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呃呃……
地上又多了一具尸体,他看着李清河和路不尘站在一起,满眼不甘、难以置信地倒了下去。
“这样的诚意可还行?”李清河气机内敛,娴熟地抹掉了手上的血渍。
“只是为了做李家之主?”
路不尘对这李二公子的手段感到震惊,想是即便李家易主,路家也别想太平。
李日下精心分散在路家几条街外的三位供奉、三十多个杀手,可都让李清河一手除掉了。
尤其李清河那诡异的功法,让路不尘起了不少戒心。
“毕竟,谁都不想做一辈子的二公子。”李清河轻笑着,神情十分诚恳。
“我可并没有答应要把李家留给你。”
路不尘转身就要往久安街而去,自己不在的这三刻时间,想必郁自平贝陵他们以少敌多也是难受。
“路家主是不是也太不厚道了?”李清河见路不尘又要走,赶紧上前一步说道。
“清河带您游走三条街,还不劳您出半分力的,帮你除掉了李日下的爪牙,不亚于是救了您府上无数条人命……”
“说到底,李家和路家的恩怨,不过是李日下和您的私怨,您又何苦和李家过不去?”
“若您事后饶过李家,清河自会献上李家十之七分的产业。”
“你很会打算盘。”路不尘转而又看向李清河,而后似笑非笑地道,“那你莫非觉得,以你这心性,我会留个李家给你?”
“也是,不说斩草须除根,就是换一个人,也不想自己的卧榻之地旁边,蛰伏着我这么一个狼子野心又有威胁力的家伙,那睡不安稳。”
李清河似乎有些失落,但脸上还是挂着笑意。
“你倒是真有意思。”
路不尘看着李清河的眼神严肃起来,“明明阴险狡诈,可一直到现在,都在明知故犯地做着些费力不讨好又自相矛盾的事?”
路不尘说着,一身恐怖的气机碾压向李清河。
“路家主莫不是要过河拆桥,连清河的性命也不放过了。”
李清河眼中警惕万分,他这一刻心提到了嗓子眼,武炼二境的修为流转,缓缓向后退。
“你似乎一直在跟我拖延时间?”路不尘再向李清河踏出一步,恐怖的元力压迫让后者浑身一阵阵的冷汗。
“路家主莫不真是要过河拆桥背信弃义吧。”
李清河眼底涌现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猩红之色,极其狰狞暴虐,他再往后退,无论如何,他还是不敢和路不尘动手,因为那绝对是取死之道!
“不久前有个年轻人和我说过,有意思的人都不好应付。”路不尘再踏出一步,那磅礴的气机把李清河强行压倒在了地上。
路不尘审视着李清河,眼底杀机若隐若现,缓缓他再次转过身去,“我希望你最好是个意外。”
路不尘望向久安街,隐隐有一种说不出的不详之感,他脚下发力迅速抽身离去。
呵!呵呵……
李清河缓缓抬起头,带着一丝劫后余生的庆幸,再望向路不尘的背影,脸上浮起了一抹近乎扭曲的笑容。
“路不尘,如果我是你,就不会有这一丝的妇人之仁……”
“呵呵!……我现在满盘落子占尽所有气数,路不尘李日下,我们很快会再见的。”
……
“给我去死!!”
郁自平和傅旷疯狂了,他们长啸着同时凝聚起全身的精气神,磅礴的炼气从二人体内溢出,一时间那种雄浑的气象大为可观。
“碎岳翻江!”
傅旷一棒挥去,恐怖之势如尘暴似山崩,仿佛真有崩碎山岳掀翻大江之能,整段街道上的青石路面、还有一旁那些个建筑,都被波及得四分五裂。
“毒物之噬!”
郁自平周身三个黑色气旋轮转,就像三道大门,无数实质化的毒蝎、毒蛇、毒蜂如蝗虫过境般涌了出来,直扑老骨头。
这一刻,老骨头再没有半点怠慢,他飞退两丈远,浑身元气风雷般激荡。
“镇关大手印!”
老骨头双手之上法印交织,元力不断汹涌而入,在那毁天灭地的一棒和数之不尽的毒物近身的前一瞬,一手拍出。
砰!……轰!……哐!……
三股可怕的杀势轰到了一起,毁灭般气息的波动将方圆五六十米内的所有建筑尽数摧垮!
掌柜惊慌失措地从后门还没溜出多远,回头就看到了自己那久安酒楼,轰的就倒下了。
这?!掌柜的两眼翻白,身子一软也昏倒了下去,不知是被这恐怖的场景给吓的,还是心疼自己的宝贝酒楼。
哐!……
傅旷凌空倒飞四五丈,那不知什么材质的狼牙棒也脱手而出,傅旷重重地砸在地上,又刹不住地滚出几圈,气息一弱不省人事。
傅旷他握着狼牙棒冲出去,几乎是硬抗了老骨头那毁灭性的大手印,以他受伤之重,若不是天生奇骨给吊了口气,此刻怕是已经归西了。
噗!……
郁自平吐着血,踉踉跄跄地站立,被刚才那可怕的大爆炸波及了不说,毒物之噬给他带来的反噬也是极大,浑身经脉萎缩,剧痛无比。
咳咳咳!……
老骨头忍不住咳出两口血,佝偻着身子,稀疏花白的头发散乱着,衣衫破碎的也跟个老叫花子似的。
老骨头被傅旷砸出了一时难以消化的内伤,浑身被毒物侵蚀过的地方,不停地冒着黑气,黑气如鬼爪一样,飘散时扯下了一块又一块的血肉……
老骨头一时间也是如百爪挠心般难受,默默运转元力化解伤势,走向郁自平。
“到底是群蝼蚁。”
老骨头看向这片战场上唯一还站立的郁自平,只手缓缓抬起,元力凝聚法印自成,又是一记镇关大手印呼啸而出。
“路家,呵,苍蝇蝼蚁一堆,却不自量力不知死活的要与我两百年李家为敌,可笑、可笑!”
“是吗?!”
就在这时,一个冰冷、暴怒的声音镇压了方圆一里。
这范围内的平民莫不一阵骚乱,一批又一批人拖家带口往外走,孩子们更是吓得瑟瑟发抖哇哇大哭。
原本在郁自平傅旷的搏命一击后,在那一声如雷鸣般的气息爆炸后,方圆几百米的人就已经胆寒了,当时就有一大家子满院躲和拖家带口往外逃的,只是现在更多,左右十条街几乎人走楼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