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在无栖离开后不久就被余温发现了,她担心无栖,就一个人出去了,但是直到现在都没有回来,而现在天色已经暗下来了……
无栖闻言顾不得多想就转身离开客栈开始去找人,离开时还不忘叮嘱小书在客栈等着,如果余温回来了让她在客栈等着,不要再离开了。
自从出现了光华神的事情之后,安宁县在傍晚过后就非常地安静,特别是今天演天殿的事情发生了之后,安宁县的街道上看不到一个人影,就算无栖想问人现在也找不到人。
无栖正烦恼着往哪边去找,不经意间就看到了屋顶有一个黑影飞过,而且那黑影肩上还背着一个人。
无栖眯眯眼,然后就悄然跟了上去,最后他是在一条偏僻巷子里面的房屋前停下来的。
无栖运着轻功飞到屋顶上,掀开一片瓦片,往下看着,然后就发现屋子里面什么多余的装饰都没有,只有三个在房间守着的男人和一群手脚被绑住的年轻女子,有的已经昏迷了,有的是清醒的,但是嘴巴里被塞了一块布,根本就没有办法发声,只能一脸惊恐地看着房间里的一切。
刚刚进来的那个蒙面人把女子随意地扔到地上,一把扯掉了面罩,在最角落的桌子上拿起一杯水,猛地灌了一口,想再喝的时候发现水已经没有了,暗骂一声娘,往最近的一个同伙的小腿上踹了一脚,小小的绿豆眼中满是怒意:“你他娘就在这里待着都不知道看看有没有水的吗?老子千辛万苦把这些人从各个地方掳来你知道老子有多辛苦吗?回到这里水都不能喝尽兴!你他娘还想不想跟着老子一起干了?”
另外一个身材矮小的人忙把自己旁边的水递过去,笑得谄媚:“老大你别生气,我们这不是一直在这里看着这些人没有时间去添置水吗?”
被称为老大的人冷哼一声,又喝了一口水,然后就走到一旁的凳子上大刀阔斧地坐了上去:“怎么样?我走的这段时间有没有什么意外?”
“哪能啊?这个县上的人包括那些个官员因为光华神的事情都不管事了,我们在这里半点意外都没有,就是老大你今天中午带回来的那个女的已经被带走了。”
老大闻言急忙忙站了起来,扫视了一眼后没有发现自己找的人,一巴掌就拍在了刚刚说那话的人的脑袋上,满脸怒意:“你他娘是不是傻?他们要人你就直接给啊?要给你也不看什么货色的吗?就那个女的,虽然不能说话,但是他们要的不是只是长得漂亮的!她长得那么漂亮,能跟这里的一般货色比较吗?就算要给也要谈好条件再出手!老子原本都已经想好用那女的换什么了,你他娘倒好,竟然直接就把那人给我送出去了!”
那人被打得生疼,但是也不敢反驳,只能默默受气。
无栖听到那个老大的化后就眯了眯眼,不能说话,长得漂亮,这两个特征倒是和余温很像。
“他们有没有交代要我们什么时候把这些女的送过去?”老大知道自己现在生气也没用了,平静下来后就开始问正事。
“他们说戌时把人送过去就行。”
老大看着绑着手脚的女人,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淫荡地笑了笑:“还有一个时辰的时间……终究这些女人卖到那边之后也没有什么好后果,不如在她们死之前满足满足我,我也满足满足她们,互助一下。”
然后他就不顾及还有其他人在场,直接就朝着最漂亮的那个女人走去。
无栖刚想出手,门外就杀进来了两个人,只见那两个人二十岁出头的穿着宝蓝色劲装男子满脸正直,两把剑直直地指向那个老大:“禽兽!竟然想做如此龌龊之事!看我们兄弟两个不直接取了你的狗命!”
