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我是谁？”强压下舒服的不适，赵承风抓住了她话中的要点。
“是你白痴还是你把别人当白痴？”霜染边冷笑边轻轻的挣扎着，“你们后来都公开身份了，景区的人都知道我还能不知道？除非你有别的身份！”
“你这话的意思……我怎么着都是白痴啊？”后面的话就忽略了，想想也是，对方应该早就知道自己是梦警。她们之所以现在还有疑忌和顾虑，恐怕是因为想得太多，把自己想像成司月璘那类有另一种身份的人了。
当然赵承风也不说破，给她们留点顾忌心理对自己而言总没有坏处。
“同志？”霜染忽然换了个叫法。
“嗯？”
“能不能从我身上起来？一会可能有人来，这个样子对你我都不好吧？”
“你叫霜染？是不是寒霜的霜？层林尽染的染？”
“是不是又怎么样？”
“好有诗意的名字，是不是秋天出生的？”
“怎么着？要测生辰八字？”
“别想太多了，我只是赞美一下。那个……霜染姑娘，如果我放开你，你不会得到机会就对我下狠手吧？”
“都说明白了还下什么狠手？你这人真是奇奇怪怪的，说个话绕来绕去还像个老古董！”霜染嫌弃道。
“那好……你能不能把右手拿开一点？我总感觉它是个巨大的威胁？”
“就不！”霜染说着直接在赵承风腿上扭了一把，不过随即就移开了，这鬼女子分寸把握的极好。
“咝……！”赵承风疼得一抽一抖，却也没有还手，犹豫了一下，就放开了霜染。
“真是心狠手辣的小……姑娘，不亏名字中带有霜字！”
“手有点辣而已！不过谢谢你口下留德！”霜染嬉笑着，笑容有点勉强。
这才发现她的面纱已经去掉了，看上去她的年龄不大。虽然不是看上去那么瘦，体格其实是很精悍的那种，但体形和脸形确实都很小。
此刻的霜染已经拉开了和赵承风的距离，但也并没有远离，眼神闪烁不定地看着赵承风，不知在打什么主意。
“你的脸不疼了吧？那天晚上听到撞树的动静有点大。”赵承风关心地问，其实也想用关切的话扰乱她的思考。
“呃……谢谢！谢谢你的好意！”霜染的羞恼表情缓和了一点又着绷紧了，“你这次又来干什么？”
“最近有个牵涉甚广的梦境入侵骚扰的案子，听九儿说青云洞也有梦境体验设施，就过来询问一下。没想到偶遇了你，想找你随便问点情况，谁知你反应那么大！”赵承风谨慎地盯着她。
“既然你想知道，那我就一下子都告诉你吧！”霜染眼珠转了几下，“我……我们也是搞心理和梦境研究的，属于不公开系统，没有对外做过你所说的梦境入侵的事。如果你想知道我们的情况的话，可以正式发公函给景区，我们会有正式回复。至于那天晚上的事，是我自己想挑战一下你们的精神力和心理素质……抱歉啦！”
说着还正儿八经地鞠了一躬。
“就这么简单？”
“不然呢？你还想我们之间复杂到什么程度？”
摆脱了控制之后的霜染很快有了主场意识，笑得真像只狐狸。
“那我就不打扰了！”赵承风直觉有点不对劲，就想借机会脱身。
“你不想听听别的消息吗？”霜染并没有阻拦，言语中却有阻止的暗示，说着还伸手做出邀请的姿势，“要不要坐下喝杯茶？”
她身后的桌子还真的摆着茶具和果品。
“不了，谢谢！”赵承风说着就要转身离开。
“好吧！我喝口茶送送你，不然你可能要绕很久。”霜染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又拿颗糖果扔到嘴里。
“不用了……”赵承风话音未落，就见霜染小嘴一张，一股水雾就喷了过来。
不好，气味不对！赵承风闪身低头的同时就闭住了呼吸，装作眩晕的样子侧倒了下去，随便压着袖子把口鼻挡着。
用半闭的眼角余光看去，霜染也是闭着气猛漱了几口水，又吃了颗什么东西，然后打开旁边的一台小风扇吹了一阵，才小心地走到赵承风身边。
赵承风憋得其实很辛苦，本来闭气三四分钟是没问题的，但事发突然，身体反应剧烈，消耗的氧气就多了，肚子里又只留了半口气，这会儿就有点难受了。
幸好脸上的水雾被袖子擦去了一部分，风扇吹了一会儿之后周围的气味也散了不少。等霜染走过来的时候，赵承风终于可以小幅度呼吸了。
霜染伸脚踩了踩赵承风的脸：“任你奸似鬼，还是喝了老娘的洗脚水……呸呸，是喝了老娘的漱口水……呸呸……这说法也不好！”
