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说完了这河东尝妇,易子而食,今日来说道说道这时节名人大贤良师。
大贤良师者,张角也,自数十年前习得《太平要术》以来,自称呼风唤雨无所不能,要术中载有法门地煞之数,呼风乃是其一,唤雨又是其一,更有六甲,奇门等神术。
华佗此时已无音讯,八州之人,皆晓张角之名。此时张角身处冀州巨鹿郡,八州民众无不影从。
夏日,大旱,大荒。
张角所领的太平道也受影响,于是他打算设祭坛求雨,来更加巩固自己的名声,太平要术所祭者为中黄太一(东皇太一是楚地越人祭祀的,此时是野神)。
以黄土垒高台,架三旌旗,其一书:中黄太一神;其二书:太平道召礼;其三书:大贤良师拜。设梨木香案,枣木祭台于前,上猪牛羊三首太牢于祭,香案伏两柄烛,三张黄表,一张玄符,更有朱笔,茶碗,铜镜等。
张角登台,身着黄衣八卦袍,头束黄巾,手持九节杖,平眉宽嘴,高颧鹰鼻,山羊胡,狡狐目,口中念道太一前驾,诸神让路~!
至台前,举起九节杖,转身谓众信人道:“今,天下大旱,不降甘霖,此乃!天子无德,朝廷无能也!神旨曰‘苍天已死,黄天当立’,故吾以祈雨为证!”说罢,放下九节杖,拿起桃木剑,在烛火上一燎,沾起黄表,口中年年有词:“伏以,黄天太一神...兹为巨鹿郡...弟子太平道人张角,叩,拜谢...”。黄表凭空而燃,颇具神妙,再抄起铜镜,以背面朝天,镜面朝剑尖,大喝一声,脚踏罡步,以剑舞之。
少倾,挂起大风,信众以为神,皆俯首以拜。张角再捻起一张黄表,以剑指夹住,竖直手臂,大喝:“云聚!”天色变溅渐的暗下来了,真有号令天象之能?非也,若以凡人之身号令天象,则势必以自身为代价,或寿数,或福报,或家财,或身体。
信众更加相信大贤良师的称号了,皆口称天师,心念太平。之后张角放下桃木剑,拿起玄符,玄符者,黑底绸纸,上有数字:
中间写,黄天中帝太乙太一神;右侧顶头写上敬,下写丙酉而到;左侧写葵丑而散,底下写叩谢。
玄符被张角抛向天空,奇异的一幕出现了:玄符自己升往云端,在云下徘徊飞舞。云中雷鸣不止,见此,张角再喝:“雨至!”
天降倾盆大雨,张角喜笑颜开着转身,却不知他眼角多了三条皱纹,对众人说:“祈雨雨至,令雨下三刻,便以收雨表停雨,二等接了这些无根之水吧。”
众人叩谢分散。
郡县的官员当天便知晓下雨,询问之下,原来是有个太平道的道人天师,此时并无道人之称,官员的奏章也以巫卜代称。
雨后,数十天又是旱,实则求雨雨停之后一直旱数十天,此时既有大旱大荒,巨鹿也聚集了许多外郡外州的信众,连官员也是其信众了,何为?
此中一日,官员携老母求见张角,赠白银十两,黍米五斗,为的是其老母的病症,人老了病就多了,这官员的老母则是眼瞎耳鸣,张角不以为然,让官员稍安勿躁。
次日,取黄符,谓官员:“此乃仙精,能医百病。”说罢微微一笑,取一碗清水,黄符至于水便自燃化为灰烬融水。那官员老母饮下,眼能看清人了,耳朵也不聋了。众人皆以为神。
之后,张角以符水疗病之传闻经官员传达甚广。张角又分遣弟子周行四方,转相诳诱,八州之人,莫不毕应,有的人弃卖了财产后,流移奔赴,填塞道路,其中未至而病死者亦以万数。郡县的官员自然是不以为然,认为民众都是去求医见神的,反言角以善道教化,为民所归。
......
