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知听见这声痛声,骤然一惊,猛的一抬头看向了听言,却一时不察,对上了他的眸,看起来温润的很。
听言浅浅一笑,宠溺着看着她,俯下身子含住了她的唇。
听言的吻和容北一样,总是和风细雨般温润,而此时的落知大脑已经死机了,眼睛瞪得特别大,已经忘了反应,只是觉得脚底发软。
落知被吻的七荤八素,早已忘了门外还有人。
门外的云卿听了听,没有在里边听见什么动静,直接足尖一点,凌空而起,飞到了屋顶上,站足了脚跟,掰开了一块青瓷砖,视线明亮明亮的,心里腾腾的跳个不停,不由勾起了唇,这个听言果然不一样,不愧是容北身边的人,想到容北,云卿心道,果然有什么样的侍卫就有什么样的主子。
不过片刻。云卿的耳畔便传来了一声冷笑,不用猜她也知道这人必然是容北。
云卿转了头,看了看,原来真的是容北,只见他依旧一袭云锦,双手持着一把萧,云卿认得,这是她当年送他的礼物,鬼谷医仙的冰蚕玉萧。没想到他还记得。
“云卿,怎么有空看旁人卿卿我我。”容北刻意压低了声音,就是为了不打扰里屋的两人,可听言和落知都是习武之人。眼观八方,耳听六路,早已听见了。
容北的声音让落知微卷泪珠的睫毛颤了颤,作势就打算离去,可两双手却被听言紧紧的禁锢着,不容她离开。
房瓦之上的容北冷冷的瞥了一眼,脸色臭的可以,不由分说的抄起云卿的双腿把人打横抱起,纵身一跃便下了房顶。
容北抱着云卿回了枫园,依旧传来了淡淡的桃花墨韵,云卿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忍不住道“你居然打扰了我。若你不来,听言和落知有可能就发现不了我。”
容北淡淡的低下头倒了一杯茶,递到了云卿手里,暧昧不清说道“云卿,今日你去窥伺人家,说不定就被听言以后逼得远远的,你这么想看,不如……”
容北说着话突然顿了一下,让云卿的心咯噔一下,很是不妙。一般来说,容北每次只要传递出这个眼神,就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而且糟糕至极。
容北把人抱在了枫园的石凳上,微微俯了俯身,空气中散发出暧昧的气息,“云卿,我看你十分羡慕听言和落知,咱们也一起,好不好?”
云卿还没回过味来,却见容北已经吻住了她的唇瓣,有意无意的挑逗着,把云卿吻得七荤八素的。
容北瞥了瞥云卿的眉眼,勾起了嘴角,微微扬唇“云卿,你的眸子好生漂亮!”
云卿鬼使神差的点了点头,可此时的她似乎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小脸微红的她哪敢抬眼去看容北的眸子。
容北扫了扫她的衣襟,不着痕迹的皱了皱眉,起身从衣袖处抽出一枚玉佩,暖色的光泽在温和的阳光下溢出了些许光芒。
玉佩有冬暖夏凉,治愈体寒,清心凝神之功效,若是云卿仔细看的话,便可以发现那枚暖色系的玉佩乃是容北佩戴了一十六年的贴身之物。
云卿接过玉佩,眸中飘过讶异,这是南宫家的祖传玉佩,旁人估计见都没见过。
玉佩色泽温润,因而如今是六月盛夏所以这玉佩摸起来总有种透心凉的感觉,双手触摸起来也是冷冰冰的。
“容北,这是南宫家传家的物件,我不能要。”云卿皱了皱眉义正言辞的拒绝了。
容北一笑,就知道她会拒绝,这个人呢,他再清楚不过了。
“那你要给我绣荷包,过两日便是乞巧节了。”容北似是有意无意的提起乞巧节。
云卿闻言,脸色一黑,这人还真是不忘乞巧节的事情!话说安锦年不知宫宴后便不知所踪,在云王府,贤王府也没见她的人影。
正待云卿脑中思虑万千时,眼前却忽的一亮,远处缓缓而来的是一袭桃红色的罗裙夹着枫园的叶子缓缓而来,宛如杨妃扑蝶后的烂漫,款款而来的是端庄得体的华美。
云卿定晴一看,心中便也明了了,这不就是在宫宴时和她发生了点不愉快的聂夫人的女儿聂云楚吗?她今天来桃园有什么事情吗?
聂云楚嘴角噙着笑意,缓缓踏过琉璃阶梯,直直的盯着容北的目光,让云卿心里颇有点不舒服,暗骂了身边这人一句招蜂引蝶。
容北似乎能看透云卿的心事,轻轻笑了一声,却引来了不远处聂云楚的注目。
双手下的手帕紧紧的被聂云楚纂住了,那指甲缝里显而易见的是肉里的血丝。眼神渐渐变得阴暗起来,有些阴鸷。
聂云楚快步走上前来拱了拱手。福了福身,唤了声容世子,云小姐。
容北淡淡的应了一声,便不做声了,只是眼神一直停留在云卿的唇上,心道味道还不错!
云卿看着聂云楚一脸尴尬,这可怎么办,人家虽然说是不请自来,但是容北怎么能这样,连一点待客之道都没有。
“聂姑娘,坐吧。”云卿站起身来,回以一礼,做了一个请的姿势说道“聂姑娘,请,方才是我失礼了,望聂姑娘海涵。”
云卿这话可真真的是说的滴水不漏,八面玲珑,通常拒绝了旁人,也是给足了面子,但是放在聂云楚身上便不是这么想的了。
聂云楚坐了下来,一礼回之,浅淡的扫了一眼容北,抬头又对着云卿温婉道“云小姐,容世子一般都是这个模样吗?”
云卿瞪了容北一眼,随机抬头看了一眼聂云楚说道“姑娘想多了,只不过他在我面前是一个样子,在旁人眼里又是一个样子。”
容北给云卿沏了一杯茶递给了她,云卿抿了一小口,继续看着聂云楚,含笑说道“聂姑娘此时恐怕应该是担心令母吧!宫宴已经结束,现如今聂夫人已经回了清河,还望聂姑娘不要忘了本分和颜面。”
“多谢云小姐提点,云楚记下了。”聂云楚是有些咬牙切齿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