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能给你的帮助很有限啊？我对自己认识的很清楚，地位和能力就摆在那儿，兴趣和志向也很淡泊！”
秦香陌微微曲身示意：“兄长过谦了！另外……也有点误解了！我只是想合作，而不是强求利益绑架，更不是利益交换。”
“所以呢？”
“我现在有些特殊的社会地位和影响力，可以为你们做点事情，比如避开刚才所说软红庄那样的事，能让你们少点麻烦和风险；而你们掌控着精神探索领域的最新成果，我也想请你们在条件许可的情况下帮助我提升一下自己，让我更有生存资本和利用价值，不至于将来躲到某个角落里苟延残喘。”
“好像还是利益交换吧？”赵承风想了想，“也不全是。”
“不是交换！是类似共生关系……只是不知道我有没有这样说的资格。”秦香陌的目光里有担忧也有期待，还有一点不知是表演还是天然的可怜。
“如果你只是想提升自己，那根本不是什么难事，用不着这么……大的阵仗嘛！”赵承风有点嗔怪地说。
“因为我害怕！害怕失去难得的机会！害怕你们多想，以为我有什么阴谋。另外，我的精神力不够强大，想在专业能力方面赢得你们的重视很难！所以，才不得不以这种毫无掩饰的方式来表明自己的态度。”秦香陌很是认真的样子。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赵承风除了认同还真不好再说什么。
于是点点头：“我想我个人找不出很好的拒绝理由，至于天语局长那边，恐怕会很乐意接受你的条件。”
“所以，我们算是签下了知已……期货之约？”秦香陌笑问。
“我想的是！那你能不能……穿上衣服？”
“现在穿不穿还有区别吗？我以为承风兄已经忘了衣服的事了！”
“是差点忘了，穿不穿确实差别不大。但我怕退出深梦时想不起来，别忘了外面等着我们出现的有好多人呢！”
“那你帮帮我吧！我们在深梦中确实停留有段时间了，而且还一直用着心思，有点精力不济了！”秦香陌合掌胸前，以示请求。
“你那可不要故意抗拒！”赵承风用力扭开视线，仔细回想着她入梦时的衣着，接着驱动意念，秦香陌的衣服又出现在她身上。
她真的没有抗拒，伸开手臂展示了一下，似乎很满意：“我学习训练起来可能会让老师多费点心力，但并不会太缠磨人的人哦！”
“不管你是怎么想的，不管你是怎么做的，也不管你的精神力到底有多强，有一点很清楚，你的实力和潜力都不弱！”
“可能像我演戏一样，也许天赋一般，但演得多了，总会有点异于常人的收获吧！”
“嗯，好钢固然重要，但好钢能用到刀刃上才是真正重要！”
“听起来……好像承风兄的说法更有道理！”秦香陌笑得有点调皮，“这算是正式授课了吗？”
“你好像还真是个好学生似得！”想要知道的事情解决了，话都说明了，尴尬也解除了，赵承风自然不会再小心翼翼地假客气。
“换成你不够直接了！一句话重复使用不确定的表述。”秦香陌笑道。
“是吗？好吧！我可要直接问些别的问题了！”
“好啊！快点问，时间长了别人可能会多想！”
“如果可以的话，能不能说一下那个老畜生的现状？”
秦香陌闻言一愣，用探询的目光看了赵承风一会儿，忽然又笑了起来：“怎么？正义感暴发？还是同情心泛滥？”
“都有一点，但也都不是！”赵承风摇摇头，“我只是想知道，这个世界的角落里，到底会阴暗腐败到什么程度！”
“所有能想到的都有可能，你想像不到的也在发生！”
秦香陌笑笑：“可不要想着帮我报仇，也不要担心我会被过往的伤疤困扰。人的一生中，生老病死、成败得失、喜怒哀乐都是常态。不说那些死去的，就是那些因罪恶或意外而身体残缺的人，比起她们来我已经幸运多了。所以，我对那事的看法……就是年轻时被一只疯狗狠咬了一下……现在已不再有什么严重心理障碍了。
那个老畜生已经受到报应，他知道大家是怎么看他的，那不过是一张活着的人皮而已！再说，我也算成功报复了……就是近几年，尽管他一直躲着我，但有合适机会了我还是会冷不防地去探望他，该叫爷爷还是叫得很热情。据说每次我走后他都会大病一场。
