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说到,这阳球啊,迁任司隶校尉。司隶校尉在之前又叫司隶、卧虎,在东汉后期是一个比两千石的官,也就是次于两千石,是银印青绶的,这官可不是轻官呐,司隶管理一千二百个属官,就像是现在京师的武警部队,但这部队的队长,也就是司隶,可以无视三公,三公以下的官员,有罪证就可以先脱了官身缴了官职而问罪,后世有物名:尚方宝剑。这司隶是比尚方宝剑要稍微低一个层次的,不能直接杀官,但是可以问罪下狱。
再回头说这阳球,阳球者,字方正,是渔阳泉州人,是个很有才能的官员,这阳球虽然有才能,但是后世有史书注明阳球却是个坏种,何为?
原来这阳球自幼便是个暴力倾向很重的人,曾经他家乡一个小官吏因为有侮辱他母亲的行为,阳球便纠集几十名少年把这官吏和其全家杀了个精光。
九江平乱,他把俘虏和稍有关联者尽数杀掉。他因残暴严酷被多次举报。但皇帝却因为他平叛之功并未深究。当时,中常侍王甫还在位上,阳球也是点头哈腰的迎来送往,但在那时他心里却想着,一旦有机会一定杀了王甫。
后来便是宦官的权势越来越大,阳球也越来越恼火,直到知晓王甫养子之暴行的时候,忍不住爆发了,拍着大腿怒道:“若是我做了司隶,这种人贼通通都杀光一个不留!”于是不久这阳球就如了愿,调任司隶。
这之后王甫让门生在京兆伊界内搜刮聚敛公家财物七千余万钱,而京兆伊杨彪检举揭发了他们的罪名,并且呈报给司隶。杨彪者,是杨赐的儿子。得到消息后,阳球便开始搜集罪证,直到后来一时机。
这时候王甫在家休假,而袁颎也因为日食的事而自检对自己提出弹劾,而阳球就趁此机会到宫中感谢皇帝恩德,进言要求逮捕王甫和中常侍淳于登、袁颎、封易等人,以及这些人的儿子兄弟中担任太守县令的人,说他们邪恶狡猾,恣意妄为,其罪恶够得上诛灭整个家族。
太尉段颎谄媚依附被皇上宠幸的坏人,应当一并处死。结果将王甫、段颎等人全部逮捕,送往洛阳监狱,被抓时还有王甫的儿子永乐少府王萌、沛国相王吉。
这之后阳球亲自到监狱拷打王甫等人,五种酷刑全部用遍。王萌对阳球说:“我父子既然将被杀头,希望能给老父亲稍许减轻点酷刑。”听了这话,阳球怒了,他本身小时候就是为了母亲而杀官(当时是孝行,被举为孝廉),想着:就你这样的禽兽也能与我这等义行相提并论?他怒道:“你们的罪恶不可言状,死了不能消除罪责,竟然想请求宽容吗?”王萌于是骂道:“你以前像奴仆一样侍奉我父子,奴仆竟敢反叛你的主人吗?今天你折磨我们,你将自取其祸!”听罢,阳球气愤不已,命人用土堵住王萌的嘴,棍棒俱下,王甫父子都死在杖下。段颎也自杀。
在之后阳球又命人将王甫的尸体横放在夏城门示众,并写了很大的告示“贼臣王甫”。王甫家的财产全被没收,妻子儿女全被流放到比景。
后来阳球杀死王甫之后,还想接着处理曹节,对敕中都官从事说:“暂且干掉大头,其次再搞定豪右,至于像三公、九卿中的豪强大族,袁姓家族那一群小孩子,你这位从事自己去惩办就行了,就不必还要我这位校尉出面动手!”权门闻之,莫不屏气。诸奢饰之物,皆各缄滕,不敢陈设。京师畏震。
当时为顺帝的虞贵人举行葬礼,朝廷的百官参加葬礼,回来时曹节见到王甫的尸体被摆在路边,不由得感慨万千,兔死狗泣,擦拭着眼泪,撇着公鸭子一样的声音说:“我们这些人是可以相互残杀争夺权利,但是怎么能让狗来吃王甫的尸体呢,悲凉至此啊。”
于是他对其他中常侍说:“现在我们暂且都一起进宫,都不要回家。”之后,曹节径直来到后宫,向灵帝禀报说:“这阳球过去本是一个暴虐的酷吏,司徒、司空、太尉等三府曾经对他提出过弹劾,应当将他免官。只因他在担任九江郡太守任期内微不足道的功劳,才再任命他做官。犯过罪的人,喜爱妄作非为,不应该教他担任司隶校尉,任他暴虐。”灵帝听了,感觉很有道理,于是打算把阳球调任为卫尉。卫尉是什么官呢,是个两千石的官,位于三公九卿的九卿之一,原本秦时是类似于现在首长警卫员的指责,而东汉后期却是个管理仪仗兵的官,虽然是升职但是对于有才能的人来说,这是降职。
曹节听了,想:这是明升暗降啊,必须生米成熟饭,让阳球不得反抗!
