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心本已在属君,此身何惜再归人。
盼君心有一席地,此生左右终伴心。
刘氓醒了,感觉到了自己被一具温暖的身体抱着。自己还能听见颤抖的呼吸声。
“你醒了?”
刘氓听到了这个声音,不由得动了一下自己的手,传来一阵柔软。
“坏瞎子,不要再使坏了,好冷。”冷颜说着。还是把他抱的紧紧的。
“冷姑娘,我没事了,我恢复了一点,可以运气御寒。这样只会把你冷坏的。”
“我姓冷,自然也不怕冷,没事的。”冷颜难得的打趣,还是抱着刘氓。
“我真的没事了。”刘氓把冷颜松开,自己出了被窝,把被子给她盖好。才发现空调开着,窗户封闭,整间屋子热的不像话。
“冷姑娘,你把空调关了吧,这样你会感冒的。”刘氓说着。
“哦。”滴的一声,空调缓缓关闭。
刘氓打坐御寒,温暖全身,不一会寒气散尽。
“冷姑娘,我们是在哪?”
“殡……仪馆的房间啊!”冷颜颤抖的说着。刘氓看到冷颜还在发抖,便转身有钻进被窝,抱住她,浑身运气,给与她温暖。
刘氓炼气炼魂,小小寒气不在话下,但是冷颜只是一个普通人。哪里承受的住这种寒气。
“现在是什么时候了?”刘氓问冷颜。
感受着温热,冷颜的声音也不在颤抖,看了看手机,自己拿不到,便说着:“我也不知道几点了,反正天都黑了。”
自己上中午来的,这时候已经给黑天了。
“我们怎么会这样?”刘氓说着。
“哦。”冷颜尴尬一下。“当时我陪着万俟部长,来参加追悼会,她其实没什么朋友,就我陪着她。部长很伤心,我就一边安慰她,一边陪着她。”
“阿嚏!”冷颜打了一个喷嚏,喷了近在咫尺的刘氓一脸。刘氓倒是没什么反应,却惹得冷颜咯咯咯的笑个不停,噗嗤一声,刘氓也笑了。冷颜把手伸出被子,抽出床头柜的一片纸巾,细细的替他擦着。
刘氓感到了冷颜的温柔,心都快融化了。
“后来我们就看见你和蒋小姐来了,去吊唁。”冷颜又说着。
“你也认识那个叫蒋梦梦的?”刘氓问着。
“嗯,当然。后来你居然把万俟小姐救过来了,可真是神奇,没想到你这么厉害。”冷颜的小脸上居然出现了一丝骄傲。
或许是擦完了,冷颜扔掉纸团。“当你把万俟小姐救过来之后,他们就全走了。”
刘氓脸上不由得一寒,这是没人管我了吗?
“还好我在,我和工作人员把你抬到这间房子里来,发现你身体冷的厉害,衣服也都湿了,就把你衣服脱掉,塞进被子里,我就把空调打开了。”
“可是你还是在抖哎,还没缓过来,没办法,只能这样了。”冷颜无奈的说着。
“你就抱了我几个小时,你不怕冷死吗?”刘氓说着。
“生不同衾,死同穴。”冷颜说着。“你送我一首诗,我送你七个字,是不是觉得亏啊?”
刘氓心里大燥,不由得有了反应,冷颜居然用双腿夹住了。“坏瞎子,身体才好,不许使坏。咯咯咯……唔~”冷颜正在笑着,突然被打断,刘氓的脑袋就已经靠了过来。
冷颜觉得很别扭,便扭了一下,谁知天雷勾动地火,刘氓翻身便把冷颜压在身下。
刘氓拿开脑袋,就向冷颜冲去,最里还不断说着:“颜儿,你是我的……”
“嗯,是你的。”冷颜此时也呼吸急促。但是她两只手却按住了刘氓作怪的的脑袋,“我是你的什么?”
刘氓愣住了,对啊,是自己的什么呢?又想起了乔莲,刘氓居然停了下来,抬起了脑袋。
“对不起,颜儿,我……我……什么也给不了你。”刘氓居然结巴了。
“笨蛋!”冷颜骂了一声,把刘氓了头狠狠地朝自己按了上去……
铛铛铛,不合时宜的敲门声响起。“小颜,你在里面吗?”