虽然可能身处险境，赵承风还是听得心中暗笑，这小娘们除了阴险还挺有趣。
“拿把电击枪吓唬老娘，一会儿让你尝下当导体的滋味！”霜染边嘟哝边摸向赵承风腰间，不想那把电击枪正压在身下，竟然掏不出来，就没好气地踢了一脚，“你个混蛋属什么的啊？这么死沉死沉的！”
用完又用手去推，把赵承风从侧卧翻成了仰躺，正要伸手再摸，却见赵承风睁着眼睛看着她笑。
“啊！”的一声惊叫，霜染就要跳开，却已是来不及了，赵承风的双腿绞住了她的双腿，右手抓住她的右臂一拉一翻，就把她压到了地上。
霜染的反应其实是极快的，当赵承风压住的她的时候，她的左手已伸到了赵承风眼前。但也只伸到眼前了，因为赵承风的左臂压住了她的左臂，而手腕上的安保仪就在她脸边，上面又是蓝光跳动。
像泄了气的皮球，霜染满脸沮丧和绝望，身体瘫软了下来，任赵承风在她身上调整着姿态一动不动。
“怎么？刚才还要当十字坡老板娘，这会就要改行卖咸鱼了？”赵承风虽惊怒未息，看她的挺尸样还是想调侃她。
霜染干脆闭上了眼睛。
“哎哟！还破罐子破摔了！”赵承风在她身上蠕动着，倒不是想占什么便宜，但是为了更好地控制住她，并避免她身上藏有危险物品。
慢慢地霜染的脸色由苍白变成了潮红，呼吸声重了起来。
赵承风见状大奇，念头一转就伏在她耳边悄声说：“难不成这样你都有感觉了？”
霜染猛地睁开双眼，凶狠地瞪着赵承风，恨不得张嘴咬人。
“别这样子！如果眼睛能杀人，你也不用躺在地上……享受人生了！”赵承风可不吃她这一套。
“你最好现在就放开我，不然没你好果子吃！”霜染语气如冰霜。
赵承风冷笑一声：“你错了，我现在就有好果子吃！”
说着夹在两人之间手臂用力揉搓了几下，生生把霜染脸上的红晕揉成了通红，当然有羞更有恼，眼中的恨意上已经蒙上了亮闪闪的东西。
僵持了一会儿，霜染的身体松软下来：“怎么着你才能放过我？”
“只要你承诺不再想着伤害我！”
“你还相信我的话？”
“当然信！因为我认为你还是人，而不是什么狐狸精之类的非人类畜生。”
霜染沉默了许久，才叹着气开口：“输了，我认了！你放开我吧！”
赵承风没有作声，起身坐到她身边看着她。
霜染也坐起身来，抬手整理了一下衣服，就低头不语，似乎被连续的挫败给彻底打倒了。
“其实我们可以合作嘛！”赵承风试探着开口。
霜染扭头了看了他一眼，又迅速低下了头。
“我说的是真的！”
没有回答。
“你……你们知道的，梦警才是在梦境实用探索上走得最远的，合作对你们更有利。当然，只要不违背现行规则。”
霜染还是不作声。
“好吧！这是我……我们的联系方式，欢迎你随时来访。”
赵承风把一张宣传用的梦警名片递到霜染眼前，她愣愣地盯着似乎脑子转不过弯来。
就在赵承风有点不耐烦的时候，一阵脚步声由远而近传来。
赵承风眉头微皱，想了一下还是没动。霜染身体一抖，似乎想站起来，看赵承风没动，不知怎么想的，她也继续坐着不动。
“你……你们？！”霜染的那个同伴出现在入口处，下一刻却目瞪口呆，望着两人话都说不利落了。
“霜染，这是谁啊？”赵承风直接问霜染。
只见她艰难地抬起头来，简短地吐了个词：“同事！”
那个女子同样蒙着白色面纱，看不清模样，但仅就眼睛和体形来看，应该长得不错。
她快步走到霜染那边，用奇怪地目光盯着两人，狐疑的成份远大过戒备。
“介绍下呗！”赵承风用臂膀轻触了一下霜染。
“有什么好介绍的！傻妮子一个！”
“你才是傻呢！”白面纱的女子立刻反击，又看了看赵承风，“你怎么进来的？”
“霜染邀请我进来的啊！”赵承风装坦然状，“我们商量合作事宜。”
“是吗？”她的目光在两人之间转来转去，明显觉得脑子不够用。
“你看，这就是我们的联系方式！”赵承风说话把宣传名片递给她。
却被霜染一把夺了过去：“怎么？看着漂亮妹子就想套近乎啊？别胡扯了，快走你的吧！”
说着就用手拍打赵承风，似乎很亲密，就是力道明显有点大。
“好好！我还真的要走了，你们有空了来找我玩哈！”赵承风借势起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