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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寂寞人

“热闹的空气里,抬头向上一米就是无尽的深渊,那里仿佛埋藏着人们所有畏惧的东西—寂寞”

初中毕业晚会上我看着讲台热闹非凡的的表演,同学们手拿零食,交头接耳津津有味地讨论着。由于这届毕业生比较多的原因,表演破例地在外进行,当然还有一个原因是这届毕业生中考成绩在本区排列第一,全市前三,所以老师校长自然会举行得前所未有的盛大。

黑色的天空下起似有似无的白点,可能因为雪点太细微,只有简离一个人在齐齐看向舞台或齐齐转向旁边聊天的同学中抬头看向飘起雪点的深邃天空。

热闹的氛围像就一层薄薄的围栏,而其上空仿佛寂静一片,那里是一个隔绝的空间,埋藏着人们都恐惧的寂寞。脑中不由得想起寂寞的人内心不空虚,表面充实的人内心往往都很寂寞的话语,现在思考也不无对错。生活在不同空间的人们或许对寂寞的定义不同,犹如现在自己一个人静静地看着表演和那些聊得越发带劲的同学们,都未曾感到寂寞。

也或许在初中三年当中,自己也已经渐渐熟悉了一个人独自地透过被铁栅栏包裹的的窗户看向透着迷人光晕的明月,享受着每天晚自习宁静的自由时光;熟悉一个人在空旷的走廊发出单调的脚步;熟悉别人未曾享受过一个人的寻欢作乐。貌似这些在外人看来都有些可笑,但种种也只有在这个空间的人感受过。

表演在夏季奇特大雪纷飞中结束了,接下来就是老师和学生们的临表涕零不知所言般的演讲。每当说到动情处,班里几个脆弱的女孩子不出意料地哭出了声。简离看了一眼正在哭得稀里哗啦得老师和同学,就转头手托着下巴,看向窗外的洁白的大雪和一些已经陆续开始往校门走的同学。安镇下雪天可以说是百年难得一见,而好巧不巧就在毕业这天飘起,就给这个本身就已蒙上乐和悲相间颜色的毕业典礼平添了几分离别的伤感。孤独的雪花片片片片飘落,成双的脚印貌合神离。渐渐的,雪停了,深深浅浅的脚印覆盖上了皑皑白雪,各色的窃语声消失在空荡的校园里,一切都回归平静。三年,仿佛都不曾走过。

初三走过的道路里,老师的危言耸听甚至多过于他自己讲的课,周考和月考层出不穷。有时候望着摊在桌子上令人糟心的成绩和妈妈家长会留下的纸条,一股暖流协同愧疚感流过血脉。妈妈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这值得人仔细琢磨。算是一个略有极端的人,会因为一件事小莫名的发怒,会在我心情低落的时候展现那宽广的母爱,那母爱里还时不时添杂一些溺爱的成分。就像桌子上的纸条一样——给我新买了一些比平常价高高出几倍的学习用具功以及我一直想要的一本书。也或许这是母亲故意反其道而行,令其心生惭愧从而好好学习,不辜负父母背后的鼓励。

由于我生性孤独,也可能其心中对交际的概念有些偏差。导致我每天晚上回宿舍都带着莫名的惶恐以及在洗浴的时候不敢与人过分交流。记得印象最深的有一个同学,他是一个善于隐忍的人,十分善于交流以至于别人不管说什么话以至于我当时经常说出一些冷场的话都可以很好地化解。

我生在一个对生活很热爱的家庭里,所以表面看起来我家庭很富足。因为住宿的原因经常会提前在家里准备一些小零食。一天晚上我坐在那个同学旁边,当时我手拿着零食周围都是宿舍里的同学,所以就理所当然的分给了他们一些,只感觉一只手重重地往零食袋子里掏了一下。之后同桌看见了那个同学抓了一大把就转头和我背后议论这个同学,在我看来他和那个同学的关系还不错而且那个同学十分聪明努力,我当时搞不清为什么他要说那样的话,也就是附和地低头笑了笑。可能是那个同学听到了我们之间的谈话就直直的放回去了一些头也不回地径直离开了。至此之后乃至之前我每次晚自习坐在班上,一些爱出风头的同学耍风头时我都会满脸严肃的看着那个嘻哈的同学,然后在心里默默咒骂他以及清点他所有的毛病。

可恨的是的是有时连我自己想到一些可笑的话也都会在课上脱口而出,引得哄堂大笑,而我自己就会满脸通红。那时我对自己就会十分厌恶,不愿意与他们接触,避免导致他这种情感的滋生。

班上同学可能认为我是一个顽固的人。因为我自小对食物有一种洁癖。所以同学经常干瞪眼看着我一个人吃东西发出享受的声音,而实际上也知道我或许为了同学之间的友谊,应该礼尚往来的给别人吃一口,但他们所谓的病态“洁癖”阻止了所做一切有关此的动作。这一点同学们不管知不知道我是否有这个毛病都合并于不懂得与他人分享这一块儿。或许真的是我对他们亏欠一个对我小时候性格理解认知的一个合理的解释,因为我小时候真的是一个乃至十分以上大方的人。

初中的最后一个暑假,每当上午我坐在空空如也的书桌居然有些茫然不知所措,联想到上一个星期还在学校疯狂飞泻的纸张,零点一秒之后,都突然整齐地平铺在桌面,沧海桑田变化也就不过如此了。

晚饭从父母的交谈中得知,要去上海旅行的计划。原本以为会去一直没有去的大草原,想到电影里常常出现稻城辽阔无垠的草原,清风吹着浅绿色的草,吹动着洁白的云。以及江南水乡,承载着些许儿时的记忆。古色古香的古城,木质的镂空小楼和小桥小巷,朴素、简单却足以形容我心中对其存在的美感。记得当时我吵着要拿他们手机拍照纪念,结果不成。是的就这样,连在现实中能直接连接儿时记忆的照片都只能在恍惚片段里寻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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