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朗的夜晚,满天星斗闪着光芒,像无数银珠,密密麻麻镶嵌在深黑色的夜幕上。
太和殿宫殿金顶,红门。古香古色的格调让人油然而生庄重之感。
殿内金漆雕龙的宝座上,坐着一位睥睨天下的王者,地下歌舞升平,衣袖飘荡,鸣钟击磬,乐声悠扬。台基上点起的檀香,烟雾缭绕。
寝宫内,女帝赵雪面皮芙蓉,眉如柳,比桃花还要媚的眼勾人心弦,嘴角微微上扬着,肌肤吹弹可破,头发挽成美人髻,她身着金丝鸾鸟朝凤绣纹朝服,两袖绣着大朵牡丹裙摆上绣着金龙图案。
宦官任文匆匆忙忙走进来,他跪在女帝赵雪面前。
“启禀陛下,回来的侍卫说,并未找到二公主。”
“再加派人手,扩大范围,务必把人找到。”
赵雪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年龄大了,鬓角有了一根白发,终抵不过似水流年,她拔下簪子,放在匣子里。
“曦儿的命运多桀,可怜了这孩子。”赵雪想起了当年被灭门的杨家,那时的曦儿还是襁褓中的婴儿,她答应姐姐,一定要把曦儿抚养成人。
如今曦儿脱落得越发漂亮,举手投足并不亚于任何人,俨然是皇家子弟该有的样子,姐姐泉下有知一定会感到欣慰的。
翌日清晨,阳光透过树叶,斜斜地照进窗子,地上一片树影婆娑,窗外传来阵阵脚步声。
宫女莫思,身后跟着两位婢女。
“二殿下,该起床了,都日上三竿了。”莫思走过去,摇摇拿被褥闷过头的赵玉。
赵玉喃喃自语地说:“思儿,我跟你说,我做了个梦,我梦见一个山洞,里面有一条非常深的河,而且非常绿,已经结了冰的,下面还有人在说话,河面还冒着冷气,好可怕啊!”
赵曦慵懒得从床上爬起,伸了一下懒腰,她揉了揉头发,哈了一口气,她站起来,下了床,穿上鞋子。
莫尔转身对两个宫女说:“伺候殿下洗漱。”
“莫尔,中午不用留我午饭了,我去六哥那里吃。”
“诺。”莫尔缱了个宫女出去,赵曦、莫尔和另一个宫女房中。
不一会儿,早饭便拿来了,炒鸡炖冻豆腐热锅一品,肉丝水笋丝热锅一品。
赵曦不紧不慢地走向桌子,柳叶眉下的桃花眼扫了下桌子,她轻轻挪开凳子,然后慢慢坐下来,看了看莫尔她们,莫尔看着赵曦,赵曦左手撩开长袖,右手拿起筷子,她夹起菜送进嘴里,她的动作轻盈优雅,她闭合了嘴巴,细细咀嚼起来,嘴边一股一股的。
赵曦吃过早膳后,便坐着轿子出门。
翌日清晨,冷曦月来到洛子轩院子里,院子里种了棵桃花树,竹子围做的栅栏内种了些不知名的花,栅栏外竹子长得青。
洛子轩在楼上看着在院子里浇花的小邱,他穿着一件白色长袖,外穿一件淡蓝色长服,系了浅色腰带。
“邱兄,你为何单喜欢这些花呢?大丈夫应该有所作为。”
“我只是不想看着它就这样枯萎,花也是生命。”
洛子轩点头称赞:“言之有理。”
徐医馆内,桃花开了,漫山的嫣红,徐医师在一旁观赏冷曦月练剑。风起时,満天的桃花飘起,落在她的肩头,铁剑挥动发出钝钝的破空声,往复不歇,桃花顺着剑风打几个旋,晃晃悠悠落在脚边。剑法招式看起来不象是练剑,倒觉得是在随剑起舞,轻捷的身躯在空中婉转飞舞,乌黑的秀发随着剑在空中轻舞飞扬,当真如诗如画。
“我的身体已经恢复如初,是时候离开,远方的亲人还在等着我归来。”
“既然如此,我就不挽留姑娘,好自珍重。”
桃花树后的洛子轩听到他们的对话,他走到陆青面前:“陆姑娘执意要走吗?那你能不能带上我?”
“嗯。”
翌日,冷曦月在众人目光下坐着牛车,离开了桃花谷,此次她一人前往蜀国都城,蜀国都城遥远,恐怕十几天才能赶到,临行前,芍药备了充足的干粮给她,她想着到了镇子里,再买一匹马,加快速度到都城。
响午时,冷曦月到了镇子里,她在一家客栈落脚。
街上人来人往,剑客胡姬和桑德来到冷曦月所在客栈。
小二走到跟前问他们:“二位要住店吗?”
坐在靠窗边的李涵摇摇手中的酒杯,他眉头微微皱起,眼帘抬起,他敏感察觉到有一股强大的灵气,他看向门口,只见是一对年轻的男女,男子身穿八答晕春锦长衣,背着剑匣子,女子身披软毛织锦披风,戴着黑色的帷帽,手持镶有玛瑙的宝剑。
桑德拿出自己的照身萜给店家看。
“诶哟,原来是二位,早有贵人在本店为二位定下房间,就等你们前来,楼上请。”
胡姬和桑德斯听闻觉得奇怪,他们二人的行踪鲜有人知,怎会有人特意定下房间,想必有诈。
桑德斯推脱说:“在下突然想起还有一个朋友也在长安,我俩相约今日相见,你刚才一说我才想起来,先行告退了。”
桑德斯和胡姬转身欲走,楼上有一个磁性的声音说:“桑德兄怎么刚来就要走,也不见见我这个老朋友。”
客栈里那些吃饭的客人从餐桌下拔出刀剑来,桑德斯和胡姬被挡住了去路,
楼上有一阵细碎的脚步声,“桑德兄,多年不见,你对我的不满还是不能消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