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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天宝十四载五月九日

紫宸殿的深处,金鸭香兽的口中吐出一缕缕幽香。这香极淡,然淡到极处,便隐然与整间宫殿融为一体,如珠帘的轻响,如湃着瓜果的冷水里,薄冰脆细的碰撞,如日光投在熟砖地面上,每一毫每一分的挪移。

这是道观里常焚的降真香,可以静气净心,但这香气丝毫不能平稳皇帝的心情——尽管他是笃诚的道家信徒。

“契苾氏,这既是去年的事,你何以今日才报与朕?”皇帝望着伏在地上的女子,语气里听不出喜怒。

杨国忠紫袍玉带,立在一旁,闻言就要说话,却被皇帝抬手止住。

契苾神色自若,抬起右臂,带动手上戴的银钩,银钩末端管口嵌的炭笔在纸上缓缓落下数行字:“禄山之党在侧,不敢妄动。今蒙右相庇佑,得见天颜,尽诉委曲,死亦无憾。”

内侍将纸呈给皇帝,皇帝看了片刻,晃了晃手中的纸:“字迹端正工稳,朕若非亲见,简直不信是断手之人所写。太宗皇帝褒赞契苾何力心如铁石,想不到何力的大将之风,过了数代,竟还能从一个女子的身上见到。”他话中虽带着称许的意思,脸上却没多少笑意,向内侍吩咐道:“叫少府监的人为她打造一些器物,譬如笔、镇纸之类,即使肌体无力,亦能持用。此外,赐契苾氏婢女五人,城南良田十顷。”

契苾谢恩告退。

杨国忠望了一眼她的背影,沉声道:“圣人,禄山反意已明,朝廷该当如何处分此事?”他面色忧虑,但说到最后几个字时,音调微微上扬,眼中闪过了三分愉悦。

所幸皇帝此刻目光落在窗外的紫薇花上,并没注意到这些。半晌,皇帝似乎颇为漫不经心地说道:“河西、南诏、东北,哪一处不用兵,哪一处不用马?人皆有私心,禄山胡儿私选好马留为己用,未必就是要反。”

“圣人!”杨国忠急了,“若安禄山确无反心,他手下的人为何要封契苾氏之口?”

“然则以卿所见,如何处分此事为好?”皇帝用小银刀切开一个桃子,又拿起丝帕,擦了擦沾在手指上的汁水。

“以臣愚见,出其不意,命北衙禁军围住安禄山在亲仁坊的宅邸,细细搜求,并推劾他的门客家人,必能得其反状。”杨国忠早已准备好了建议。

“门客无妨,家人就不必了。”皇帝摆摆手,“也不要动禁军,叫京兆尹带人去罢。”

杨国忠噙着笑意,躬身称是。

——不推劾家人,不动用禁军,显然是要留有回圜的余地。安禄山十余万精兵,皇帝到底不能公然示以疑心。

而至于京兆尹么……就只好怪他自家数奇了。万一在安宅毫无所得,京兆尹要承担的,就是来自河北的雷霆之怒,而皇帝也不会为他遮掩。

但杨国忠满心自信,因为他知道自己绝不会毫无所得。他早已备好了人手,若非皇帝要他等到日落之后再动手,以免臣僚百姓惊疑恐慌,他恨不得立时就去抓人。

而在他心焦难耐,静俟黄昏的时候,狸奴正向亲仁坊的安宅走来,身后跟着两个婢女。

这两个婢女是前番安庆宗赏给狸奴的,但二月里养父何千年将她从杨炎身边带走之后,就吩咐两人盯紧了她:“若是她胆敢再见杨家小儿,背弃河北,你们只管去报安家大郎,随他处置!”

而狸奴见养父要杨炎投效安禄山而杨炎拒绝,内心羞愧难当,即使没有两婢监视,她也没有心思去寻他。距离那日见他已过了近三个月,她甚至不知,他是否仍与她同在长安的这一片天空下。

河北何时起兵,她无法预料。大乱在即,她全然不知如何自处,遑论与他人相处。

这一日本是每月河北诸人在安宅相会的日子。她早早到了安家,得知能振英、突斤等人轮值未毕,要吃过夕食才来,便在堂中坐下等候。侍婢递上一只银盏,请狸奴饮用。

狸奴喝了一口,诧异道:“这是甚么浆水?好生甘甜,偏又是紫色的。乌梅饮也不是这个滋味。”

