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雨行的马蹄卷起尘土,一路踏起纷飞落叶,刀柄被我握的生热,刀刃上血液未干。
远远的,我听见杀喊之声。
有一蒙面匪徒举刀欲砍向奋力搏杀,将后背让给敌人的兵卒——我潼家军的兵卒。
先前就说过,除非无可避免,不然,我的兵绝对不能伤。
一摸身旁,又没带弓箭,唉,看来下次一定要系在烟雨行的马背上让它替我常备着了。
掂了掂手上的刀,往后摆臂用力一扔,刀似离弦之箭飞过,准确的插入匪徒的心窝,他应声倒地。
众人见状纷纷望来,顿时都沸腾了。
我潼洛泱别的本事没有,打架倒是全天下屈指可数的,从马背上下来赤手空拳,一脚踹倒一位,一掌劈晕一个。
却总有不要命的挥着刀冲我杀来,侧身一躲扑了个空,他转身再来的速度却如此之慢,慢到我那一掌劈出,自己都晕了还没转过来。
背后有厚重的脚步声和响亮的呐喊声——有时候我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想的,都选择偷袭了还喊出来,还那么大声,生怕我不知道特地提醒我一样,傻透了。
翻身一脚,避开刀锋踹在他肚子上,我腿上的功夫虽说比我的拳差了点,但踹的他爬不起来还是可以的。
身子一侧,手握上一个贼人的刀,顶住他的膝弯处,“扑通”一下就跪了,再借着臂弯将刀架在他脖子上,随手一抹,鲜血崩出。
他的刀太轻了,许是我太壮的原因吧…但我是不会承认的。
常春正以一敌四,有些许吃力,我大步过去,左踢一脚,右捅一刀,旋身避开贼人的刀锋绕至他的身后,背对着他反手一捅,我感觉到温热的血液溅在我的背后,湿了衣摆。
还是昨日那件烟灰色衣裙,不过我觉得它可以不用要了,夜里在废墟里一通滚,今早又溅了这么些血,洗不出来了。
我还很喜欢这件烟灰色衣服的,平日里外搭一件红色大袖衫就好看极了,没有刺绣花纹,赴宴时我就这么穿,若遇旁人向我讨教叫我赐招脱了大袖衫便能施展开来,故而见我穿的最多的就是它,待回都城之后定要再做一件。
不过心疼衣服的功夫,匪徒便已全部被制服,小小心翼翼的踏上马车——这车只放了一个大箱子,我想该是和小满一样被藏了进去。
我毫无防备的打开箱子,生怕里面万一是陛下动作太过粗鲁会伤到他,却不料一开箱子两只冷箭迎面而来。
幸亏我躲得快,不然就不是被擦出一个小口子那般简单了。
他们着急,连忙跑过来问我伤的可疼。
我也怕有毒死死按住伤口,吸了好几口血吐出来。
常春急了“这陛下他们到底在哪啊!”
虽说北燕都是死士,但哪怕只有一点希望我也要试。
匪徒都被控制跪在我面前,我上去一脚踹倒一个,拿起刀插进一他的大腿“算上这遍,这句话我今天已经说了三遍了,陛下和璟王呢?”
他闭口不言。
我的剑又深了几分,来回扭动——剑在伤口里来回动是最疼的,每一次都勾下来一块肉。
嘴唇被他咬的鲜血淋漓,我瞧他那副模样也是不能说了,拔剑给了他一个痛快,我高喊“有谁要说吗?”
没人应我。
突见一人策马扬鞭而来,跑的极快,他就像我一样离得老远就喊“都是假的,都是假的!”
估计是给我报信着急了就只捡重要的说,我不傻,知晓他说的是东西两门。
我摆摆手“都杀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