“哼,哪来的阿猫阿狗?竟然敢管我的事?你们三个,上!”老大目光阴翳地看着突然出现的两人,直接指挥其另外三人来。
另外三人不知从哪拿出了武器,一改刚刚无能卑微的样子,直接朝着他们的剑迎了上去。
才没一会,两个劲装男子便落了下风,眼看他们就要输了,无栖再次刚想出手,门外再次进来了个中年人,那两人没有用武器,其中一人只是对着攻击而来的剑随手一弹,那剑竟然直接就断了,轻轻一扬掌,就把原本攻势猛烈的招式化解了。
老大这次开始用正色看待闯进来的几人了,他把几人喊回自己身后,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几位英雄,不知道我是哪里惹到了各位?若是有冒犯到的地方,请多多包涵。有什么事我们都说出来一起解决了就是了,像是刚刚那两位兄弟一上来就直接向我动手,这就很不对了。”
哪知后面进来的那人根本就没有正眼看他们,只是一脸恨铁不成钢地看着那两个青年:“你们竟然连这样的宵小之辈都解决不了?还妄想着救人?妄想着保护公子?幸好公子知道你们两个的德行,料到你们怕是解决不了,所以让我也速速赶来,不认你们两个迟早成为这群人的剑下冤魂!”
两个青年乖巧地低下头认错,声音有点闷闷不乐:“知道了,我们日后必定勤加练武,不让公子担忧。”
“别光说不做!到时候我训练你们的时候,你们要是有本事就不要到公子面前晃悠,不要想着公子为你们求情。”
两人不情不愿地作揖,异口同声:“是,师父。”
中年人满意了,这才看向另外四人,而且眼中没有看向两个青年的柔和,而是一脸嘲讽:“对付你这种烂人,还需要说话?光是看着你们我就嫌脏眼睛,杀你们也怕污了我们的手,识相点就自己乖乖把你们做过的事情全盘说出,不然待会你们就没有这个机会了。”
老大的脸色沉了下来:“所以说,你们是一定要管这件事了?”
他们没有回答,只是直接朝他们勾勾手,神情轻视。
老大这次不敢轻敌,四个人直接就围了上去。
两个青年自觉地躲到一边抱着自己的剑看着他们打架。事实证明,在一定的实力面前,人数优势是不存在的。四个人没有撑过半柱香的时间就已经倒在了另外一个人的脚下。
中年人居高临下地看着那个已经起不来了的老大:“你们的目的是什么?”
那伙人还没有回答,那两个青年就抢先开口了:“师父我们知道!他要把这些女子卖给别人,而且已经有一个女子被他们送出去了,不仅如此,刚刚他还想凌辱这些姑娘,简直禽兽不如!师父我们一定不能放过他们!”
话音刚落,门外就进来了一个谪仙般的男子。
他身姿清瘦如墨竹,穿着一身白衣,白衣的袖口处和衣摆处用银线绣上了姿态不一的白鹤,一头青丝用一根简单的白玉簪挽起了一半,露出了光洁的额头和狭长而又充满柔情的双眼,高挺的鼻子下是一双薄唇,没有在笑,但是嘴角亦轻轻弯起,显得整个人更加温润如玉。
有的人仅仅美在皮,而有的人是从内到外都让人觉得美,让人觉得舒适,而进来的男子肯定就是后者,见到他的人都不免赞叹上一句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他唯一让人觉得不足的大概就是——他太虚弱了。
现在明明只是刚入秋,但是他已经披上了厚重的狐裘披风,脸色也极其地苍白,不见一丝血色,好像随时都会因为身体不适而晕倒一样。
他一进门中年人就一脸不赞成地看着他,眼中含着明显的担忧:“公子不在马车上歇着,跟过来作甚?公子既然说了要管这事,我自会好好处理,公子体弱,实在不宜过多操心劳累这些小事。”
公子紧了紧身上的狐裘披风,笑了笑,声音亦如他的长相和气质一般温柔:“无事,我刚刚吃了药,现在已经好多了。而且待在马车上太闷了,我出来走走。”
中年人无奈,叹了口气,转而严肃地对一旁的两个青年说道:“还干巴巴地站着作甚?不知道给公子搬一张凳子过来吗?”
两个青年挨训后麻溜地就给公子把屋子里最好的那张凳子用布擦了擦,搬到公子身边。
公子朝那两个青年笑笑,坐下去后他缓缓抬头看了看无栖所在的位置:“屋顶上那位公子,外面起风了,不如进来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