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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荒山野岭风波起,仗义相救两兄妹

“好了,进来吧老张,如今你也算是被我连累了!”瞧老张跟棍儿似的杵在门边,蓝公子忍住好笑,伸手招他赶紧进屋。

老张又背了把眼睛,一把拉过阿生,大力拍着他的肩膀赞道:“你这娃儿有志气,将来一定能成大事!”又转过去对薛老头说道:“你这老头子平常忒顽固,没想到你竟是这么个忠肝义胆的人,我老张认定你了!阿生啊,薛老头虽然不是你亲阿翁可是对你比亲阿翁还亲,往后你可得好好孝敬他!”

阿生抽泣着应道:“阿翁是我唯一的亲人了,我要是做不到——也无颜面对死去的爹娘!要是我做得不好,张叔您尽管打我骂我!”

“好娃儿,莫哭,以后有啥事尽管跟张叔说!往后咱们就是一家人了,一家人不讲两家话!”老张说着说着,另一只衣袖也湿了。

蓝公子稍微思索了会儿,问老张道:“老张,你家中有些什么人?”

“我家有老父、婆娘和两个娃儿,大女儿已经出嫁,小儿子跟阿生一般年纪!”

“老张,此番你从大梁回转的时候请将他们爷孙俩一同带去煊城,另外请你替他们寻一处安静的住所。此外,他二人的身份——除了这间屋里的四个人绝不能有第五人知道,否则招来大祸我也保不了你们!”

老张拍着胸脯梗着脖子应道:“公子是侠义之人我老张也不是孬种!公子放心,只要有我老张一日就不会叫他们爷孙俩受委屈!”

“老张稍安勿躁,我只是担心他们爷孙俩的身份泄露会给你们带来祸患,而且我也无法考虑得面面俱到,所以才交代绝对不能让其他人知晓,对你我是相当信任的!”蓝公子伸手搭上老张的肩膀,示意他不必激动,接着又说道:“对了老张,这次回到煊城你不要再干这营生了,我给你些本钱,你就在煊城里谋个路子,也许不能大富大贵,但平安度日总是可以的。”

“公子,您真是贵人啦!”老张弯腰欲拜,蓝公子拦住了,笑着说道:“一物抵一物,我断了你这条财路当然得给你另谋一条,你不怪我就好!”

当下蓝公子又给三人晓了一番厉害方令三人睡去,但他自己却毫无睡意。透过屋里的小窗,外面月色晦暗不明。离天亮尚早,不如练会儿功吧。蓝公子盘膝坐于床上,掐了个决,敛气闭息,片刻就入定了。

再睁开眼时也不知过了多久,但觉神清气爽,内力充沛,体态轻盈。听听外屋的呼噜声,想来老张他们还在酣睡。蓝公子推开小半边窗,天将亮非亮,清冷的气息扑面而来,刺激着裸露在外的肌肤,格外令人振奋。寂静的山野,风声飒飒草木簌簌,似沙场秋点兵。蓦地,几下与之不协调的声音顺风传入蓝公子耳中。咦,怎么会有打斗声?

侧耳倾听,没错,的确是打斗声!

谁人会跑到这个偏僻的地方来?

“老张?老张,醒醒!”

“嗯,公子?”

“嘘!”蓝公子唤醒老张三人,言明外面的情况,让其藏好,交代不管听到什么都不能贸然出去外面。没想到薛老头担心受怕多年早想好了对策,他竟在屋里挖了个地洞,这倒令蓝公子省却了不少担忧。

蓝公子站在屋外辨别了下方位,听出那声音来自北边,断断续续相隔甚远,若非他耳力惊人绝难发觉。但,此处往北——不就是乌孙国吗?

