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谢丞相找我们有何事?”应迟怿问。
这么一大早就遣人来请,恐怕没那么简单。
“谁知道呢。不过大部分可能是因为你刚来,今早一起用膳吧。”谢止念说。
“恐怕没那么简单吧。”应迟怿笑了笑。
“那,你以为会因为何事呢?”谢止念抬起头看了看应迟怿。
“我觉得吧。”应迟怿装作冥思苦想的样子,“可能跟你我有关。”
“我们?能有什么?”谢止念也是很奇怪。
“这也是我猜的啊,我也不知道。”应迟怿看着谢止念。
两人四目相对。
谢止念好像明白了什么,她将头低下,貌似在畏惧什么。
再走过一条廊道便可来到厅堂。
应迟怿抓住谢止念的手腕,一把来了过来,他将头微微低下,靠在她的耳边,轻声地说:“进去之后,万事皆小心。有我。”
谢止念被他一把拉了过去,还未缓过神,便跌入他的怀中,她能感受到应迟怿低下头,能感受到应迟怿在他耳边讲话,那吐出来的热气,弄得她耳边痒痒的。
应迟怿放开了谢止念,后退了几步,冲她笑了笑,便绕过她,走了。
谢止念能明白,这此去厅堂必定有什么事要发生。
那句“有我”,真的让谢止念心动了。
应迟怿走了几步,停了下来,回过身子,看着谢止念的背影。
呆呆的。
“还愣着干嘛,走啦。”
谢止念缓过神,转过身子,走到应迟怿身边,道:“走吧。”
应迟怿看她还好好的,便也没再说什么。
虽然应迟怿说了“有我”,但是这还是让谢止念不放心,俗话说“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大概也就是这个道理。
她还是小心点好。
两人一同走入厅堂。
映入眼帘的是坐在主位的谢和弦,满脸严肃,貌似发生了什么天大的事,看了应迟怿和谢止念来,这眉头锁得更紧了。
在谢和弦的左边坐着宋氏,貌似也不是特别高兴。
谢龄逅和谢堪及也在场。
谢龄逅坐在左边的椅子上,而谢堪及坐在右边的椅子上,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看见他们来,还冷笑了一声。
“父亲早,母亲早。”“谢丞相早,宋氏早。”
两人一同问安。
“好好好,你们先坐。我有要事要说。”谢和弦好像有点不耐烦。虽说应迟怿是将军府的少爷,但是谢和弦好歹也是个丞相,在他眼里应迟怿也只不过是个重臣之子罢了,也没有何畏惧。
谢止念和应迟怿相互看了一眼,两人一左一右,坐了下来。
谢和弦清了清嗓子,道:“既然大家都在场,那我也就明说了。”
“我听堪及说,念儿昨晚喝了酒,还与应公子私会。不知此事是否属实啊?”谢和弦挑了眉,看了看谢止念和应迟怿。
谢止念心头微颤,昨晚喝酒之事竟然被谢堪及知道了,难免有后怕。
“女儿没有喝酒,恐怕是四弟看错了。”谢止念压根就是在睁着眼睛说瞎话。
“你骗鬼呢?我真真实实,真真切切的看到了!你!在桥边喝酒,喝完之后那应迟怿也来了,还与你交谈,你们还做了什么动作,别以为我不知道!我只是不想说出来罢了。”谢堪及盯着谢止念,似乎想把他看出个洞来。
谢止念万万不敢相信,昨天晚上的事,谢堪及竟然记得那么清楚。
“谢堪及你要敢胡言乱语,到时我就把你的腿折下来!”谢龄逅看着谢堪及,放了狠话,“女子的清誉可是重中之重,别拿它开玩笑!”
“嘁,我昨晚还真的就看到了,谢止念公然私会应迟怿,旁边可没有一个人在。”谢堪及倒是很笃定。
这从小,谢堪及与谢止念就合不来,两人虽是同龄,但行为举止差距太大。
谢堪及也是从小就欺负谢止念,希望她当众难堪,可每次都被她糊弄了过去。
这次他都算好了,女子的清誉是不可开玩笑的,想糊弄也不可能了。
“那么请问,四弟昨晚为何会出现在我的院外?你与我素来不合,想必也不是来找我的吧?”谢止念反将一军。
“我!我,我……”谢堪及被堵得无话可说,但又不得不让谢止念出丑,“我告诉你!你别转移话题!你还是先老老实实的将这件事解释清楚,我再回答你吧。”
“那行。”谢止念喝了口茶,“昨晚我确实与应公子见过面,也交谈了几句,我也确实在小桥上,身边也没有婢女,这些都是不可否认的。”
“你看吧,她都承认了,她和应迟怿私会。”谢堪及倒也开心,不过他也实在没想到,谢止念会那么快就承认。
“我话还没说完呢。”谢止念瞧了瞧谢堪及,又看了看应迟怿。
“但是我昨晚没有喝酒,那些婢女,是我想独赏月亮,没让她们出来的,至于我与应公子,也不是私会,应公子只不过是恰巧路过,过来与我交谈罢了。你说对吧,应公子?”
谢止念看应迟怿从开场到现在,除了问安,一句话也没再讲过,也不知那句“有我”是否有诚信,于是只能自救了,但是好歹也让应迟怿说句话,附和一下。
应迟怿点了点头,表示默认。
谢止念看着应迟怿真的是快疯了,他就这么惜字如金吗?一句话也不说。
谢止念内心有点崩溃。
“呵。那婢女我可以默认,但是这没私会我就不是很认同了,你说你们要是没私会,会有那么亲密的举动?你貌似还将昨晚头上的簪子,送给了应迟怿啊。”谢堪及冷笑,“没喝酒,这个我就更不能同意了,昨晚你拿了两壶酒,喝完之后,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应该放在小溪里吧?”
谢堪及这说的一大串话,犹如利剑一般,插入谢止念的心窝。
痛。
谢止念咬咬牙,说:“我与应公子没有私会,那簪子是因为应公子要我送他字帖,怕我今早忘记,我便将那簪子先寄放他那,今早他来找我拿字帖时,已经还给了我。”
说完,谢止念从头上取下了一根簪子,这簪子便是昨晚她寄放在应迟怿那儿的那根。
“但是这簪子距离太远我也不能看清,谁知道你是不是唬我的。”谢堪及说,“必须拿字帖让我亲瞧,还要人证。”
谢止念抿了抿嘴唇,说:“字帖现在在应公子的屋子里,这字帖是萍秋拿到应公子房间的,不信你可以问问。”
“萍秋你说说,别怕,要是他们敢胁迫你,我必定让他们碎尸万段。”谢堪及好言相对。
谢和弦与宋氏,还有谢龄逅的目光,都朝萍秋看去。
“今早应公子确实叫我拿字帖放到应公子屋里。”萍秋如实回答。
他们的目光转到了谢堪及身上。
“这!这……”谢堪及顿时无言。
“谢堪及,你可不要胡言乱语,我告诉你,现在道歉还来得及。”谢龄逅狠狠的看了一眼谢堪及,满目的警告。
“这不是还有私自喝酒嘛!那瓶子现在都还在河里你信吗!”谢堪及拍了一下桌子,“现在我就派人去找。”
谢堪及正打算叫他的得力下属,就被制止了。
“人我叫过去,公平起见。”谢和弦叫了萍秋带人去找。
谢止念的心惶惶的,她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