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止念走了出来,若魁紧随其后。
他看见一位男子坐在椅子上,如果没记错的话,那人是应迟怿。
谢止念也坐了下来:“这一早应公子找我何事?”
“难不成姑娘不记得了?”
“记得……什么?”谢止念有点蒙,“我与应公子素不相识,也只不过是几面之缘,能有什么瓜葛?”
应迟怿笑了笑:“看来姑娘记性真好啊。”
“昨天晚上……”
应迟怿欲言又止,他可不想说破,这样显得他轻浮。他倒是希望谢止念自己记得,好省了什么事端。
“昨晚?”谢止念貌似想起了什么,“昨天晚上那个男子是你?”
“正是在下。”
谢止念有点欣喜,又有点害怕。
“那你把那个簪子还给我吧。”
“簪子?难不成姑娘簪子丢了?应某好像没见过。”
“你没见过?”谢止念又陷入了深思。
“可能吧。这姑娘簪子丢了可不是什么小事,你好好想想,想想簪子去哪了。”应迟怿喝了口茶。
谢止念想了想,她看了看应迟怿,好像有那么点模糊的印象。
昨晚谢止念在小桥上喝酒,此时走来一个男子,跟她交谈,她貌似还请求男子多给他玩一会儿,随后男子不知道说了什么,她就将头上的簪子取下,放在了男子的手上,再后来,她就回了屋子。
“你!是你拿了我的簪子!”谢止念突然间万分肯定。
应迟怿笑道:“怎么能说是拿呢?是姑娘给的呀。”
“我,我为什么要给你簪子?”谢止念都开始怀疑人生了,她昨天晚上到底干了些啥。
“姑娘真的是忘得一干二净啊。”应迟怿无奈极了,“那我帮你记起来吧。”
“你昨晚在外喝酒,我恰巧碰到你,想着夜深天凉,让你进屋早点休息,可是你还要玩,便请求我让你再玩一会儿。由于昨天晚宴上,我对你的字,甚是喜爱,便希望你能够给我一份字帖,但我又担心没有凭据,你就将头上的簪子取下,交给了我。”
说完,应迟怿从袖口取出了簪子,而这簪子恰巧就是谢止念心心念念的那个簪子。
“不知姑娘是否记起了?你答应我的是否作数呢?”应迟怿将簪子放在手心,看了看。
谢止念记起来了,昨天晚上那个男子就是应迟怿,她对应迟怿说过的每一句话,做过的每一个动作,她都记起来了。
“我答应你的自然作数。请你将簪子还我。”谢止念想着自己挖的坑,死也要添回去。
谢止念叫若魁去拿。
可应迟怿不给。
“你得先将字帖给我,我才能将簪子还给你。万一你反悔了呢?”应迟怿倒是很会想。
“行吧。”谢止念站了起来。
她走进书房,从书架中,拿出了一本字帖,翻翻看看,确认没有什么之后,她便从书房中走了出来。
她将字帖亲手交给应迟怿,应迟怿也将簪子还给了他。
“既然字帖到手了,我便先回去了,不打扰谢姑娘了。”应迟怿站了起来,向屋外走去。
谢止念真真切切的看见应迟怿腰间佩戴着一个玉佩,这玉佩恰巧就是昨晚那男子的玉佩。
“你等等。”
应迟怿刚走到屋外的廊中,便被谢止念给叫住了,他回过身,看见谢止念从屋内急忙忙的走出来。
谢止念看着应迟怿,说:“希望应公子不要将昨晚的事说出来。”
应迟怿还以为什么重要的事呢。
“那是自然。谁都不希望将自己醉酒之后的疯态……呸!醉酒之后的样子告诉外人,这也是可以理解的。”应迟怿说,“更何况还是个姑娘。要是有人问起,我就说姑娘只是喝了点酒。”
“不行!”
谢止念制止住。
“为,为何?”应迟怿被吓到了。
谢止念慢条斯理的说:“家父从不让我们这些子女饮酒,所以就连喝酒也不能说出去。”
“是嘛?可昨晚四少爷不才喝嘛。”应迟怿也是很奇怪。
“那不一样。家父只让我们在宴会时喝点酒,意思一下。平日里一点都不让我沾。”谢止念道,“昨晚我偷偷喝了酒,这自然是不好。”
“行,我明白了。”应迟怿点了点头。
这谢和弦从来都不让子女喝酒,一点都不能沾,之前谢堪及偷偷的喝了酒,让谢和弦发现后,就被家法伺候了。
谢和弦只允许子女在宴会时喝酒,这在宴会上自然是不可喝多,恐伤大雅。谢和弦倒也蛮聪明的,他知道宴会这种时候,喝醉,发酒疯会成为众人笑柄,便也只允许孩子们此时沾一点。子女们都长大了,自然也明白这一点。
他为了让子女不沾酒,自己这个做父亲的,也以身作则,真的平日里一点酒都没沾。就昨晚宴会为了尽兴,多喝了一点。
“那我送送应公子。”谢止念笑了笑。
应迟怿点了点头。
两人一起走。
谢止念明白,她与应迟怿素不相识,这应迟怿怎么可能全心全意的帮她,她现在就只希望,应迟怿不要乱讲出来,其他的一切都好。
两人走到院外走廊。
“谢姑娘送到这就好,不必太劳烦。”应迟怿也是很客气。
“那好,应公子慢走。”谢止念莞尔一笑。
应迟怿朝着自己的住所走去。
“应公子请留步!”
此时从不远处,一位婢女走来,急匆匆的。
应迟怿听到有人叫他,回过了身子。谢止念也朝那看去。
婢女走到他们面前,说:“老爷请三小姐和应公子一同去厅堂。”
应迟怿和谢止念面面相觑。
“好。”谢止念答应了。
“你先将这本字帖放到我屋子里的桌上。”应迟怿将手上的字帖,交于婢女,“我和谢姑娘一同前去就好。”
“好。”婢女点了点头,便离去了。
谢止念和应迟怿一同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