果然,往北追了半里地后就见旷野里有几个人在打斗。仔细一瞧,有五人,似是两路人马,三打二。蓝公子艺高人胆大,他悄无声息地贴上去,隐在半人高的草丛里观看着这场不明所以的争斗。

才瞥了几眼,两方熟强熟弱便清楚了。那落了下风的一方是一男一女两个年轻人,咋看其装扮不是乌孙人便是苍晤人,只是苍晤距离此地甚是远了些,想来两人应是从乌孙而来。但瞧两人的身手不甚高明,看打法似乎是想趁机逃走,不像要拼命的样子。不过,与之对持的另三人武功明明胜于这一男一女,却只将其围住并不下杀手,似另有图谋。

难道那一男一女是逃到此处才被追上的?蓝公子心中一动,悄悄换了个方方位,再度打量这几人。

正做困兽之斗的这对男女——男的约莫二十四五岁,女的也不过十八九岁左右,面容有几分相似,似是兄妹。那占了优势的一方为首的是一名彪形大汉,三人皆劲装,只是此人左肩之上绣了个白色的老虎头,甚是好认。他并未出手,只是站在旁边看两名手下与那对男女斗在一块。此人印堂泛黑,面带青气,似是练了什么邪魅歹毒的武功,声音冷冽不似活人:“你二人聪明的话就该束手就擒跟我回去,省得受这些皮肉之苦,说不定圣教主还能看在夫妻的份上饶你们不死!”

“呸!谁跟那个魔头是夫妻!”那女子明显然被这句话给激怒了,抬手就是一枚铁蒺藜!然而她力道不够,那枚铁蒺藜失了准头连人家的衣襟都没碰到,径直掉落在了地上。

肩绣白虎头的那人连身子都不曾晃动半分,依旧冷冰冰地说道:“一日夫妻百日恩,圣教主向来情深念旧,你何必自找苦吃!”

那年轻男子张口就骂道:“狗屁圣教主!逼良为娼杀人放火无恶不作!不必跟他废话,我们拼了!”然他脚步迟缓,似已受伤,就在说话的空隙里稍稍分神胸前便刷地挨了一刀。

“哥——”那女子一声惊呼,立即扑过去抱住那男子。就在此时,先前与这女子对打的那人见有机可趁提刀就追上去,那兄长急得大喊:“小心!”然刀已至妹妹背后,情急之下这兄长一把将妹妹拉入怀里,同时翻身替妹妹挡下那刀!

“呃!”

“哥,哥!你怎么样,怎么样啊?”妹妹手忙脚乱地想将兄长扶起来,却摸得满手温腻,怎么止都止不住,泪水如决堤的河流汹涌而下:“哥——”

“别哭!扶我起来!”那兄长拄着剑,硬是将身子一节一节撑起来,鲜血顺流而下,他一边喘着粗气一边说道:“我不碍事!等下我缠住他们,你趁机跑出去,千万别回来!千——万!”

“不!”妹妹拼命摇头,如此情景,他们绝无可能逃得出去。与其受尽羞辱而死,不如——

“我跟你们拼了!”

那肩绣白虎头的人眼中射出一道精光,像是嗅到了血腥味的野兽,终于开始他的捕猎:“杀!”

尽管不知道这对兄妹到底是什么人,不过那三人看上去也不是什么好人,再不出手,这对兄妹就要去见阎王去了!不知何时蓝公子手里多了两枚银针,趁着场中四人刀剑相接时分射出去——第一枚银针直袭攻击兄长那人的胸口,正中檀中穴,来哼哼都来不及身子堪堪倒下,胸前被那哥哥的剑尖穿了个透。第二枚银针飞袭攻击妹妹那人的肩井穴,此人握刀的手不受控制地在空中顿了一顿,不过一刹那妹妹的剑就划过了此人脖颈,鲜血喷了满脸。

这两枚银针凑效就在一瞬间,剩下的那人反应倒是相当迅速:“何方鼠辈,胆敢暗算?”

