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鬼!”
在一声娇骂后,张屠夫讪讪笑着合上了青娘的房门,意犹未尽的又看了看铭牌上的青娘二字。
米迹坐在赵阔斧房间的门槛上,瞥瞥笑得鸡贼鸡贼的张屠夫,禁不住一阵郁闷。
米迹昨晚一直在张屠夫的住处修行,约莫过了午夜,感知到一个女人骂骂咧咧地推开对面房间的门后,当时就没忍住笑了起来。
他正准备看张屠夫被满院追杀的好戏,不料房内竟是一阵阵打情骂俏,而后就听到了猪拱白菜的声音,偏偏那白菜也是欲求不满的溺在其中……
这张屠夫……看起来是个大老粗,心思却是比针眼儿还细,那小算盘敲的,怕是从柜台边提起两坛桂花酿的时候,就已经准备好借酒走肾了。
也不知张屠夫和那青娘到底是啥关系,看上去也不是道侣……啊呸,张屠夫哪配得上道侣这么高大上的词,现在的人呐……真的是乱来哦。
米迹原本是打算宰赵阔斧一顿的,不料房里根本没人。
去他娘的,看上去面瘫脑子也瘫的家伙,不料也鸡贼着呢,找他请客吃饭的时候鬼影子都没了,怕不是昨晚离开后就连夜躲起来了,没准这会儿就躺在哪个销金窟。
“大清早蹲这门口干啥呢?”张屠夫满脸自得的笑容,仿佛天上掉的馅饼刚好落进嘴里。
“思考哲学。”米迹看着满脸狡黠的张屠夫,想想有句话叫扮猪吃老虎,这货应该是扮猪上老虎。
“你个嘴边刚长毛的雏儿想那么多干屁。”张屠夫一把拉起了米迹,顺便把手搭在米迹肩上,缓缓往院外走去,“昨天回来晚了,趁现在带你去记个名,把住宿也都料理料理。”
“话说咱还得在这住很长时间?”米迹消瘦的身板紧挨着张屠夫这个马大哈,配上他一脸郁闷的表情,就像一个被大汉蹂躏的黄花小姑娘,被糟蹋得只剩下花骨朵的样子。
“至少半个月吧。”张屠夫习惯性的说话带手,说着又拍了拍米迹的肩膀。
“半个月?话说老张你来这招募馆多久了?”米迹扯下张屠夫的猪蹄子,几步和他拉开了距离。
“到现在,大概也在这住半个月了。”张屠夫讪讪笑着看着走开的米迹,一时有些不适应的猪蹄子挠了挠猪脑袋说道。
“靠!那赵家阔啊,全城这样的招募馆不少吧,那得有多少人傍着赵家混日子啊?”米迹忽而有了挖赵家祖坟的主意,想想里面的价值不菲陪葬品应该也不少。
“眼界、眼界知道不?”张屠夫说着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在南夷大地上有道是,剑阁坐东千顷地,佣兵联盟西万里,北地尽朝巫山拜,赵家四望独称王。”
“凭赵家势力之雄厚,在蛮王城随便设百八十处招募馆,白养我们千八百人一个月屁大点事啊。”张屠夫实在手脚闲得慌,抠了抠鼻孔又说道。
草泥马!……米迹眼看张屠夫抠完鼻屎就浑身上下擦着手,忍不住嘴角抽了抽,这货要再伸手过来,老子就去找赵阔斧借斧头!
“话说赵家登记完你名字,就任你出入不管了?”米迹想不通。
“管啥?知道什么叫赵家四望独称王不?皇帝有闲工夫管你个太监死活?”张屠夫顿了顿又说道,“不过要是想拿到他们最后承诺的每人十块灵石,就得在赵家点兵出征的时候,自觉列入赵家的武人大军,那时咱们才正式是赵家的幕僚。”
“行吧,他们有钱任他们任性,咱回头去两座赵家祖陵开几座坟就行了。”米迹叹服地摇了摇头。
“艹!昨天几个菜就给你小子喝高了?现在还没清醒?你这话要是让赵家人听到,现在他们就在动手开你头颅了。”张屠夫哼哼唧唧地有挠了挠胸口。
“唉……世风日下乌烟瘴气,我们这些习武修道的大好新青年怎么可能活得舒坦哦?”米迹唉声叹气。
“你奶奶的,整些能听得懂的。”张屠夫没好气的说。
“赵家有年轻漂亮的女继承人不?”米迹一本正经的说道。
“好小子!我说怎么看你怎么顺眼,性情中人同道中人啊!”张屠夫哈哈一笑搓了搓手。
“那可不!委屈献身白富美,从此社会人上人。”米迹说得哈喇子都流了出来,就是不知他心里的白富美会不会眼瞎看上这只哈巴狗。
“说得好,大丈夫能屈能伸,老哥我哪天入赘赵家一定不会忘了你小子。”张屠夫走过去就要拍拍米迹的肩膀,不料米迹鬼影子一般躲开了。
“那老哥您可得好好打探打探赵家的残疾女性了,尤其是眼睛不好那一类的,脑子不太正常的也可以努力努力。”米迹哈哈笑着,恍惚身法又挪移出几米。
“你小子怎么和组长说话呢。”张屠夫黑起脸说道。
“饿着肚子和组长说话。”米迹想想自己这个奇葩五人组,难免又想起了那个面瘫脑子也瘫,就跟脑袋被斧子凿过似的的赵阔斧。
“走!老哥我再请你去干一顿。”张屠夫哈哈笑着,掏出了怀里那个干巴巴的钱袋子。
“咱俩一人一个大白馒头吗?”米迹可怜巴巴地看着张屠夫。
“好你个没良心的小子,老哥我迟早让你服气。”张屠夫愤愤地拎着米迹去拿了铭牌,而后大踏步的出了这座偌大的招募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