赢了!
尹晓灿脸上的欣喜藏都藏不住,周成林更是激动的从椅子上站起来,今天晚上他手气真是好到爆炸,已经赢了快五百万了,他脸上熠熠光彩,手舞足蹈像是一个孩子。
他兴奋一会,又开始回到桌子前,油腻腻的蓝色衬衫被他用手撸到胳膊上,紧接着神情专注的看着眼前的牌面,像是参透出个什么名堂。
尹晓灿是个小菜鸟,全凭着自己的手气,一百八十万被她玩了快两个小时,手上最后一个砝码扔出去之前,尹晓灿丧头搭脑的回来,“许总,输光了,赌博果然输。”
“我给你的钱,你伤心个什么劲。”
“我可惜。”尹晓灿深深叹口气,“这真不是我这种小老百姓能够踏步的地方。”
许繁星坐在里周成林不远处的椅子上,她神色轻松的喝着咖啡,仿佛不远处的事同自己一点关系也没有。
但她自己知道,眸子里有一支箭蓄势待发。
周成林又玩了半个小时,面前的砝码越来越少,最后一个不剩。
周成林一直觉得自己运气好的理由也没了,他竖起来的头发打着油腻,连同他那张脸都变得苍老。
只是在一瞬间,赌博同吸毒一样,都是要人命的娱乐。
他不得不从椅子上站起来,周成林刚从椅子上离开,立刻有第二个人坐上去。
一个挨着一个,乐此不疲。
许繁星跟着从椅子上站起来,尹晓灿有点蒙的跟在身后,“许总咱们这是……”
她没说话,步子加快。
从大门出来,许繁星便看到了不远处的周成林,此时的周成林正被几个人围住,不知道谁先动手,几个人一起用力,将他推搡在地上,拳头和脚一点没浪费,全砸在周成林身上了。
跟出来的尹晓灿瞬间噤声,两只手捂住嘴,她小心翼翼的看着旁边的许繁星,许繁星比她冷静多了。
她冷漠的看着周成林被打,堂堂周氏总裁被人这样按在地上摩擦。
她一直逼着自己心是硬的,可面对这一幕,许繁星有顾虑又退缩了。
尹晓灿像是看出她脆弱的一点,添油加醋道,“许总,这怎么办啊,这样下去他会不会死啊。”
许繁星的拳头握紧了一些,目光依旧沉沉的盯着那,她心里倒数五十秒,卫修远要是再不出现,她会忍不住冲上去。
他们这个地正好,那边的人看不见。
就在许繁星数到第26秒时,卫修远出现了,他像是从天而降的神仙,救周成林于水火之中。
满脸是血的周成林在地上匍匐摸索,手指颤抖着抓住卫修远的裤脚,他当这个亲手推自己进深渊的人如同救命恩人。
他现在除了依附在卫修远身上别无他法,许繁星的目光变得深沉。
不远处的卫修远缓慢的弯腰,他拇指上那颗翠绿的戒指在路灯下熠熠生光,格外的刺眼。
他用手捏住周成林的下巴,他脸上没笑,比夜还薄凉,“周总这是……输了?”
“输了输了,卫总能不能再给我一个机会,我一定能赢的!”周成林竟然还将一切砝码砸在赌博身上,“我肯定能够还清赌场的钱。”
“哦。”卫修远拉着尾音缓缓直起身子,他从兜里掏出一个精致的手帕,细致又耐心的想要擦掉手指上的血,只不过他手帕刚碰到手指,周成林忽然凑过来拉住他的胳膊,“卫总。”
他一定看不到现在自己这张脸有多卑微,有多贫贱,高高在上的周总竟然跪在地上,求卫修远这个人渣放过自己!
可惜卫修远是一条毒蛇,凶狠残忍。
许繁星摸了一下后腰上的刀子还在,她身子直起来的那一刻,尹晓灿下意识的去拉她的胳膊,奈何扑了个空,许繁星人已经走过去了。
路灯闪亮,赌场门口的灯却是炫彩夺目,霎那间淹没了那束白灯。
卫修远觉察到一股同这里格格不入的气息,是反叛的味道,他悠悠的望过来,看到了视死如归的许繁星。
她人就站在门口,定定的看着他。
快三个月没见了,她瘦了些,卫修远微微皱眉,傅子修就是这样养着她的?
还抱着他大腿的周成林被他毫不留情的推开,随后吩咐人带他离开。
周成林在叫在喊,他都置若罔闻。
已经失势的人如同丧家犬一般,让人提不起兴趣也让人看不起。
更何况卫修远掌握这里的生杀大权,周成林的命如同蝼蚁。
他身上穿着的是精致的西服,落落大方的走过来,他张开手臂想要同她拥抱。
卫修远像是失忆一般,全然不记得自己之前做的那些事,以及对许繁星的伤害,他的每个动机理由都是因为自己爱她。
“好久不见。”
许繁星没吭声,他没觉得尴尬,自然的放下手臂,他扭头看了一眼周成林像是突然想到什么了,“你跟着他来的?”
“谈谈。”许繁星心里有话,强忍着手指摸向后腰的冲动。
“你知道的繁星,我拒绝不了你。”卫修远手一抬,身后的人散了,卫修远把玩着手上的戒指,“走吧。”
尹晓灿要冲出来,被许繁星一个眼神挡回去,她眼看着他们进去了,手机忽然响了,是傅子修打过来的电话!
尹晓灿觉得烫手,差点没握住摔在地上,她慌乱的按下接听键,傅子修的话没什么温度,“地址。”
她魂魄都要吓没了,傅总一定知道这件事了,而且现在许繁星跟着卫修远进去了,她更加害怕了,赶紧握着手机报了地址。
电话啪嗒一声挂断了,尹晓灿浑身发冷,拍拍装作自然的进去。
刚才她在这个地方输了一百八十万,有人认出她,看她在门口转悠,邀请她进去再玩几把。
尹晓灿当然不会再玩了,她现在要找许繁星,卫修远可是个*,她要赶紧过去帮助许繁星。
电梯缓缓上楼,许繁星站在电梯前,卫修远身子靠在电梯旁,他视线一直在她身上从未离开。
他早就习惯了自己一直在她的身后,看着她平安喜乐,难过和忧伤,看着她因为那个男人的变化,看着她为他生子。
不,那个孩子已经被他亲手扼杀在摇篮里了,那种脏了他眼睛的东西,不会有第二个存在。
电梯叮的一声到达最顶楼,许繁星脖子动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