话音刚落,一股疾风迎面袭来,此人立即后退一步侧身闪过,同时衣袖一抄,闷声掉下两根细长的东西。定睛一看,竟然是两根草芥!此人顿时勃然大怒,扬手就朝风声来处拍过去,只见杂草倏啦倒向一边——里面没有人!此人一击不中当即双掌翻飞连拍几掌,草叶四处飞溅,幸喜那兄妹俩见机不对已滚倒在地,不然此罪也够受的。

忽的,飞溅的草叶似乎遇到了另一股更强的力量,竟向这肩绣白虎头的人倒卷过来!此人见对方来势迅猛,当机立断双掌相迎——但听“砰”地一声响,两股掌力相撞如闷雷,震得地上的兄妹俩眉头紧锁。

“哧——”

有暗器从左侧破空而来,那人再度挥袖阻挡,袖子上瞬间就穿了几个小洞!那暗器卡在衣洞里——还是一排草芥!

“鼠辈!”可惜不管这人如何谩骂,那“鼠辈”就是不现身。自己损失了两名手下却连对方的影子都没见到,此人显然愤怒到了极点,但听他怒喝一声,手一甩草芥便掉了下来,随后四面八方掌力连发,大有不平了此地绝不罢休的势头。

说时迟那时快,又一股劲风夹杂着不明暗器从背后袭来,这人以为那“鼠辈”又故技重施,侧身让过便欲追上去,不料那劲风里夹杂的草芥冷不丁炸开,三枚银针分上中下三路飞袭此人。这人变化倒也了得,只见他脚下连连变换,眼见就要避过去,忽觉背后奇寒无比,他下意识地往前迈了一步——

“哧!”三枚银针尽数没入体内。

紧接着又是一掌,“砰——”

这人到死也没能瞧见那“鼠辈”到底是何模样。

那对兄妹被这突如其来的变化惊得目瞪口呆,一时间竟忘了自己的处境。

“再楞下去,血恐怕要流尽了。”一个淡淡的声音从兄妹俩身后冒出来,两人立即回过头,只见几步开外的空地上站着一位身形修长的公子,面如皎月,似笑非笑——就是这位公子杀了那三个人?

“多谢公子救命之恩!”那兄长率先反应过来,他欲站起来感谢这位素不相识的公子,才挺了下腰就瘫软下去。几乎与此同时那位公子已到近前,抬手飞快地点住他几大穴道,又对那妹妹说道:“弄点布条来,快!”

经此提醒,那妹妹立即从最近的那具尸体上剥下件衣裳,按照这位公子的吩咐撕成掌宽的布条,又按其指引替兄长将前胸后背的伤口包上。也亏得那兄长意志坚定,硬撑到现在也未昏迷过去,其毅力和心志倒也值得称赞。

“我们兄妹俩尚在逃命当中,承蒙公子抬手相救,如能侥幸不死,他日定当报答公子,还请问公子高姓大名?”

“如果你们能跟上我,我便告诉你们,否则也不必了。”说完,蓝公子就像看不见两人一样走了,然而他走得并不是很快。

“小雪,扶我起来!”那兄长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道:“跟着这位公子!”

“可是哥你——”

“不要多说了!”

“嗯!”

蓝公子此举意欲为何,他自己也不甚明了,只是觉得如果他们的意志能够到达他希望他们到达的地方,他就救他们到底。

“哥,前面有座屋子!你看——”小雪不断地鼓舞哥哥,兄妹俩相扶相持,谁也没有舍弃谁。当薛老头那座土屋的轮廓出现在两人的视野里时,那兄长一个支撑不住摔倒下去。

“哥——”

“别哭!”

跌倒了,唯有爬起来继续走——倘若不想死!

渐渐地近了,能看到那座土墙了。近了,近了,门也能看见了。

“咚!”那兄长终因失血过多晕倒在了薛老头的屋前,蓝公子拍着门道:“老张,是我,快开门!”