“这是波斯枣,何娘子只管喝罢。”侍婢头发盘髻,髻上蒙着黑巾,是典型的胡人女郎妆扮。她顿了一下,笑着改用汉语说道:“据说温中益气,补虚损,使人丰肥壮健,气色光艳。”

侍婢用汉语说这些话,自是因为,西域没有“温中补气”之类医理,胡语中亦没有这种词语。狸奴恍然道:“我听鸿胪寺的人说过波斯有枣,呼为‘窟莽’,甘如饧糖,又能入药,大概就是此物了。只是中土并无此物,多赖商人携到南海,辗转送来。波斯枣向来珍稀,我不堪享用,还是留给贵客们罢。”?[1]

侍婢掩嘴一笑:“这有甚么珍稀?何娘子太谨慎了。”

狸奴心道:“这波斯枣整个唐国都未必有多少,安家却全不以为珍奇。奢侈至此,恐怕除了篡位,再没甚么可以令他们满足了。”

她心中闷闷不乐,面上却不敢露出,直到李起、能振英等渐次进入堂中,开始交谈,她才强打精神,问候道:“郎君还不曾回来么?”

“郎君”指的便是他们共同的主人安禄山的儿子安庆宗了。能振英不以为意道:“大概太仆寺今日有甚么事,耽搁住了。”

狸奴唔了一声,继续喝着浆水,专注地想着自己的心事,没再听他们说些甚么。过了半个时辰,她喝水喝得饱了,出门更衣。

因安庆宗仍未归来,她也不急,缓步踱回堂前,却见庭中的水池旁站着几个女子。当中一个女子的发髻上插着赤金步摇,身上则穿着缭绫衫裙,裙子染成了春水绿色,绣的纹样精巧绚丽,随着裙摆的晃动而流转不定,从每个方向看去都是不同的图案。[2]

女子妆扮华艳,狸奴不消看正脸,也知是安庆宗的妻子荣义郡主。荣义郡主弯着腰,身体贴近池边,以至于裙角沾上了泥水,却是一副浑不在意的样子,只凝视着池中的两个家仆:“你们千万当心!这些莲子可是我亲手收在靛瓮里的,足足等了一年,好不容易染成靛青色。若是还种不出青莲……”?[3]

侍女笑道:“郡主莫急,湖州、越州的人最擅种莲。这个染莲子的法子既是湖州的匠师亲口所说,想来有效,郡主必定种得出青莲的。”

荣义郡主叹气道:“可若是种出的莲花颜色不均,青青白白,也没甚么好看。”

侍女正待安慰荣义郡主,荣义郡主突然想通了甚么似的,拍手笑道:“那也无妨,今年种不成,明年我再种就是。难道还能一辈子都种不出青莲来?”

狸奴没料到荣义郡主热爱莳弄花木,见她兴致勃勃,心道:“郡主真是活泼有趣。”又站了一会,见天色渐黑,转身欲回正堂,忽听宅门前传来一阵喧闹声。

她耳力灵敏,听出其中还有兵刃出鞘的声音,不由暗惊,抓住一个匆匆跑过来的家童,问道:“何事?”

家童慌张道:“好多人、好多人将宅子围住了!还、还带着刀!不知是谁家的人,说他们是京兆尹手下的人!要、要进来搜捕!”

安家受尽眷顾,家童从没见过这等架势,慌得话都说不清了。狸奴皱眉,这时能振英、突斤等时常出入禁中的几个武士听见动静,纷纷奔了出来,直奔宅门而去,口中道:“来这里搜捕,谁给他的胆子!”“京兆尹?他跟郎君又有甚么仇怨?”“未必是京兆尹,只怕……”

几个侍女见势不妙,护着荣义郡主,匆匆回了后堂。

狸奴茫然立在院中,暗道:“这是做甚么?难道、难道……他们已经知道将军要反,来拿郎君?可是为何一点风声也无?圣人会将幽州军、平卢军交给谁?将军会怎样?我的家里……”

她惊惶,疑惑,却又无从得见局势的全貌,彷如一只小兔,在山中撞见了猛兽,左躲右闪,战战兢兢,却不知道,在笼罩整座大山的迷雾之下,哪条小路才是没有猛兽的——又或许,这座山,已经没有安全的地方了?

