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风由冥走了。”
“哦,”鬼迁懒懒应下,又躺回椅上,轻合双眸。
“我知道公子给风由冥绝情丹是有私心的,不管公子承不承认,我知道,公子是不想让风由冥对挽挽姑娘动情……”
“我是不想让他重蹈那老头的覆辙,也不想让他成为冥宗的罪人,更不想让他被任何东西左右!”鬼迁睁开眼看着樊晟,“你不懂……”
“公子也不用找理由……”
“好了别说了,饿了,你下去让人给我备晚膳!”鬼迁不耐烦的打断樊晟,又轻闭上双眼,故意不去看樊晟。
“是。”樊晟无奈应下,转身离开了绝杀殿。
“风由冥,我猜,你一定会吃下绝情丹……”鬼迁收起嘴边笑意,看了看外面的暮色,“原来,你也会怕……”
——
“宗主,夫人一直在惊鸿轩等您用晚膳,夫人亲手做的菜,我吃了几口,很好吃诶!”冥风从风由冥手中将马牵走,从风由冥回来他就一直觉得风由冥不对劲,也不知为何,去了一趟鬼门,就跟变了一个人似的。
“嗯,不饿。”风由冥说完,转身从惊鸿轩回了书房。
“风由冥回来了?”上官柔嚼完嘴里的肉,问着冥风。
“是,宗主说不饿,然后就回书房去了。”
上官柔端起一盘菜然后询问着冥风,“书房,是在东边吗?”
“是。”
“那你跟红鸳还有银铃先吃,我去给他送一盘菜尝尝。”
“是。”冥风应下之后,就迫不及待的回到座位重新拿起碗筷。
“风由冥,我炒了一个竹笋,刨的惊鸿轩竹林里的,很新鲜,你尝尝,比你炒的菜好吃多了!我专门给你留的,对了,不是说教你做菜嘛,明天教你。”上官柔说着,将手里的一盘竹笋放到了风由冥的书桌上,又把手里的筷子递给了风由冥,“你快点尝尝!”
“你还有事吗?”
“没有啊,就是等你……”
“没事就出去,我还有冥宗的事务要处理。”风由冥放下筷子,将那盘竹笋推到一边。
“风由冥你再忙也要尝一下我的菜嘛,我做了好久的……”上官柔轻轻的又把那盘菜向前推了推,推到了风由冥面前。
“烦不烦?”风由冥反手掀起那盘竹笋,噼里啪啦的,盘子碎到了地下,还热乎着的竹笋,在盘子的残渣中冒着热气……
“风由冥,你!”
“想吃吩咐东厨再炒,还愣着干嘛?走啊!”
上官柔失神,看了看被风由冥摔在地下的那盘竹笋,又看了一眼风由冥,“哼,冥宗主果然还是如传闻那般,是我,是我自己……自作多情了……”上官柔甩手关上了书房的门,啪的那一声,在风由冥耳中回响了好久……
“夫人,怎么样,宗主是不是好吃的说不出话了?”红鸳看着上官柔神色不对劲立刻示意冥风不要说了,冥风愣了愣,又突然想起风由冥从鬼门回来的不对劲,“宗主今日从鬼门回来就一直不太对劲,仿佛换了个人一样……”
“风由冥去鬼门了?”上官柔连忙问冥风,“他去鬼门干嘛?”
“具体去干嘛我也不知道,宗主不让我随行,”冥风又拿出那张纸条递给上官柔,“就是今天,宗主看了这张纸条才要去的鬼门,着着急急的让我备马,然后他就去了鬼门一趟,回来就……”
“‘祸不单行矣,情不可动矣。——呈上冥宗主’这是樊晟的字!”上官柔一惊,又继续询问冥风,“这张纸条哪里发现的?”
“蛊虫,我将蛊虫倒进毒窟的时候,是被一只蝎子叼在嘴里的,我就拿给宗主看了,宗主看完之后就去了鬼门,之后从鬼门回来,宗主就成这样了……”
上官柔将手中纸条揉作一团,又撕了个粉碎,“鬼迁……肯定又是鬼迁干的好事!”
“夫人……那怎么办?”冥风小声问着上官柔,自从上官柔来到冥宗起,他还从未见过上官柔发脾气,今天,算是被吓到了……
“无妨,明天我再去鬼门找他算账。你们先吃饭,吃饱了就回房睡觉去,我先回我海棠轩睡觉了,对了冥风,现在别惹到风由冥,我看他现在脾气可不小,闹不好一会儿突然找你的事,把你扔到毒窟里也说不准。”上官柔看着冥风紧张的脸色,差点忍不住笑出声来。
等到上官柔回到海棠轩,天边的夜幕早已挂上了繁星点点。
“鬼迁啊鬼迁,你不会想用当年对付我那招对付风由冥吧?可惜,风由冥怎么可能被你的三言两语迷惑呢?”
“也不知道父皇跟母后还有十七怎么样了……还有长姐,这么多年一点消息都没有,好好的一个人,难得还会凭空消失了吗?”
“母后,我过的很好,你不用担心我……”
北宁——
“十七,江宗那边有消息了吗?”谢元贞扶额,轻闭上了疲惫一天的双眼。
“我们的人刚回来,他说,江宗主亲口承认了那就是江雨幽,而且,江雨幽跟我们北宁,一点瓜葛都没有……”上官云说着,打量着似乎快要睡着的谢元贞,“母后如果乏了就先回寝殿歇着,北宁的事情交给我处理就行了。”
“南楚有消息了吗?”
“暂时还没有,而且秦姑娘在南楚宫里倒是乐得清闲,南楚的那位很是刁蛮的昭和公主也已经出嫁了,秦姑娘为人很是不错的,后宫之内并无树敌……”
“三殿下,皇后娘娘大概是睡下了。”
“劳烦您照顾母后了,勤政殿还有奏折我还没有批完,今夜,可能就歇在勤政殿了,若母后问起,还请您转告一声,莫要让母后再担心我了。”
“是。”
上官云走后,思琴姑姑看着远处勤政殿通明的灯火,接过毯子给谢元贞盖上,又轻轻细语了几句,“娘娘,三殿下长大了,若大公主跟二公主还在的话,或许都已经嫁人了,或许您啊,都已经抱上外孙了……可惜……”
南楚——
秦羽裳看着皎皎月夜轻轻叹息,六年了,她日日思念,日日牵挂,再多宠爱又如何?那不是她所爱之人……
“三殿下,北宁的月亮,该是与我这南楚一样明亮吧?三殿下,六年了,你还记得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