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织随手抹了一把脸。
她抬起泛着丝丝凉意的眸子,对言叙说:
“你进去。”
她语气冷漠。
长发随意凌乱的散落在肩头,挡住侧脸。
言叙看着她,不吭声。
谢织轻轻“啧”了一声,走过去,弯腰捡起地上的刀片。
言叙浑身一抖。
以为她又要发疯。
赶紧紧紧地抱住谢织,脸扣在她肩窝里。
抬头就要去亲她的唇。
谢织面无表情地抬手,挡住了少年凑过来的唇。
言叙直接亲在了她掌心。
带起一阵酥酥麻麻的凉意。
谢织木着脸,语气严肃:“你能不能不要这么放荡。”
男孩子就应该矜持一点!
大庭广众!
众目睽睽!
光天化日!
怎么可以直接凑过来要亲亲!
就算要……
也得私下里要!
言叙一脸懵逼:“……?”
他缓缓打出一个问号。
谢织推开他的脸,十分不情不愿地在他脸上亲了一下。
“这下可以了吧。”
言叙铁青着脸,反应过来她刚刚说了什么。
她竟然……
说自己放荡?!
谢织看某位小朋友的脸色阴沉得可以滴出水来。
她还以为是他欲求不满,自以为十分宽容地勾着他的脖子,又在他唇上一触即分地亲了一下。
她皱着眉,语气特别,特别正经:“其他的不可以。”
言叙:“……”
我他妈……
有一句MMP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血流不止的男人一脸懵逼。
他们是不是忘了什么……
竟然就这样光天化日的秀起了恩爱!
言叙盯着她手里的刀片,咬牙问:“你要做什么?”
谢织莫名其妙地看着他,似乎不是很懂他为什么要问这么显而易见的问题。
但小朋友智商一直都不太行,得理解得理解得理解,她告诉自己。
于是她绷着脸,语气严肃:
“销毁证据。”
不然等警察叔叔来抓自己吗!
言叙:“……”
于是他眼睁睁地看她把东西放进了裤兜里。
不是很懂她的操作。
谢织给他叫了救护车。
警察叔叔赶过来的时候,周围的血迹已经清理得干干净净。
一点痕迹也没有。
“听这位女士说,是你用刀片对赵正杰先生构成了故意伤人罪?”
谢织安安静静的,垂着脑袋,秀发拂过面颊。
气质在刻意的收敛下少了几分桀骜,多了几分安静。
“没有,我没动手。”
女人突然尖叫起来:
“你胡说!明明就是你,我们都看见了!就是你用刀片伤的他!!”
谢织缓缓抬起眼睛,瞥了她一眼。
里面流淌着汹涌的恶意和冷漠。
她看见了里面的嘲讽。
女人声音突然一顿,像被恶鬼施了魔法。
“都看见了?谁看见了?”
谢织面无表情地问。
她抬眼,指尖微动,拨了一下少年的耳垂。
“你看见我伤人了?”
言叙:“没有。”
他回答得很快,没有一点犹豫。
但不知道怎么。
女生刚才的那副画面,一直在脑海里闪现。
她垂着眼,满脸是血,但表情很平静,指尖泣血……
虽然血腥,但是竟然有种别样的――带感。
他轻轻掐了一把自己的掌心。
冷静冷静冷静。
太下贱了!
这不像你!!
谢织又继续问:
“你说我用刀片伤的人,刀片呢?”
言叙:“……”
卧草!祖宗!
你当那女人是个瞎的!
你刚刚收刀片的动作简直不能太明显了好吗!
女人狰狞一笑,说:
“刀片……刀片就在你裤兜里!”
谢织眸光平静:
“是么。”
女人笃定地说:“对!绝对藏在你裤兜里!我刚才亲眼看见的!”
谢织面无表情地翻了翻裤兜。
里面除了几枚硬币,什么也没有。
言叙:“……”
他是瞎了吗?
东西呢?!
“不可能!不可能!”
女人叫嚣着就要冲过来,警察叔叔面无表情地挡住了她:
“女士,请冷静。”
谢织木着脸,“你们要亲自来搜吗?”
当然不可能亲自搜。
他们都有眼睛,那裤兜全被翻了出来,绝对不可能再藏什么东西。
而且……
谁也不会相信,眼前这个清清冷冷不食人间烟火的小姑娘会拿凶器害人。
救护车和警察都走了之后。
女人彻底崩溃。
“怎么可能!我看见了!我明明看见了!!你藏在了哪里!刀片一定……一定在你身上!!”
谢织冷着脸,走过去。
居高临下。
“谁让你们找过来的。”
女人轻轻哆嗦了一下,没敢说话。
谢织目光阴沉,显得有点凶。
她扫了一眼救护车离开的方向,语气阴森森地:
“你也想去陪他?”
她单手抄进了裤兜里,摸出一个熟悉的刀片。
上面还带着没干的血迹。
“虽然我从未听过如此过分的要求,但……”
她蹲了下来,目光和女人对上。
一个冰冷平静一个惊慌恐惧。
女生僵硬地勾了勾嘴角:
“我可以满足你啊。”
女人身体不停颤抖。
她看向一直不吭声的言叙,声音带着哭腔和求饶:
“言叙!妈妈错了!妈妈真的知道错了!你帮帮我,帮帮我好不好?我求你,我再也不敢了……”
少年不为所动。
有的人从骨子里就已经烂了。
根坏了,是抚不正的。
比如她。
这个自称是自己亲生母亲的女人。
她明明有无数种赚钱的方法,但她偏偏选了最下贱的一种。
明明有无数次可以帮他不受欺凌的机会,但她都选择了漠视。
现在求他?
搞笑。
他言叙就活该命贱?
活该吃那么多苦头?
谢织抬手把刀片贴在了女人满是泪痕的脸颊上。
她语气冷漠:
“我不喜欢对女人动手,但是……”
她侧眸,轻轻弯了一下唇角。
女人:“……”
她从来不知道有人笑起来比冷着脸更恐怖。
好他妈吓人的笑容。
谢织用刀片在她脸上拍了拍。
“你不会想成为那个特例的,对吧?”
女人看着近在咫尺的利器。
“我说!我说!”
谢织面无表情地收了刀片。
泛着寒气的眸子盯着她。
“是,是一个女生,我们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当时她来的时候戴着口罩和帽子,只知道年纪挺小的,她给了我们一张卡,说里面有一百万,但是要我们做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