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正吃得欢畅,三个两米多高的年轻汉子大步走来。
“二女,我正找你,你怎么和猪猡一起吃饭”?当先那个汉子一脚踹倒了烤架,满脸愤怒。
二女一下站了起来:“小七,我的事不用你管”。
小七顿时脸色一变,指着鱼十三对二女怒声道:“族长已经允许我成年后娶你,你先天不足,身躯不再长。为了你我带着兄弟去了南广河,专门猎了云豹回来给你补足后天血食,可你却和这些下jian的人猡一起烤食,你对得起我吗?”
“还有你”,那小七拿出背后长矛直至鱼十三:“说,你是哪家棒客或者猪猡?竟敢靠近族女,有什么企图”。
一边说话一边走近鱼十三,做势就要打杀他。
Luan蛋已经害怕躲在鱼十三背后,二女和阿古三又档在了鱼十三身前。
“小七,我不会与你成亲的,我自己的亲事,我自己选择”,二女大声道:“再说人猡也是人,更何况鱼十三也不是人猡”!
那小七带的两个人跃跃欲试,小七凶狠的瞪着鱼十三,眼光闪烁不定:“好,很好”。
转身离开,跟随的两人往鱼十三吐了口口水,骂骂咧咧的和小七走了。
二女也没了刚才的心情,鱼十三坦然一笑:“要不?你还是回去吧,二女”!
拍了拍Luan蛋肩膀,安抚下他的情绪。
二女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我会尽早让阿父收你入族,你不要担心,安心养伤”。
停顿一下后又道:“我会让阿古三看顾着,如果我没在,你尽量不要外出吧”。
好好的一顿烧烤,就要不欢而散。“等一下”,鱼十三忙叫住她:“你不能再长高了”?
二女道:“怎么?你也看不起我”?
鱼十三很淡定一笑:“我也不会再长高了”!
二女眨眨眼,就看着他!
“那个……你很美”。鱼十三道。
二女一顿,红着脸举手便打:“找死,滚”。
鱼十三听到旁边阿古三喝赤喝赤的偷笑,Luan蛋满敬若神明的看着他。
二女这下是真走了,不过步履匆匆,脸色绯红。
鱼十三揉了揉鼻子,和阿古三就当消食般送了Luan蛋回他居住的地方,那老人猡开始非常担心,但得知Luan蛋竟然和族女一起吃了烤肉,顿时高兴得不得了,对鱼十三更是毕恭毕敬。
鱼十三只是笑着说不用,态度温和。阿古三惊奇的看着他,鱼十三也不在乎,两人转身回去,各自安息,累了一天,鱼十三也疲惫不堪。
半夜时分,白狐按时而至,鱼十三再次吃到了果子,或许身体承受能力变强,今晚他吃了后没有再昏睡过去,而且第一次摸到了白狐的头。
白狐又走了,鱼十三伸个懒腰准备继续躺尸。就在这时,听到门外好像有点轻微的响动。
鱼十三马上就想到了下午的事,反握住二女忘带走的兽匕,蹑手蹑脚的下床,缩在阴影里面,凝神等待。
今晚月色不明,室内昏暗,外面的响动又停止了,鱼十三心下道:“也许是自己想多了”。
不过下一瞬间,那栅栏门刻意压制的“嘎吱”声已经证明,危险来临了。
借着一点微弱的光线,看见门外有人影一晃而过,不过没有看清。
阿古三没有动静,想必也是没命了。鱼十三庆幸着,如果不是二女的精心照料和白狐的果子,如果不是每晚白狐都来找自己,那真是后果难料。
心中推算着最坏的情况,如果是小七,那很有可能外面不止一人,自己绝非对手。高喊示警?不妥,现在高喊,只能把来袭的人逼急,肯定会不顾一切的冲进来,那一点转圜的余地都不剩了。
就是那么一瞬间,鱼十三已经下定了决心,连自己都感觉到有些神奇,才来这个世界几天,想到怎么杀人,内心竟然毫无波澜。
躲在阴影中,将床铺上的一张皮毯子慢慢抽出,卷好,自己背靠着墙,半弓着身子,仔细盯着栅栏门。
机会只有一次,不是生就是死。
终于,栅栏门上面的机关被打开,门被抬着慢慢推向房内。
