片殷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