巢关山从东夷与夏挽歌分开后便只身前往西蜀。
西蜀岐山堡,四面环山,山如刀削。当年蜀王攻破咸阳后本想迁地于此但朝中众臣以为国都应受四方朝拜,来往便捷,这才放弃。
江湖有言蜀地多俊美,这里的男子生的俊俏,女子更是美艳不可方物。
“马老头,爷爷来了,还不出来。”巢关山站至祁山顶大喝到,声威散开传来一阵又一阵的回音。
“呱噪。”
一白须老人从堡中飞出,“扰我清梦,吃我一掌!”
“哈哈哈哈,马老头这就是你待客之道?来,让老夫看看巫山一别你到底有没有长进。”说罢,巢关山伸手便接那白须老者一掌。
两掌相撞,一阵劲风从二老四周散去。八方石块皆是崩裂,声裂如雷。
“哈哈哈哈,马老头你不行啊。爷爷我可是半步未退。”
白须老者收了掌,脸上尽是嫌弃,但又确实打不过这巢关山只得无视。
“堂堂北川洞府来我这小小祁山堡作甚。我这里可没有你要找的五大宗师。”
“诶,马老头你这样说就不行啊,怎么说远道而来就是客这可不是待客之道。我北川洞府和你西蜀祁山堡乃是至交,我来看看老朋友不行吗?”这老话说得好,伸手不打笑脸人。巢关山摆出一副笑脸,白须老者也是拿他没办法。
祁山堡堡主马寒潭便是眼前这位白须老者。马寒潭还有一个身份便是上一辈的五大宗师之一。算起年龄比这巢关山还大了一轮,既是和巢关山同辈的五大宗师那便也是被他揍过了。
巢关山当时挑战的第一个人便是马寒潭。一战过后声名鹊起,江湖传言巢关山三掌将马寒潭打得血溅三丈。你巢关山是名扬千里了,我马寒潭却成了垫脚石受人耻笑。所以马寒潭从来对巢关山没有好脸色。
“刚才一掌,用了几成?”马寒潭开口问到。
“八成!”巢关山比了一个八的手势。
马寒潭白了他一眼。“巢关山你不要以为你这是在安慰我,我马寒潭输了就是输了,但我输得起!”
巢关山眉头一皱,我给你马老头面子你怎么不要呢?罢了罢了,今天也是求他。“五成!”
马寒潭一听竟是大呼道:“你突破了?”
“托弟子的福,侥幸而已。”
马寒潭自以为这些年自己进步不小,以前和巢关山对上一掌怎么说能也能逼得他用上六成的功力。他从未想过超越巢关山,只是以他作为目标去追赶。没想到现在连六成功力也用不上,他终究还是走出那一步了。
“天佑你北川洞府,我无话可说。”
“马老头你进步也不小嘛,突破宗师了吧。我跟你说,你习武的天分本就不赖,就是五大宗师的名头限制了你。你可知我北川一脉为何挑着你们揍?”
“哼!”马寒潭扭头不语。
“习武之人本就该潜心修道为何非要淌那帝王权贵的洪水?朝廷封你一个五大宗师的名头你就真觉得自己无敌了。五百年前先祖晋楚长洲放着唾手可得的皇位不要上那华山修道,下山便是搬迁填海三剑分天下的手笔,吾辈羞也。”
马寒潭还是不语,巢关山一字一珠插进他的心里。马寒潭年少成名,又生得一副好皮囊有白面书生马寒潭的名头。生在巴蜀之地是万千少女的梦中佳人。而立过半便踏入宗师境从父亲手中接过堡主之位更是名满江湖。
后来朝廷册封新一代的五大宗师,这马寒潭更是头选。只可惜此后数十年未见突破,知道巢关山找上门三掌打得他血溅三尺才让他由耻而发,终日克勤克勉。前不久突破宗师境入那化天境,只可惜浪费了数十年的大好光阴。
“巢关山,你无事不登三宝殿,说吧找我何事。”
“哈哈哈哈,不错。我此番前来是问你讨样东西。”
马寒潭一听拂袖怒道:“巢关山,想要我祁山堡的万年参除非你屠尽我祁山堡。”
祁山堡有一年限过万的人参,江湖传言宗师以下服之一须即可直入宗师境,宗师服之也能摸到化天境的门槛。是祁山堡的镇堡之物,多年来无数人想夺之而后快却无一人成功,曾有化天境的高手来过却也是铩羽而归。只因堡中有一位守参人,实力高深莫测,据说是第一任堡主怕是数百岁的老妖怪了。
“马老头,你虽然是现任堡主但你只怕是自己都没见过吧?”
马寒潭脸被问得通红,巢关山说得没错。即使他是祁山堡的堡主但也未见过这万年参。有哪位击退化天境的守参老祖宗在,还不需要他。
“好啊,你不是要吗?自己去问守参老祖宗。”
“好,你把他叫来。我巢关山向他讨要讨要。”
这时,祁山最深处传来一声咳嗽。只是一声咳嗽便引起了大地的微微颤动可见其实力之恐怖。
“来人可是北川洞府一脉?”一沙哑的声音从深山中传出。
“晚辈北川洞府第五任府主巢关山来取万年参,还请老前辈成全。”巢关山此时也是敬畏满满,毕竟是跟那个人一个时期的老怪物不得不敬啊。
“哦?这么说他觉得是时候了?”深山中的老者再次询问。
“可能快了!”巢关山答到。
“咳咳,也好。老匹夫当初应他一诺替他守了不知道多久,三百年?四百年?还是更久?”
“老前辈,五百年了。”
“五百年,一句话就让老夫枯坐五百年。总算是尽头了,拿去吧。”话落,一匣子从深山中飞出落入巢关山手心。
“老祖宗,不可啊!”一旁的马寒潭见此大喊到。
“咳咳,你是我哪代子孙?”
“老祖宗,我是第八代长孙马寒潭。”
“嗯,怎么才化天门槛?真是一代不如一代。万年参本来就不是马家的东西,我替人守着它而已。既然他派人要去那我马家就尽完了责任。刚才这北川洞府的小子说的话我都听见了,有理!老夫守参五百年从不问后世子孙祸福,却曾想已是颓废至这种田地,辱我也!”
马寒潭听了只得垂头不语,大气都不敢出一声。巢关山拿了万年参双手抱拳道:“巢关山谢过老前辈了。”
“无妨,你们北川一脉与我都是替人办事,各尽本分罢了。只是,老夫想请你帮个忙。”
“老前辈且说,晚辈定当竭力全力。”
“我刚刚神识扫过祁山堡,发现有个女娃娃根基不错,你带走吧。我马家近辈废就废了,但后辈总该有人崛起,我就自私一点向他借点机缘。”
马寒潭一听便知老祖宗说的是自己的外孙女楚吟霜,十八岁便是九品巅峰,马家百年不遇的天才。老祖宗要巢关山带走她自然是想让北川洞府培养她。马寒潭双目朦胧,跪下来磕了三个响头,大呼:“谢老祖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