一个黑影举着长条物体轻手轻脚的进来,径直走向鱼十三的床铺。
只动了两步,也就是刚跨进室内,那人影不动了,因为月色昏暗,恰好能隐约看到床铺情况,上面没人。
那人情知不对,刚要动作,就感觉下体一阵剧痛,再也忍不住“啊”惨叫出来。
一时间只的重创,再也没有反击的力量,那人受不了疼痛,弯下腰去,鱼十三用劲一踹那人头部,那人后仰着撑了几步望天倒了出去,好像正砸到了别人,还传来了惊呼。
外面的人听到动静正要进来杀鱼十三,鱼十三早抓着裹好的皮毯子往门外一扔,那人心急如焚,就看到一大团黑影闯了出来,连忙支起长矛用力便刺。
虚不着力,可速度和力量都太快,正好把那黑影刺了个对穿,又马上发觉手感太轻,心知不对,连忙将矛上的事物甩到一旁。
这人心头又急又怒,再也顾不了许多,举着火把持着长矛,两步就追进阁楼。
四下一看,但哪里还能找到鱼十三的身影。
正疑惑的时候,听到阁楼下鸵鸟兽“咕咕”乱叫,心知不好。
又看到墙角处,让人大小方便的位置有光亮透上来,才知道鱼十三定是从这个肮脏洞里跳下去逃脱的,可惜那洞口不大,鱼十三还能挤下,但这个世界的人明显都巨化过一般,这人哪里又能下去。
这会儿他也顾不得恶臭,连忙趴着那阿堵物的洞口往下看去,只见整个兽栏里面到处都是火光,也不知鱼十三怎么弄的,把个兽栏弄得四下火起。
又见鱼十三在那些惊慌的鸵鸟兽群中起伏,整个兽栏已经乱成一团,有些鸵鸟兽更是在兽栏中乱跑。
等鱼十三好不容易打开兽栏,那些被割断鼻绳的鸵鸟兽争先恐后的往外跑,鱼十三急切间抓住一只小的鸵鸟兽绳,好不容易翻身骑上,随着兽群,一窝蜂似的往外闯去。
楼上那人看得清楚,急忙提声大吼:“人猡杀人拉,鱼十三杀人逃跑拉”!
正叫着,就听到远处阿六伯的声音传来:“鱼十三这猪猡竟然敢杀人,给我抓住他,我要将他生吃活剥”。
原来一切都有定计,阿六伯吩咐小七带人弄死看守的阿古三,顺势除掉鱼十三,再嫁祸给他,一干二净。假使说没有得手,那阿六伯也会以巡逻的名义徘徊在四周,只能鱼十三露头,便了解他的性命。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哪知道还是被鱼十三抓住了空子,逃了出来。因为就算是猪猡,也不愿钻那些阿堵物,哪想到鱼十三偏偏钻了。
那阿六伯带着四个巡逻的心腹早就在周围等待,心下说姜还是老的辣,年轻人办事不牢靠,只是他这会儿还不知道自己儿子已经被鱼十三下了狠手,要不然哪还有闲心。
不过时间紧急,阿六伯也着急下手,况且巨武档对小七和二女婚事,还有自己将来的打算……阿六伯放下心思,带着几个巡逻的手下,呼喝着赶来。
鱼十三骑正鸵鸟兽从屋后出来,鸵鸟兽受惊,自然往最熟悉的寨门方向奔去,而阿六伯却是在寨内方向,正好有个落差。
阿六伯远远看见,正要急追,只见一人抱着小七慌慌张张就跑了过来,阿六伯心中就打了一个激灵。
拿着火把一看,小七这会儿已经面无血色,下身更是鲜血淋漓。阿六伯只觉头脑一阵眩晕,把手去摸小七的脸:“小七,小七”。
小七这会儿哪还有精力回到,已经进气多出气少了。
阿六伯大怒,抬手给了那人一耳光:“怎么回事?说”。
那人跪着道:“小七先进去,被那猪猡暗算捅了一刀”。
阿六伯掀起小七皮裙摆一看,下面断裂处只剩一截茬子,刚才黑灯瞎火的,那截事物不知掉哪里去了。
“杀,杀!给我抓住那杂sui猪猡,我要他生不如死,生不如死”,阿六伯瞠目欲裂怒吼道。
这时候四周已经人声嘈杂,听到了这边的响动,自然有阿族人出来观看,一时间整个部落处处都亮起了火把。
寨门的那两守卫早听到这边动静,见了鸵鸟兽群闯寨门,顿时大声呵骂驱停。
