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沁园春,百灵青玉。但又目中无人,仿佛只怀乾坤。
安其景致,确是如两三字句般合心称意。
而修身之立也,盖成功之时乎?莫问,莫问。且看二位女子如何端得。
这位生儿姐姐,终于率先从朦胧之中取出,抚摸了,自己耳边之乌黑浅隽之秀发,发丝如云,娇俏似水,然后主动而真诚得问言道:难道公子,是想成为我太原国国主?
雨卓有些震动,那眼睛慢慢的睁大了:难道你想弑君夺位?
转过身来,生卓一边用嘴吮吸着右手食指,一边默默的望着周围仙境,拟了虚空之景,忘了暂且之境。如姓名之定订,他的世界来了。
默默的,无言以对般的生儿又试探一般地问道:公子可是想成为九大帝国中,其之太原国国主?可国主已是世间八品玄能,况且人人敬仰,百姓爱戴,官员相和,亲人相信,世间赞美,为王者尊,莫有之上也。
生卓举着被捆绑的双手,妥妥的笑言道:只要生儿姐姐,让这位娇俏的妹妹解了这雨绳,我便和盘托出,不敢相骗相欺,相悖相瞒也。生儿正想说话,徐生卓立刻信誓旦旦的正色道:如有相背,我愿许你一个大大的约定!生儿接着他的话,问道:是何约定?生卓衣带微飘,脸色微笑,一边吮吸手指,一边可爱的盯着生儿美丽之双目,巧言道:当然是以身相许啊!
雨卓大声的喊到:淫贼,我就知道你是个大淫贼!你还想调戏我生儿姐姐,你就是……
还未曾等这位,气的眉毛都快要飞起来的有趣小妹妹骂完,生儿用右臂阻止了她的说话。生儿脸面微红,色如桃花,微微而笑,倩倩而申,仿佛想起刚才水中的两人,仿佛这男子在兑现某种承诺。
但接着收了起来她的笑,就涵涵的语道:公子莫要说笑,我在跟你说正经事情。然后向其身后,微微摆了摆青衣云袖,脸色愈加庄重,愈加阴沉了起来:公子可知我太原国国主,其玄气八品,已是怔怔然天下少有,但更加厉害的,是他的玄性也。
生卓认真的看着这位着实不简单的女子,假装不知,言问道:这位太玄宗,玄性为何也?
美丽而严肃的生儿,接下他的问话,继续言道:太玄宗,玄性是控制人心之术,谋取天下之畏也。
是吗?生卓看似无意义的偏笑道:我的目标,不是他,比他稍微大了一点点。
生儿眼睛如天上之月,地上之花,愈加映衬之下,更觉得这一切周围都意义非凡了。雨卓听到徐生卓,如此自命不凡说话,更觉得生气了:你以为你是谁呀,难不成你想成为三清天尊吗?生卓像是恢复了虚弱的样子,随意而翩然的说道:比之再大那么一点点!
坐在亭子之中的生儿姐姐,有些复杂,仿佛不信,有些震动,仿佛不真,更有些尊敬,仿佛不惑。
而后,声音有些欣喜,腼腆的言语道:公子之志,心比天高,目比云深,风华绝代,无上之至矣。
雨卓显然不信这位吹牛大王,嘴角带着不屑,连看都懒的去看他。
但她的这位生儿姐姐,俨然已经快要被这男子的无上志向给征服了。接着看了看玉石桌上的血诗,问道:公子写就的诗篇,可有诗题?
生卓菲菲一笑,鲜艳的目光中,带着无限的,无极的,无量的自豪,说了四个字:
我应为王!
黄**贼,就会吹牛!
将身上的粉白如纱,清洁如雨的衣服,摇曳如飞花之舞,神色似百尺之轻。雨卓极其生气,表情却可爱地不行地大骂道。
生儿却不理会她这位妹妹的火气,真诚得,如遇到一位久别重逢的知己知音一般,快然赞美言道:以公子之能,他日必为飞龙,腾空而起,将傲视寰宇,定蔑视苍穹!