“哎呀,不好是部长,快起来。”冷颜翻身而起,开始把睡衣褪去,穿自己的正装。
刘氓则是一脸郁闷,浑身上下只穿了一条短裤,坐在旁边呼呼的喘着气。
“你快穿衣服啊!”冷颜把衣服胡乱扔在刘氓身上,刘氓开始脸色不愿的穿衣服。
“到嘴的鸭子飞了!”刘氓说着。
冷颜又好气又好笑,“要不是鸭子飞到你嘴边,你这辈子也吃不到。快点的吧,总会让你吃到的,乖~”啵,冷颜在刘氓嘴上轻轻的啄了一下。
铛铛铛。又是敲门声。“小颜,你在里面吗?”万俟凝爽的声音又响起。
“来了来了!”冷颜答应着,看着穿好衣服站起来的刘氓,便开开了门。
万俟凝爽本来在门口说就好了,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就走了进来,冷颜闪在一边,脸红红的,很可爱。
万俟凝爽看着床上凌乱的被子,看见胡乱扔在一边的女士睡衣,她觉得空气中都充满了荷尔蒙的味道。
“我说你怎么一下午没回公司,原来是这样,害得我白担心一场。不过还是谢谢你好~好~照~顾了我们的大恩人。”万俟凝爽把好好照顾这四个字说的非常的重。
冷颜刚想解释,万俟凝爽却没给她机会,转身对着刘氓说到:“还是谢谢你……”
“别,受不起,举手之劳何足挂齿。”刘氓看着万俟凝爽对冷颜这样,自然对她的态度也十分恶劣,好帮冷颜找回场子。
“我来接你去我家,爷爷说……”
“不用,救死扶伤,悬壶济世本就是医者本分,感谢之词大可不必。回去叮嘱万俟姑娘,一定要记得吃我那两个方子,好生调养,一月之后,来罗雀堂找我,散去余毒即可。”
说着,刘氓便往外走。
“哎!”万俟凝爽叫住刘氓。
“姑娘还有何事?”
“这个还给你。”万俟凝爽拿出那一条黑色的带子。递给刘氓。
“多谢。”刘氓扎上带子,便走了出去。
“我去送送他。”冷颜对万俟凝爽说了一声,便跑了出去。留下万俟凝爽一个人在房间。
万俟凝爽出来了,看见刘氓个冷颜两个人蹲在地下,收拾那些散落的东西。冷颜一样一样的捡起来给他,他一样一样的归置,收拾好了之后,背上药箱子站起来,冷颜随即也站起来,挽着他的胳膊,两个人一起向外走去。
“这车是你的?”刘氓坐在车里面,很舒服。
“当然。”冷颜又恢复了往日冰山美女的气质。“饿了吗,带你去吃东西。”
“还是回去吃吧……我……我……”没钱这两个字,到了嘴边怎么也说不出来。
“想吃什么,说就好了。”冷颜帮刘氓系好安全带,做好驾驶位置,给自己也系上。
“我想吃鸭子。”刘氓想也没想的说到。
噗嗤,冷颜笑了。解开安全带,朝着刘氓便亲了过去。良久,冷颜重新坐好。“先给你收点利息,总满意了吧?”
启动车子,扬长而去。
还真的是吃鸭子啊!来到门前,看着牌匾上大大的三个字,全聚德。
“欢迎光临,请问几位。”迎宾小姐的声音。
“两位。”冷颜说着。
“好的这边请。先生您需要去洗手间吗?我可以带您去,这位小姐可以先去点菜。”刘氓茫然
“不用了,我会照顾他。”冷颜说着。“烤鸭一只,火燎鸭心,芥末鸭掌,素芹菜。”
“好的二位稍等。”服务员转身走了。
“走吧,我带你去洗手间。”冷颜说着。
净手之后,冷颜和刘氓面对面坐着,冷颜觉得不妥,对面坐着没办法照顾他吃饭,于是便和刘氓坐到一边。
“这地方吃饭是不是很讲究啊,这服务员态度也太好了。”刘氓问着。
“没有,都一样。”冷颜说着。
“颜儿,你漂亮吗?”刘氓说着。
冷颜想到,是啊,他什么也看不见。一切都凭着他的感觉。“你摸摸不就知道了,我的日记你都摸得出来。”
刘氓摇摇头,那怎么摸得出来,摸出来也是自己的臆想,不会是现实。
正说着菜便端了上来,刘氓只听见,一阵碟子碗的声响,虽然他能感觉得到,但是并不知道怎么吃,每次乔莲做好都是给他装一大碗,饭菜都有,吃过就好了,从来没有这样过。
冷颜熟练的给他卷了一份,送到他手上:“尝尝看,好不好吃?”