可鸵鸟兽群被火惊到,哪还停得下来,只是没命般狂奔。鱼十三伏在兽群中间,个子矮小,又紧伏着兽身,加上夜晚黑暗,一时还没有被守卫看到。
但他不懂驾驶方法啊,这不像前世的汽车,这是鸵鸟兽,他也没骑过马,只好把那只鸵鸟兽抱得更紧。
眼看见鸵鸟兽群被守卫喝骂,然后转向,鱼十三心中一阵焦躁,但是毫无办法。
这时又听到那边阿六伯怒吼,鱼十三知道更是心急如焚。
后面阿六伯已经带着一群人不断追来,高声大喊抓杀人犯。
鱼十三急切间看到前面亮起的灯火,还有那些人猡露不断张望的脸庞,计上心来,也只有赌了。
努力摆直了身体,伸出右手挡住胯下鸵鸟兽的右眼,这鸵鸟兽右眼昏暗,顿时往左边一偏,整个鸵鸟兽去兽群本来就漫无目的,见了只领头鸟,一窝子的往人猡居住地斜喇喇的冲去。
人猡住的地方怎么可能下功夫好好修建,就是几根木头支起来,上面搭着草,连块兽皮也没,加上脏乱恶臭,更没有阿族人愿意管理这里。
一二十只鸵鸟兽一顿横冲直撞,把这个人猡的木篷堆撞得四分五裂,那倒下的干草和路中间留的照明火把燃成一起,立马火光冲天。
等鱼十三他们闯过去时,人猡居住地已经便成火海。鱼十三稍微琢磨出来一点控制之法,尽量控制着整个兽群不往部落正中间冲去,那是巨武档和女武档休息之处,鱼十三也是怕自己直接被瞬秒掉。
正跑得欢畅,前方突然冒出几个阿族人,拿着长矛,“喔喔喔……”着不断招呼着鸵鸟兽群,见鸵鸟兽还是狂奔不已,当首那个举矛便杀。
他旁边的当然有样学样,就在双方分离之后,鸵鸟兽群已经倒下了五头,又有五六只鸵鸟兽惊慌不定的停下脚步,四处观望。
鱼十三也管不了那么多,只大概一看,还有十来只随在鱼十三后面。
这会儿已经稍微掌握了一点驾驭方法,鱼十三稍微坐起来一些,一拉兽绳,一个急拐弯,鸵鸟兽群随着地势上蹿下跳的绕了半个圈子,终于找准方向,往寨门第二次奔去。
又听得不远处有哀嚎声,鱼十三抽眼看去,只见阿六伯打头,一群人虐杀这人猡,往他追来。
原来那些人猡已经被毁了住地,正四处乱跑,阿六伯怒火冲天,带着的族人杀鱼十三却没追到,又被逃火的人猡挡住了道路,再也压制不住杀意,只管将阻路的杀个干净。
鱼十三所闻所见,心中一阵激荡,可前有寨门守卫堵截,后有阿六伯族人追兵,如果再不逃脱,鱼十三保证自己必会横死当场。
“鱼十三”!突然一道熟悉的女声响起,有些惊讶还有慌张。
鱼十三顺着声音寻去,只见二女持矛而立,挡在了寨门的守卫前,她远远看着这个男人,满眼的复杂。
鱼十三苦笑一声,想说却说不出口,俩人眼神交流。鱼十三调整胯下鸵鸟兽头,直冲二女。
映着火光,鱼十三瞧着二女那越来越近的脸庞,红彤彤的,是如此的好看。
二女举起了长矛,刺向鱼十三,交错而过,二女一声惨叫滚倒在地,鱼十三腋下流血,却紧紧夹住了那根武器,他懂。
远处,阿六伯不断大叫:“给我杀了他”!
近处,寨门已经聚集了更多的阿族人,严阵以待。
那白日里见过的守卫,满脸冷漠,嘴角一翘,阴笑着一抬手,十多个阿族人蓄势做投矛状。
鱼十三心下一冷,完了!
就在绝望之时,“杀”声暴起!一个强壮的人猡带头,从后方悄无声息的向阿六伯为首的阿族人杀来。
顿时躺下了十来个阿族人,“你们这些杂sui,荒野之种,该死的猪猡,我要杀光你们”,阿六伯捂着腰惨叫。
一个人猡躺在旁边的血泊中,浑身还在抽搐着,右手仍紧紧握着一节木桩,那木桩茬子上,正滴着鲜血。
阿六伯大叫着,不断有阿族人加入镇压的队伍,人猡的形式瞬间逆转,但好在他们数量不少,一时半会儿还死不完。
也就最开始被阿六伯不分皂白的虐杀才激起了人猡反抗的一面,这会儿看见了震杀,常年被支配的恐惧又一次跃上人猡的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