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小姑娘,你要干哈去?”摊主疑惑看着易浅磨刀,果然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看着这个小女孩挺弱小的,打桌子那一下真吓人。
“去砍人。”单调三个字带了几分杀气,让人不容小觑。
“等等,你不会要去云岐吧。”摊主一把抓住她衣角,生怕一个不留神这个小女孩就溜走,她这么孤立无援不相当于找死嘛。
“啊,对啊,不然咧。”有些不明白为什么这摊主要阻止她,她好不容易下定决心要去见云帆,这件事她一定要问个清楚。
“别冲动,你这会去不是送人头嘛。”摊主拉来一把椅子,请易浅坐下,为她分析局势:“你想,人家有大炮,军队,和异能,你有啥?”
“我有命。”易浅骄傲挑了挑眉,大不了决一死战呗,想当年她可是优秀暗杀队员,执行任务除了遇到有异能者的,几乎没有失手过,她想让那个人消失,那个人绝活不过五更。
“小丫头,这命可不经你这么折腾,这样吧,你养精蓄锐,我帮你。”摊主苦口婆心劝她,这孩子执拗的很,他实在不想她枉送性命。
“你放心吧,大哥,我命硬的很。”觉察到摊主的担忧,轻轻扯动嘴角,绽放一个明媚笑容。
人群躁动放松警惕的易浅并没有察觉,在前方的男人被人追逐着,宽大巫师衣包裹住男人瘦弱的身体,他趔趔趄趄拨开人群,像是在寻找什么。
摊主看着笑的灿烂的易浅,跟着她也笑了起来,莫名觉得这个人类姑娘还挺好的,如果自己的女儿还在应该也长到她这么大了吧。
易浅觉得身边传来异常,她发现自己一旦松懈就容易身处囫囵,锐利目光扫过众人,朝摊主挥手,示意她要离开了。
将匕首藏于袖中,魔域没有白天,每天都活在黑夜中,但天空中的月亮将整个区域照的很亮,月光皎洁撒在易浅半边脸上,精致轮廓一览无余,引得不少魔族人驻足,她的美是介于英气和妖媚之间的,令人特别舒服的美,就像开在荆棘丛中的玫瑰,野性不羁。
擦过每一个身边,心里徒生异样的情绪,感觉有什么事要发生,可是搜查一番却无任何异向,揣着警惕不敢松懈。
她的嗅觉和视觉比一般人敏感,虽然没有异能但凭借一身本领得以在IUE生存,一股浓烈的杀气气息扑面而来,但是很巧妙避开所有东西,很奇怪。
“小心。”易浅看着在街道上一个小女孩拾起掉落在地上的糖葫芦,一辆马车极快速度驶向她,大脑还没思考,一个健步冲上去用身体护住娇小的身体,同一时刻,一道暗影闪电般揽住易浅的腰带她离开危险地域。
平安后,易浅还未等说出谢谢,男人却一把在怀中扯出那个孩子,将易浅护于身后,哑着嗓子呵斥:“滚。”
那个小女孩扬起无辜的脸,可怜兮兮望着阴郁的男人,失望低下头,终于还是离开了,拿着糖葫芦。
“你这人。”易浅看着那小身影离开忍不住埋怨,不理解这个男人的行为。
追赶着男人的那群人也拨开人群朝这边看过来,男人一把捂住易浅的嘴,没好气:“闭嘴,讨厌的女人。”
嗅觉极好的易浅闻到男人身上浓烈的血腥味,再看看男人警惕望着人群,想必是被人追杀。
心下了然,看着逼近的人群,有了一计,咬了男人的手掌,压低声音:“你跟我来,我帮你。”
男人似乎狐疑一瞬,但终究还是点了点头,拉低了帽檐,低低的说:“带路。”
易浅想起摊主的地方,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那群人越来越近,心下一紧,立马拉过男人修长的手,费劲扒拉着人群。
摊主还没有收摊,看着易浅友好一笑,又看着帽檐压低的男人,还未等易浅解释,便开口:“往前走左转钥匙给你们去躲躲,我来拖住他们。”
“谢谢大哥。”易浅收下钥匙,立马牵起男人的手极速逃亡,她没看到的是原本低着头的男子抬起头,那双深邃的眼对上摊主的目光。
风吹过脸颊,易浅片刻恍惚,仿佛自己经历过这样的事,再想脑仁意外的疼痛,不想了,救人要紧,加快了脚步,到达摊主说的地方,开启那个小屋,反而被男人抵在墙上。
“说,你有什么目的!”冰凉的触感让易浅惊醒,这场景让她想到了农夫与蛇,好心救他还救错了呗。
见易浅不说话,力度加大,声音如掉进地窖般寒冷:“不说,那就去死吧。”
“停,你这人我好心救你。”易浅打断男人的话,这人竟然比自己都警惕,戴着帽子也看不出容貌,害怕的难道不应该是自己嘛。
“随随便便就救人,是说你蠢还是找死。”男人轻嗤,隔着帽子都可以看得出他那不屑嫌弃的表情,声音依旧阴冷。
“你就当我蠢吧,我这么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任你宰割,要杀就杀。”摊了摊手,委屈的语气好像这个男人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
“手无缚鸡之力?偷偷藏刀还敢这么说。”语调一转,他的眼如刀子落在易浅身上,抵在她脖颈上的刀力度加重,白皙光滑脖子上渗出血珠。
“信不信由你咯,我救你还有错。”杏目瞪着映着男人拿刀的影子,好不容易发善心救人反而咬自己一口,真是心塞。
“嘘!闭嘴。”脚步声在屋外响起,那把刀直接横在易浅脸前,刀离脸近到只有几厘米,男人刻意避过易浅想要看他容貌的目光,观察着那些人的去向。
屏息凝神,易浅乖乖闭上嘴,屋外的人窃窃私语过后,径直从这间屋子旁走过。
脚步声离去,可是这男人跟故意一样,还是保持着一样的动作,压迫感不减,并没有放过她的意思,紧紧压缩着这狭窄的空间,连空气都稀薄了。
“你还不放开,我可叫人了。”一个不注意男人抵着的匕首横在易浅脸前,另一只手紧紧箍住易浅的肩膀,她动不了分毫。
“闭嘴,要不是那群人,你早死了。”男人强忍着伤,冷冷讽刺,没有一丝客气的意思。
“打打杀杀干哈,你是不是有伤?我帮你吧,我没有恶意。”易浅叹了口气,用着尽量真诚的语气,希望男人可以相信她。
“别动,别想耍小聪明。”易浅感觉男人抵着她脖子的手松了松,猜测到的,男人不放松警惕,也不敢相信她。
“都说了,我没有恶意。”易浅从来没这么有耐心过,之所以没动手,一方面是对方比自己强,另一方面是亲切感,不知道为什么她好像看到了每次都在别人刀下存活的自己,他俩是一类人。
“呃。”男人捂住自己的肚子,彻底放松了力度,任自己靠在易浅身上,陷入沉睡。
易浅眼疾手快扶住男人要下坠的身体,感受到男人的虚弱,拖着他,将他轻轻平躺在地上。
他腹部血液一直在留,再不止住血他怕是没有命活下来了,扯开自己衣角布料,将那位莫名将军给与的头绳拴在伤口处,撩开他的衣服,大大小小的伤口触目惊心,一看就是久经沙场的人,也不顾那么多,利索包扎。
经过这么一折通,斗篷也不自觉拉下来了些,男人苍白的脸以及苍白的唇他忍受着非常人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