老张想必早就等在屋里了,听到蓝公子的声音立即把门打开,一看地上还趴着两个浑身是血的人,当即大惊道:“这是——”

“先抬进去,晚了就救不了了!”

“诶!”老张赶紧招呼阿生过来帮忙,又是搬又是抬的将那兄长搬进去,连带门口地上都留了许多血迹。薛老头赶忙从屋里找出些止血的草药弄碎了给那年轻人敷在伤口处,又拆了床上被单给他绑上。蓝公子又捏着那兄长的下巴喂了粒丹药到其嘴里,并用内力化了保住其心脉,又交代老张赶紧替他收拾收拾。屋后有水,蓝绍衣指给那妹妹令她自行整饬。

趁这功夫,蓝公子将薛老头和阿生唤到一边,交代道:“这里不能再住了,你们赶紧收拾下必要的家物,天一亮立刻跟老张动身去煊城!要是有人问你们从哪儿来到哪儿去,就说从大梁来到西元投亲去,阿生弄点东西带着路上吃,非到人多的地方再投店不可!”

不过才短短一晚的功夫,恁地竟生出了这许多预料不及的事情,薛老头祖孙俩早就失了主见,一切唯蓝公子是从,当即便依照蓝公子的吩咐分头收拾。好歹也住了这么多年,现下说走就走——还真舍不得。

众人各自忙活,那妹妹名唤小雪者业已将自个儿收拾了一番这才重新出来见人,不然她浑身鲜血恐怕会吓着薛老头等人。这会儿仔细看她长相,倒也挺灵秀的,就是疲态尽显,她一见蓝公子就急急问道:“公子,我哥他怎么样了?”

“不慌,我且问你,除了那三人还有其他人在追你们吗?”

小雪想了想,疑惑地说道:“这三人一直追着我们不放,但是他们通常一行动便是八个人,不知为何此次只见到了三个!”

不论如何,那三人的尸体还在原处,况且还留了一条血路给人家,此处绝不可再久留。只是这兄妹俩都有伤在身,尤其是那兄长,非得留下老张那辆马车不可。

主意一定,蓝公子赶紧找到薛老头,悄悄塞给他几颗东海珍珠,让他收着以备不时之需,薛老头自是感激不已。不多一会儿,该收拾的都收拾了,老张并着薛老头、阿生三人齐齐站在蓝公子跟前,薛老头和阿生爷孙俩各拎了一个小小的包袱,当真是穿的在身上,吃的在肚子里。蓝公子分别给了老张和薛老头一些钱银,又反复叮嘱了些事情,两人俱都感激不尽。因得蓝公子不许打听他的真名姓,几人只得把心思埋藏在心里。

天刚发白,老张、薛老头、阿生三人就上了路。薛老头回身望了望曾经容身的土屋,老张拍拍他的肩膀,道:“走吧!”

蓝公子站在门边望着三人离去的身影,直至看不见。那位叫小雪的女子想必也是累极了,待蓝公子回屋时她已靠在她兄长的床边睡着了。蓝公子也未唤醒她,捡了把柴火扔进灶膛,自顾自从屋后寻了几只红苕丢进锅里,于堂屋里坐了,眼观鼻鼻观心,静待一切该来或不该来的东西。

西元国煊城皇宫里,太子书房内烛光摇曳,元天翊立在朱案前,案几上一副工笔画,墨迹未干。画里一位身着淡黄衣衫的女子站在一角碧瓦之上,神仪莹莹,头顶皓月,周身被如水般的清辉包裹着,仿佛那月中仙子。但不知为何,画中人竟没有五官,叫人好生遗憾又好奇,端地生出无限幻想。

屋外传来扑棱棱的低响,元天翊小心翼翼地收了画,对门外道:“进来!”