七月。
初。
皇后之母病逝,灵帝封爵为舞阳君,以谥亡人。
二十五日。
灵帝封河南尹何进为大将军,并封为慎侯,率左右羽林、五营营士屯都亭,修理器械,以镇京师,并置函谷、太谷、广成、伊阙、轘辕、旋门、孟津、小平津八关都尉。
自武帝独尊儒术以来,熟读儒家经典成为一种进身之阶,而经书转相传抄,文字或有脱论,师承不同,亦多歧异。诸博士为争高下,更互相攻讦,甚至有人向宫中主管藏书的官员行贿,涂改兰台漆书经字,以符合自己的传本。
为了使经书文字有一个官方认可的定本,以免“谷儒穿凿,疑误后学”。议郎蔡邕会同五官中郎将堂溪典、光禄大夫杨赐、谏议大夫马日磾、议郎张训、韩说、太史令单飏等于灵帝熹平四年(175)上疏奏请正定五经文字,并刊石立于洛阳南郊太学门外。
此石经函:《诗》、《书》、《易》、《春秋》、《公羊传》、《仪礼》、《论语》七部经书。
众博士进行书校订,每经并附校记,由蔡邕用当时通行的隶书书写,召工匠依样刊于碑上。今年七月此时方成,共四十六碑,由东向西,折而南,又折而向东,成匚字形立于太学讲堂门外东侧,上有屋顶覆盖,两侧围有护栏,史称熹平石经。
石经已立,往来而观者数不胜数,史书称“车乘日千馀辆,填塞阡陌”。
中常侍除吕强等人未封侯之外,有张让、赵忠、夏恽、郭胜、孙璋、毕岚、粟嵩、段珪、高望、张恭、韩悝、宁典等十二人皆封侯,故后世称:十常侍。
宦官张让的权势在此时达到鼎盛,灵帝曾说:“赵常侍谓吾公。”后张让以长生之丹供之,灵帝大喜,更曰:“张常侍为吾母啊。”
至此,众常侍皆肆无忌惮,束高宅立大第,规模同于皇宫,又其父兄子弟出任州郡牧守,残害百姓,贪暴胡为,无人敢问,天下怨声四起。
一日,灵帝想登永安侯台以观,宦官怕灵帝看见了自己的家宅高大,于是让中大人尚但进谏,让皇帝去消想法,于是尚但谏于灵帝:“天子不当登高,登高则百姓虚散”就是跟灵帝说:皇帝是不能登高的,登高了百姓就会怕你的威势,那么就会慌乱四散,摇晃社稷。
于是灵帝自此之后,就不敢再提登高之事了。可谓十常侍势力之大。
......
虚明子等人此时南下到了荆州,一路过来,有人烟的地方就频繁听到太平道、大贤良师、天师,没人的地方很多,甚至一片村子都没有几个人。
自华山而南下,至武关,南阳,武当。一路上以药草救了不少病人,也解决了猛兽,打击了一些趁乱抢劫的事,众人以贫道自称,百姓谓“道士”,何谓“士”,义者为士,从一而十者,以药方教之,为士。
到了武当,此地与之前所到的县没什么不同,不过,见有数家内都供有人像,众人奇怪,于是找了个路人询问。原来这人像是尹喜,尹喜者,又称尹子、关尹子,老子西出函谷关,尹喜追而求道,乃得五千言,方成《道德经》。
于是虚明子回想了前世所记,便教众人:“贫道有感,吾等应当于此修整,明日南下入山,以拜同道。”众道士称善。
武当山,山高谷深,溪涧纵横,有七十二峰、三十六岩、二十四涧、十一洞、三潭、九泉、十池、九井、十石、九台等胜景,实乃仙山福地,后有诗人谓:
一峰傲立万山围,
半壁丹崖半翠微。
真武当年修炼处,
仙台自在白云飞。
此时,三天门石下有一石石,室内有一处坐影,影子散发了一阵白光后消失。
夜晚,众人皆入梦,然而虚明子又梦到仙境,苦笑道:“我就知道,又是这样,走罢走罢,唉。”
并非像是之前华山有人引领,也不是进去就是山峰,虚明子此时身处云中,探头下视:原来下面才是山,主峰悬崖峭壁,怪石耸立,苍翠不止,险峻不尽。
突然,云开雾散,虚明子坠落,但却未梦醒。坠落至涧中,潺潺的流水洗刷着他的脸颊,身上无大碍,站起身来,周边是松林柏森,翠竹青涧。
眸然回首,身后却是石壁,旁有小路,顺着小路而入,乃见一石室,石室小而精,有一老者端坐其中。
欲知此时,请看下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