“何娘子。”有人压低嗓音,拽住了狸奴的手臂。

狸奴惊得险些跳起:“怎么?”

来人却是适才那个给她倒水的胡人婢女。婢女不及分说,拉住狸奴就走,在黑暗中绕了数绕,忽而向左忽而向右,直到走上了一条幽僻的小路,才低声道:“宰相命京兆尹围困安家,搜捕安家门客。此间甚险,婢子带何娘子出去。”将狸奴拉到柴房后面,借着远处的一点灯光,飞快地将狸奴的头发打乱,重新挽了个髻,又在她脸上涂涂抹抹,不知在做些甚么。

她语音冷静,举动果决,狸奴虽不识得,却隐约觉得这个婢女并无恶意:“你为甚么送我出去?到时你自家陷入险境,又当如何?”

婢女轻轻一笑:“何娘子不必忧心,婢子无碍,只是曾受人恩惠,不能不报。”

狸奴再问甚么,婢女只是不答。

不多时到了宅院后侧的角门,婢女在门板上轻轻扣了三下,才开了门。狸奴眼前骤然一亮,只见巷子里火把通明,十数名武士立在门外,手按刀柄,目光灼灼。

婢女毫无惊惧之色,走到领头的武士面前,低声说了几句话,大致是说狸奴是她同乡姊妹,今日偷偷来看她,并非安家之人,请武士允许狸奴离去。狸奴听得她的口音,心中大惊:“这婢女的突厥话纯熟晓畅,绝非胡女。突厥话中‘罗’音不可为一词之首,其前必有‘阿’音或‘乌’音,而胡人说突厥话时,常常忘记此事,只因胡语中没有这个惯例……这婢女是甚么人?”[4]

她心中疑惧,脚下却一瞬不停,匆匆走出街口,只见街边停着一辆马车,车中人掀起车帘,伸出手来。虽在暗夜之中,她仍是一眼看清了那张熟悉的清俊脸庞,当下不假思索,跳上车去:“你……为何在此?”

杨炎随手燃起一盏小灯,悠悠道:“你的脸上涂成这个样子,倒也甚是可喜可爱。”微弱的灯光下,他的眸中仿佛多了些笑意,多了些闲散,还多了些不知是甚么的意味。

狸奴耳朵一热,抬起袖子胡乱去擦,杨炎伸袖挡住,递来一块手帕,叹了口气:“你到底有没有像个女郎家的地方?”

狸奴在脸上抹了几下,将巾帕丢还给他:“那你一定备了许多块巾帕,见到哪个女郎家擦脸,就送她一块。”

杨炎瞪了她一眼,果真又递来一块手帕:“吃罢,堵住你的嘴,反正你这张嘴里也没甚么好话。”

狸奴呸了两声,打开手帕,见里面包着几个油炸的小球,奇道:“焦槌?入五月了,还有卖焦槌的?你买这个做甚么?”?[5]

杨炎将手枕在脑后,靠在车壁上,笑道:“我原想上元节买焦槌给你吃,孰料二月才回京城,且又数月不见。一日不买,我便惦记一日,今日好歹买来给你吃了,我也了却一件心事。”

狸奴拿着焦槌的手停在嘴边:“今日那婢女……和你有甚关涉?”

杨炎沉默许久,狸奴也不急,只是静静望着他。闪烁的灯光投在他的脸上,越发显得他的眸光幽深,神情内敛。许久,他低沉的声音在辘辘车声中响起:“她是哥舒将军的人。我凑巧帮过她而已。”

注释

[1]波斯枣:《岭表录异》中有,就是椰枣,大家可以买来吃。波斯语“窟莽”大概就是khurmang。详见Schafer《TheGoldenPeachesofSamarkand》第7章,吕变庭《与唐代阿拉伯商人的科技生活》,《民族史学研究》,第23卷,第2期(2012.4)。

[2]参见白居易的诗《缭绫》。

[3]这个种青莲的法子出自一个宋朝笔记,但是来源应该是唐朝。

[4]这个就是突厥语和很多草原民族语言的头音法则啦,我在《山青》里也提到过。譬如“俄罗斯”这个中文译名就是从蒙古语转译而来,前面加了个“俄”。

[5]焦槌,很可能就是后世的元宵,只是不是水煮的,而是油炸的。《清异录》中将它称为“上元油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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