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迫于无奈的情况下。李璟每天晚饭过后准时来西院打卡。本来只是闲来打发时间的兴趣爱好却被活生生逼成了一项必交的作业。
斯遇每天特意给他精选三首最短的曲子,生怕他多呆一秒。这李璟似乎乐在其中,每天听的津津有味,还不时要找些话题来聊。
前几天斯遇有所顾虑,想着刚一答应他马上就问,会不会显得目的性太强,连续弹了几天,才弱弱地问到:“林将军出征已两月余,这战争可还胜利。”
李璟握紧酒杯:“今天我正好想跟你说,林将军已经平定叛乱,大获全胜,不日即将班师回朝了。”斯遇听后,脸上抑制不住露出笑容:“那真是太好了。”
李璟一脸不悦:“行了,今天早点睡吧。”
斯遇一想到一白马上要回来了,自己也马上要离开这王府,便想要多从李璟这里探点口风:“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周家的事与太子脱不了干系,而将军府又与周家是故交,加上我与林一白的关系,所以故意透露线索给我,是吗?”李璟听立马拉下脸来。斯遇见此情形,心想自己多半是猜对了。
“你猜的都对!”李璟玩味地说到。
“可是我不会被你利用,我不会让一白因为我们周家卷入你们兄弟之争。”斯遇愤愤地说到。
李璟也只是笑:“好了,今天不早了,早点休息。”
斯遇看到他的笑都觉得不寒而栗,这人年纪不大但城府颇深,一举一动实在令人捉摸不透,还是早点离开为妙。
第二天上午皇妃带着不少吃穿的东西来访,斯遇心中觉得很疑惑,这皇妃虽然言语上没有表达出对她们姐妹的厌恶,但从她的眼神和举止斯遇是感受到她的敌意的,今日突然来访,多半是因为知道李璟频繁来访西院吧。
斯遇和妙云见到皇妃赶紧行礼:“参见皇妃。”
那皇妃点头示意,便开始宣示主权:“近来我都在忙于招呼来往王府的客人,实在没空来估计二位姑娘,昨天听殿下说起,林公子已经班师回朝,二位姑娘也快回去了,这才想起姑娘入住前特意叫人为姑娘采购的东西忘记送给姑娘了。”说完便示意下人把东西放在桌子上。
“谢谢皇妃。”斯遇欠了欠身子。无事献殷勤,肯定不安什么好心。
“对了,最近总有西院下人反映,有人半夜弹琴,影响他们休息,姑娘可有被打扰?”那皇妃若有所指地说到。
斯遇心想,果然是为了这件事而来。“奴婢该死,晚餐过后,奴婢实属无聊,只是随意抚琴打发闲余,未曾做想到打搅到他人,日后必当注意。”
这是那宁王妃一眼瞥到桌上摆的琴,那不是春雷吗?这琴是殿下母妃送给他的,怎么会在这里!顿时心里火冒三丈,“姑娘桌上摆的可是春雷?”
斯遇大惊,春雷可是十大名琴,现在都收藏在台北故宫博物馆里,自己怎么可能弹得上春雷呢?“奴婢眼拙,不知春雷为何物?”
宁王妃见她那表情,更生气了:“春雷是制琴世家雷家所制,琴身圆润,音质沈厚清朗,琴声底部印有春雷二字。”宁王妃说完便拿起琴,露出春雷二字,果然是的。又接着说到:“宁王母妃擅长音律,当年皇上独爱听母妃弹琴,顾将此琴送给母妃,殿下懂时候也表达出对音律的极大兴趣,母妃死后就将此琴留给殿下了。”
斯遇能看到宁王妃满脸的不悦,也感叹自己日日所弹的竟然是一代名琴,她赶紧跪下:“奴婢有眼无珠,竟不识如此名琴。”
宁王妃看到宁王竟然把自己母妃最心爱的琴竟然拿出给这教坊之女随便使用,心里烦躁至极,就算殿下再想拉拢将军府,也没必要做到如此境界。再加上下人每日在她耳边吹风:殿下每日晚餐过后必到西院听这贱婢弹琴。宁王觉得自己快要气炸了:“教坊出身,不认识,那也正常。只是我要提醒下你们两个,这里是宁王府,你们不要将在醉红楼的那些下流招数用到王府来。免得我们王府遭人笑话。”
斯遇和妙云听了虽然很愤怒,但也不敢作声。宁王妃临走时还不忘提醒斯遇:“做人呢,要认清自己身份,不要天天想着做什么飞上枝头变凤凰的梦,林小将军不在了别想着来勾引宁王殿下。”
斯遇听完在心里给她翻了无数个白眼,你自己看好你相公,别来骚扰我才是。反正一白也快回来了,我的遭罪日子也进入倒计时了。
“王妃,您误会了,我们平日里在院子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就是不想惹事,是宁王殿下自己要来西院的。”妙云打抱不平地说到。
“你以为你是谁,还敢顶嘴,环儿,给我掌嘴。”宁王妃气得脸都绿了。
那丫鬟直接过去甩手就是给了妙云一巴掌,把妙云打倒在地,整半边脸都肿了,斯遇赶紧将妙云扶起。“王妃教训地是,奴婢定当深刻反省,不叫王妃烦心。”
“好了,走吧,在这呆久了,我都觉得晦气。”宁王妃傲慢地说到。说完便带着一行人离开了。
这哪里像是外面讲的知书达理的王妃,根本就像是个黑社会女大姐头。斯遇赶紧打了热水为妙音敷脸:“你呀,别太冲动了,我们本来就寄人篱下,她说什么我们受着就是,反正在这呆的时间也不久了,何不跟她解释那么多呢?”
妙云忍住疼痛:“姐姐,你是这世界上,我唯一的亲人,也是最疼我的人,我不允许别人这么污蔑你。她这么说你,就是不对!”
“好啦好啦,不去用去管这些无关紧要的人对我们的看法了。走自己的路,让别人去说吧。”斯遇安慰到妙云。“再者,我已经从这里打探出了一点眉目了。”
“什么眉目?”妙云问到。
“周家之事和太子一党脱不了干系,兹事体大,为保确无一是失,这事等我出去后,我还会查证。”斯遇说到。
“太子?”妙云疑惑地问到。
斯遇点头默认:“不管对方势力有多强大,我都不会退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