“主上!”暗影进屋交给元天翊一只半指长的铜筒,而后恭敬地退了出去。

元天翊拧开铜筒,从中倒出一张纸条,展开来上面却一个字都没有。他取过桌上的一杯浓茶,将纸条浸在茶水里复拿出来摊开在案几上,只见那纸上逐渐现出褐色的字迹,其首写着:“禀英明神武玉树临风的师兄”,瞧一瞧落款,原来是“诚惶诚恐的师弟”。

不知云笑天说了些什么,元天翊看完忽地笑了笑。他抬手毁了纸条,方自踱出书房,遥望穹顶,已是天青云淡粉霞漫天。

小雪到底心中有事,身子忽地一个战栗,人猛地从黑梦中惊醒过来,惊魂未定。及看到一屋清明方想起前事,赶紧先看看兄长,兄长仍在昏睡当中,面色苍白乏力,鼻息沉重,知道捡回了一条命。小雪稍稍宽了点心,看样子那位公子是不会扔下他们不管的了。那位公子仿佛姓蓝,昨夜幸得他出手相救,还未正式谢过呢,于是赶紧去找人,然而刚迈出偏屋就见到那位公子正在静坐,小雪不敢打扰,寻到屋后见有水有食,眼泪哗地就下来了。因知不是伤心的时候,又赶紧抹了去。

“蓝公子”面上平静,心中其实也波澜起伏。她心知昨夜杀的那三人定有来头,她武功虽高,但带着两个拖累,想必接下来凶多吉少,早知这样她就径直回府好了,偏地惹出这许多麻烦!俗话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蓝公子并还不急于动身,一则想利用炊烟将追踪这对兄妹的那帮人吸引过来,好让老张他们平安走远,二则也让兄妹俩多休息休息。

既然那妹妹已经醒来,蓝公子便将她唤来问了问,果然是两兄妹。蓝公子虽然救了人,但也不愿多问,不过昨晚有言在先,只要这对兄妹能跟着他来到此处便相告姓名,他想了想,说道:“我姓蓝,名绍衣,欲往大梁京都,路过此地纯属偶然,不知你二人要去往何处?”蓝公子拿定主意,若是所去同路,他就护送这兄妹俩一程;若是不同路,他就在前方城镇替兄妹俩寻个养伤之所,也不枉相遇一场。

殊不知小雪听后潸然泪下,只听她黯然说道:“多谢公子高义,只是我们兄妹两人早已家破人亡,又被恶人从苍晤追到此地,可恨天下之大却没有我们的容身之处——”

“既然如此,那便同我一道去大梁吧!”

“公子不嫌弃我们二人累赘吗?”

“蓝绍衣”望了小雪两眼,轻轻说道:“我本无意来此,皆因随口应了一人的请求,谁知一晚连遇两桩怪事,想来便是所谓的缘分了。一人是走三人也是走,你也无须再谦辞,令兄伤势过重急需医治,你先吃点东西,稍后我们就动身!”

小雪再次谢过蓝公子,她在屋里东翻西找了几样用得上的东西,将煮熟的红苕捞出来,与蓝绍衣蓝公子分吃了三四个,又将剩下的包了带在身边。至此天已大亮,日头照在薛老头的院子里,地上的血迹更加刺眼了。小雪先将哥哥背上老张留下来的马车,而后按蓝绍衣的吩咐将房屋周围堆上柴火。屋里痕迹太多,于薛老头祖孙俩和这对兄妹都不利,必须烧掉才干净。

恰值深秋,天干物燥,火苗蹿了几蹿,蓝绍衣又助了几把真气,转眼就熊熊燃烧起来。屋里本无多物,用不了多大一会儿就能烧空了。

蓝绍衣问小雪道:“会驾车吗?”

小雪稍稍犹豫了下,随即点头应道:“会!”

当初看中老张这辆马车便是因其宽敞,蓝绍衣将马车分为前后两半,后半部给小雪仍在昏睡的兄长,他自己则倚在车厢前半部闭目养神。小雪的兄长受伤过重,马车不亦行快,一路亦无话,只有马蹄不断落在地上发出的哒哒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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