然后舔了舔红艳的嘴唇,不耻下问道:不知公子的师父,是否是兽灵三不像?听你说起你的尊师,我倒是确确好奇的很。
生卓举着被雨绳捆着的双手,用双眼瞟了瞟手腕,也并不言语。生儿已经领会了,然后对着雨卓说道:雨卓,快将这雨绳解开了吧。雨卓侧着小脸,眼睛斜视四十五度,撇着嘴,娇嗔道:我才不给这大淫贼,大骗子,吹牛大王解开雨绳呢?
生儿悄然一笑,哄着她这位雨卓妹妹言道:雨卓妹妹,反正他并无玄性,况且有你我姐妹二人皆已是二品中等,还怕他跑了不成。雨卓显然不很高兴,急切的说道:可是他……还未来得及说话,生儿立刻对着雨卓的红润剔透的耳朵,悄悄说到:他跑不了,等他出去了,再用雨绳捆住,要杀要剐,任意由你处置,如何?
雨卓只得听从她姐姐的好意。
将右只玉手,点了点生卓的手腕,雨绳便化作一摊清水,撒在了生卓,白色长筒云花色靴子上,靴子顶端的白色如羽的绒毛,比成群的蒲公英更加精彩纷呈。那滩清水打湿了生卓的双臂,双脚,和修身俏腿,生卓只好有些高兴般的言语道:哎,又要重新换衣服了。
一边拍打着身上的水渍,一边随性的说道:谢谢雨卓妹妹了。雨卓有些不服之感,轻声娇气地“哼”了一声。
我师父确是三不像。生卓婷婷地笑到:师父常说世界之大,他也不能观其万一。师父还说,以我之苦痛,使世界和平,和平的意义,就没了。师父还说,要小心漂亮的女人,因为可能男人的弱点,就是她们。
生儿感觉这句话意有所指,而他的目光并无幽怨,在香气四溢,雾气氤氲的亭子中,于是暗笑到:是不是你师父说的话,就是真理了。
微风浅浅,日月习习。
生卓整了整衣衫,真心实意地笑道:吾爱吾师,但吾更爱真理!
雨卓目光灼灼地看着他,嘴角“切”了一声。
生卓飘了一眼,说道:尤尤之景而待虚空,生活并不总是更好,但却总是,为了更好!
生儿似乎很满意似的,点了点头,像是已然宽恕了徐生卓刚才,对她所做的所有无理之事,反而有些高看了他了起来。翘然而道:公子身上之奇异,令我惊叹。生而九品,且无玄性,又有浮生玉门,兽灵为师等事情挂住金身,实在匪夷所思。
是吗?生卓英气勃勃的眉毛舒展来了,羽然笑到:可能就像我所说,奇迹每时每刻都在发生,尤其是,你看不到的奇迹。
生卓用终于松开的双臂,好好的欠了欠身子,似溪水之潺潺般说道:师父待我自然是好的,虽然有时候也不知道为什么,就突然打我一顿,不过,习惯就好了,而且吐出了体内的黑血,身体也畅快辽阔了许多。
过一会儿,我再对你讲讲我师父,当然,主要是我的秘密!生卓像一个水灵灵的女孩般巧言道。
生卓扭了扭身子,像在做伸展运动般,之后,站好了身体,清清言道:行了,我在这里待得够久了。我正想出去看看,早就想逛逛这大千世界,悠悠玄门了。
于是用他瘦弱纤细洁白的右手,抓住生儿娇俏的左臂手腕,然后快速松开,又抓住她的纤纤玉手,绕步过布满鲜血之诗的玉石桌,快然如微风般,脸上带着清新淡雅的笑容,拽着柔弱的女神,离开了沁芳亭。
看的如此情景,观的如此画面,果然美好如初。仿佛这里的天地都在说:晴空万里,莫如心中有你。
快放开我姐姐!雨卓一边言语,一边如雀鸟般,腿脚生风,着急的追了出去。不知云里雾里,也不问风花雪月。
看着这亭中血诗,望着这三人翩然的背影,七色鹅卵石小路上的他们,只是连同了仙境,长在了梦中。不知,也无需知晓,他们三人,道阻且长啊!
有诗玉成:
蓝云白雨作清空,平台高入欲无声。
花鸟山水皆过客,幽幽十里度春风。
不知后事,且待犹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