哦！我那样做可不只是为了踩狗耳朵，爷爷也不是白叫的，作为一个可爱的晚辈，我对喜欢的东西都不客气的。上次我去时就把他书案上的几件藏品拿去玩了，其中一件卖给了软红庄，值上千万呢！也不知道谁送给老家伙的，或者是他从那个藏馆弄去的。”
赵承风脸皮跳动，想笑不敢笑，想笑是因为她的行为和语气，不敢笑是因为感受到了她强烈的憎恨。
“你也别多想，我现在早没那么多愤恨了！”秦香陌白了他一眼，“早年间那样做确实是为了报复，而现在更多是一种习惯***。”
“那……九儿是不是跟你学过什么？”赵承风犹豫着问。
“我可没教她学坏！”秦香陌立刻否认，但马上又含糊起来，“至于她自己领悟到了什么，那可是她自己的事，毕竟那是个鬼精鬼精的小丫头，而且还会很多旁门左道的小把戏！”
“那青川洞里到底都是些什么样的人？”
“多数就是生意人！”
“那少数呢？”
“少数那部分就是些奇人异士了！”
“比如？”
“你还真是个好奇……大哥！”秦香陌调侃说，“好！我都告诉你。软红庄就不说了，丘家两口子、坤道师徒和胖和尚都算是为了自己的修行。当然她们也不是完全脱离红尘，事实上也有一点强力部门的联系，毕竟她们的某些能力还不能完全用已知的理论解释。”
“胖和尚也是为了修行？”
“当然，尽管他有自己的生意！其实他就是胖给你看的，因为把一个瘦骨伶仃的家伙当成大师，人们总是潜意识里认为不大可信，连自己都营养不良了还怎么去普渡众生呢？”
秦香陌露出了奇怪的笑容：“一心求道的瘦和尚花了好长时间才悟透了其中的道理，然后自己跑到山沟里大哭了一场，然后就变成了胖和尚，然后就成了青川洞天里有名的大师！”
赵承风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果然……好多事都是吃饱了才能做出来的啊！”
“所以……承风兄不会在心中暗讽小女子很贪财吧？”
“当然不会！物尽其用才是好人应该做的事，粮食烂到老鼠洞里就太可惜了！”赵承风很自然地就联想到了刚才的故事。
“所以，不义之财捐给慈善基金会就是了！”秦香陌的话里显然也有点解释的意思。
“这么一说，青川洞天的高人们似乎都挺正面的嘛！”赵承风又转回了正题。
“那我可不敢保证！”秦香陌话说的很谨慎，“只是就我所知道的进行平价，至于有没有某些见不得光的事……谁都说不准，承风兄其实可以随意想像！毕竟这个世界只是看起来很美好……我的经历就是个典型的例子！”
“这个世界太疯狂，总有些撞碎人性的罪恶在阴暗处躲藏！”赵承风目光涣散地望着远方，好像想起来了什么，“亲爱的，我们虽然进化了，但骨子里仍是动物，动物的本能仍潜藏在我们的基因里！”
“什么？！”
“那是多年前一部电影的台词，我稍改了一下后面的部分！”赵承风无奈地笑着，“其实动物的本能反而更简单些，它们只是生存的选择，无关对错是非。是人类定义了罪恶，也是人类复杂化了罪恶行为！”
秦香陌皱眉思考了一会：“好像挺有道理的，不过，通常情况下，我不喜欢探讨哲理性的问题，太费脑子了！幸好今天是个……例外情形，好像对我们两个来说都是，所以我真的很高兴听到这样的讲解！”
“我赞成香陌姑娘的说法，今天的经历真的很特别！谢谢你告知了我很多别处无法得到的信息，虽然我不知道是不是所有的信息都应该说谢谢。”
“该说谢谢的是我，因为是我提议甚至强行告诉承风兄的。有些信息固然看起来可以说谢谢，但那也是共生付出的部分；有些信息其实是不知道比知道好……是我自以为是地耍了点小聪明，把承风兄拖到了另外的棋局中。”
秦香陌的笑容中掺杂着歉意和无奈，说着还深深地鞠了一躬。
“没事，没事！我这人非常勤学好问或者说好奇心很重，对探究新消息、新事物的渴望总会超越得失的权衡，所以从某个角度来说，我说谢谢是完全没错的！”
说着忽然嘻笑起来：“好像我们已经签下某种无形的约定，可是这才刚开始香陌姑娘就要违约了！”
“……什么意思啊？”秦香陌闻言顿时有点紧张起来，还有些疑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