自卑已经深深地打入了刘氓的心里,看着自己连吃都不行,不由得停了下来。
“怎么了?”冷颜并不知道刘氓的心理活动,还以为没回答他的问题他生气了。
“我们部门啊,女职员有二百多个,除了部长我是最漂亮的,不骗你,你不是认识安琪吗,去问她就好了。所以你赚大了,快吃吧。”
刘氓两口便吃完一张,却不肯在吃。
“颜儿,我……我……是个瞎子。”
冷颜终于知道了,他在自卑。
“嗯,我照顾你。”冷颜说着。
“我……我……还有乔莲……”
“嗯,我知道。只要你说服我我就做小。”冷颜说着。
“不,不……我没有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你这么优秀,有大把的人……唔~”刘氓的嘴突然被冷颜塞了一张饼。
“你想好了再说。”冷颜说着。
“我不想放弃你,也不想放弃乔莲。”刘氓说着。
“这就对了,你说服我了,吃饭。”冷颜说着又帮他卷了一张。
“我觉得我这个样子,对你太不公平了。”刘氓说着,冷颜没有说话,只是帮他盛了一碗鸭汤。
没有你,何来情感。没有你,黑暗中何来阳光,没有你,何来爱情。坏瞎子,你对我的意义,远远不是你看到的一点。但是冷颜却没有回答。
“吃饱了吗?”冷颜问着。顺手买完单。
“嗯。”刘氓答应着。
“我送你回罗雀堂。”
一路无话,到了地方,两人下车,乔莲在门口张望着,看到两人跑了过来。
“一下午你都去哪了?也没留下字条,联系不上你,急死人了。”乔莲说着。
“有个急诊,出诊去了。”刘氓说着。
“这位是……”乔莲看着冷颜,说着。
“是……是……我女……朋友。”刘氓颤颤巍巍的说着,仿佛在等待暴风降临。
乔莲一脸茫然的看着刘氓等待他说下去。
“你好,我叫冷颜,是他的女性朋友。”这个坏瞎子,冷颜心里一阵欣慰。
“不……不是的,这个……”刘氓语塞。
冷颜偷偷的拧了刘氓一把,这个坏瞎子,情商真的低。但是,这下全是把冷颜彻底的装进去了。
“你是乔莲吧,他的未婚妻,早就听说过,刘氓一直念叨你。”冷颜说着。
“刘氓自己一个人在林森的时候,是我父亲把他带到平京郊区,我家也在那里。那时候我在家,他治好了病。我在这里上班。正巧他今天去治病的人是我上司的熟人,我也在,这不我就把他送回来了。”
“还望姐姐多多关照。”说着冷颜伸出手去。
“原来是这样啊!”乔莲与冷颜握手,“别站着了,快进来坐。”
“不了,既然送到了,我就先回去了。”冷颜转身,赶紧上了车。
“坏瞎子,坏瞎子,坏瞎子!”车上,冷颜用力的敲打着方向盘,接着趴在方向盘上哭了起来……
刘氓前脚进了罗雀堂,屁股还没坐热,门口又来了一辆车。刘氓以为是冷颜回来了。
“刚才看见刘先生在门前郎情妾意,不忍打扰,在下深夜来访,还望刘先生恕在下冒昧。”
“您是……”刘氓说着。
“哦。”男子说着,递上了一张名片。
刘氓接了过去,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哎呀呀,忘了刘先生双目失明,自我介绍一下,在下鲍云海,现在是天启制药有限公司总经理。”语气里挡不住的幸灾乐祸。
“不知鲍经理此来所谓何事?”刘氓问着这个蓝色的人。
“不瞒刘先生说,今日刘先生治好凝烟,我也在场,真是令人瞠目结舌。”
“鲍经理有事直言便是。”
“哈哈哈!”鲍云海大笑,“刘先生是个痛快人,那我也就打开天窗说亮话,今日来便是两件事。其一,家父看中了刘先生的手段,自然是想拉拢,对于人才,我们都是敬仰的,条件好商量。”
“说你的第二件事吧。”刘氓说着。
“刘先生您还可以考虑不是,不要这么着急吧?”鲍云海皮笑肉不笑的说着。
“不用考虑。那不是我想要的。”刘氓说着。
“刘先生此言差矣,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嘛。刘先生的手段我见识过了,但是就怕刘先生没见识过我的手段。考虑考虑?”
“不用。”刘氓很干脆。
“您会答应的。哈哈。我说这第二件事,家父与万俟尡叔叔是至交,所以托我来问刘先生,凝烟身体如何?”
“现在性命无忧,我开了方子,吃月余以后,再来清除余毒,与常人无异。”
“哦。”鲍云海长出一口气。“既是如此,也免去了担忧。那在下告辞了。”
“慢走。”
“留步。”
出了罗雀堂,鲍云海停住脚步。“刘先生,我可以给您考虑时间……”
“谢鲍经理好意。”
“再会。”
“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