于是就通知尚书令的人去传令让阳球接受任命,当时阳球正在皇陵觐见参拜,阳球见到被召急迫,就想到是曹节等宦官所为,因此请求面见灵帝,说:“我虽然没有清洁高尚的德行,却承蒙陛下教我担任犹如飞鹰和走狗一样的重任。前些时虽然诛杀王甫、段颎,不过是几个狐狸小丑,不足以布告天下。请求陛下准许我再任职一个月,一定会让犹如豺狼和恶鸟一样的奸佞邪恶全都低头认罪。”说罢,又叩崐头不止地向灵帝请求,竟然出血。灵帝见状,便感觉就如此草率的调任是不是太莽撞了,阳球在任这么久,的确也是个能人,但是这后宫的新宠妃子何美人还在等着,又不知道今天会玩什么花样。
曹节见了,生怕灵帝回心转意收回旨令,于是嘶声怒道:“阳球!汝好大的胆子,想抗旨啊!”喊了两遍之后阳球并未理睬,要知道这古代直呼姓名的就是针锋相对了,但是阳球正一心要灵帝收回旨意。曹节等人连忙劝灵帝:“陛下,若是人人都像阳球一样,那么朝令夕改那还有陛下发号施令的时候啊。”说罢,曹节立马察觉到自己因为恐惧而冲动说错话了,只听这灵帝大怒:“旨意已下,不容更改!”并且看了曹节一眼,就向着后宫而去,曹节听了很是开心,也不管阳球了,急忙的去讨好灵帝。
而阳球只能愤懑而去,因此,曹节、朱瑀等人的权势又重新兴盛起来。其中,更因为王甫死了,曹节等宦官的势力权势更加庞大起来。之后,曹节更受灵帝的宠信,曹节兼任尚书令。
郎中审忠上书说:“陛下即位的最初几年,不能亲自处理国家的政事,皇太后念在抚育,权时摄政,故中常侍苏康、管霸应时诛殄。太傅陈蕃、大将军窦武考其党与,志清朝政。华容侯朱瑀知事觉露,祸及其身,遂兴造逆谋,作乱王室,撞蹋省闼,执夺玺绶,迫胁陛下,聚会群臣,离间骨肉母子之情,竟诛杀陈蕃(这个与主角父同名,这个不带公)、窦武以及尹勋等人。结果,宦官们共同割裂国土,互相封爵赏赐,父子兄弟,都受到尊崇荣宠。他们一向亲近信任和厚待的人,都分布在各州各郡,有的被擢升为九卿,有的甚至担任了三公的高位。他们不考虑俸禄丰厚和官位尊贵的责任,却随便钻营私人请托的门路,多方设法积蓄财物,大肆扩建家宅,连街接巷,甚至盗取流经皇宫的御水,用来垂钓;而车马衣服,玩赏物品,上比君王。三公、九卿等朝廷大臣,闭口吞声,谁也不敢说话。州牧、郡太守顺从和迎合他们的意旨,征聘和推荐人才时,摒弃贤能,任用愚蠢无能。因此蝗虫成灾,外族起兵反叛。天意愤盈,积十馀年,所以连年以来,天上发生日食,地下发生地震,就是为了谴责和警戒君主,想让君主早日悔悟,诛杀罪恶不可名状的人。过去,商高宗因发生野鸡飞到鼎耳啼叫的异变,因而修德,使商王朝得以中兴。最近,天地神明为了促使陛下醒悟,发雷霆之怒,所以王甫父子及时伏诛,路上行人和成年男女无不拍手称快,好象报了杀父母的冤仇一样。只是抱怨陛下为什么继续容忍残余的丑类,不将他们一网打尽?过去,秦王朝信任宦官赵高,终于使秦王朝灭亡;吴王余祭信任受刑之人,结果竟被他刺杀身亡。而今陛下以不忍心诛杀的恩德,赦免他们灭族的大罪,如果他们的奸谋一旦成功,即使后悔也来不及了,臣为郎十五年,皆耳目闻见,瑀之所为,诚皇天所不复赦。愿陛下留漏刻之听,裁省臣表,扫灭丑类,以答天怒,朱瑀的所作所为,连皇天都不会原谅。请求陛下抽出片刻的时间,垂听臣的陈述,审查臣的奏章,扫清和诛杀奸邪,回报上天的愤怒。臣愿意跟朱瑀当面对质,如果有一句假话,甘愿接受身被烹杀,妻子和儿子都被放逐的惩罚,以杜绝乱说的道路。”奏章呈上去后,就被曹节等人搁置起来,灵帝也没有反馈这表章的意思。
在此之后,上奏谏君的人便寥寥无几啦。
这宦官也并非是全部都是奸臣,也有忠良清廉的人,就像是任何肉上面都有脂肪一样。而这个宦官叫吕强,是中常侍中的一员,但因不与周围的宦官一样贪污变态,而与他们格格不入。
欲闻此时,请见下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