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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君上有亭,雅尚往(1)

——朋友远道来,岂亦喜表乎?兄弟结拜誓,同门共患难。同聚一堂,酒一杯,月一盏,两厢怡。

男亭中,清一服色的男子都互相抱礼着,热火朝天的与友人觥筹交错,似乎在这种场合也是难得的悠闲。气味相投的来酒一杯,一拍即合的先来吟诗唱对,再胆肝相照一番……

许久未见的好友一见面,便先相互拱手来个见面礼。

“张兄,别来无恙?”一身青色圆领袍衫,折上深青色的头巾,左手手心向内贴于低于胸口,直身行礼,儒雅的下揖与面前的人见礼道。

“李兄,安然无恙,我这厢也有礼了”一身着装相似的人,而他戴上的头巾是白色的,也回礼笑道。

这场合不免风俗的来一通。

“张兄,此时此景,天和地利,不如请教请教,我们来一句?可接否?”李某突然兴起,笑道。

“李兄客气了”张某拘礼笑到。

“圣人常后而不先,常应而不唱;不进而求,不退而让;随时三年,时去我先;去时三年,时在我后;无去无就,中立其所。……”李某突然想到从学堂上,师长让他背诵的一本《淮南子》里的一句,被师长教训了一通之后,可让他背了好久,立即扬眉问道。

“……君子为善不能使福必来,不为非,而不能使祸无至。……内修极而横祸至者,皆天也,非人也。……”张某显然也认真上过讲堂,顿然笑着接道。

“君子之道也:贫则见廉,富则见义,生则见爱,死则见哀;四行者不可虚假反之身者也。”见此题没有为难住人,他便灵光一闪,又想到墨者的修身,再接问道。

“藏于心者,无以竭爱,动于身者,无以竭恭,出于口者,无以竭驯。畅之四支,接之肌肤,华发隳颠,而犹弗舍者,其唯圣人乎!”皱眉,略一思索,答道。

因为这些圣书是为读书人就要背诵下来的,这也是很有考验的事情,因着每个人并不都是记忆如神,所以背一段忘一段,倒是常人所为,有些人一年才学完《五经正义》其中的一则经书《礼记正义》,且不说其中的五经了,所以想着用圣书上的内容来考究人,需不失一字朗诵出来,也并不是浅易的提问。

“张兄,在下服了”李某恭敬的笑道。

“李兄抬举了,这是谦让张某啊,还是贤兄是要替助教督促为某的功课啊?可不巧为某还是认真听博士教导的,贤兄出得这两篇都是正中为某的心怀,可不敢承李兄的谬赞”张某摇头,抱掌笑道。

“张兄谦逊了……”李某正打算奉承回复,便被一阵犀利的风也似的刮过,支离破碎。

“我来了”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大家一听这声音就知道谁来了。

“这么喧腾的地方都还能听见这声响,也是没谁了,这嗓子功见长了不少啊。”亭内的人就好笑道了。

“是啊,又有得他闹了”有人摇摇头,叹息道。

“怎么文致的雅会,都能被他那一嗓子喊成鞭策他人的游说会了”有人好笑接道。

“算了,也不说了,裴兄也算是被他游说来了,不是吗?”

“是啊,这也算是功德一件了……”众人点头大笑到。

“你们在说什么有趣的事情呢?”苏怀初一脚刚踏进亭落里,就听见大家爽朗大笑的声音,立马坐上位置,好奇的凑过去道:“我是不是错过了什么精彩的部分?快与我说说”

众人看见来人,又听他这么一问,都忍住弯曲着笑意,互相交替的换了一眼神,戏谑拉长声音道:“我们啊,在说一个奚琴,那是一个叫悠长婉转啊~”

“奚琴?在哪呢?我怎么没听见?你们先停下来了。”苏怀初认真的左右环视了一眼,也没瞧见他们说的东西,耳边也没听见什么拉弦声,只听到他们悉悉索索的讲话声,便心急的想听清楚,制止他们道。

众人看他还真认真下来打听的模样,忍不住大笑了出来,也有人捧腹大笑起来。

苏怀初看着他们忍俊不禁露出的牙床,明白过来,立刻羞恼道:“哦,你们戏弄我?”

坐在他旁边的好友温安忠,也忍不住好笑道:“我们可没有愚弄你。”

“可不是,你们不是戏弄我,是愚弄我啊!”苏怀初拍案叫起,恼火的站起来道。

众人见他这样也没太大反应,继续好笑到。

苏怀初无趣的撇嘴到,懊恼的坐了下去。

“裴兄呢?”方旻罡收起了笑意,环了一周打量到,也没看见熟悉的身形,探头问道。

众人也瞧眼望去确认,也有些紧张的转看他,以为他也没把人请来。

“可不就在后面嘛,裴兄,裴兄,就知道裴兄,你们这样人……哼,大哥还是我请来的呢。”苏怀初显然没好气道,还记恨着他们刚才拿他打趣的事,没看到别人炽热的眼神盯着他。这些人不感谢他帮他们的大佛请来就好了,为他端茶送水,不想着怎么报答他的一番费力的劝说,还一来就受到他们对他没心没肺的玩笑话。

众人一松笑开。

“虽然这件事你做得的确是劳苦功高的多,但我们也没说你做的一件要令闻嘉誉的事情,自然受不起大家的恭顺话”温安忠听着他话里的气愤,在一旁好笑道。

“怎么了?”苏怀初不耐的道。

“倒是裴兄的为人,家弦户诵,大家也是心悦诚服,自是你比不得的,也不难怪。这么一说,也不对,裴兄也是你‘大哥’嘛?你还讨什么你大哥的‘热人气’啊”温安忠不理会他的恼气,继续笑道,不过,想起这其中的关系缘由,就忍不住的好笑起来。

想当初苏怀初也还是个年少气盛的小伙,傲气的很,十分崇尚武道,钦佩将武之人,却是不喜那些装腔作势的文人,每次暗自嘲讽那些人到,一边拿着书卷又一边立身的谈狗屁大道,也没见他们得道。所以他十分不屑参加那种雅会,不过在他当史部侍郎的父亲的淫威之下,满怀焉焉的到席雅会,但也是自成一派的躲在一处,两眼嫌恶的表情看着在宴会上乐在其中的男子们。

他觉得男子汉就应该要有那种大将军保家卫国的气势,而不是只会在朝堂拿着笏板市欢自己的上司,讲尽谗言离间利益的关系,这种‘大仁道义’文人什么都能说出来,也没见得他们做的有几分高尚,以为自己多识几个字就能口若悬河的讥讽别人吗?他们的命可不还是靠着震慑四方武将的刀剑下才能安然存活下来的?还诬蔑武将之才稍有不平就会有谋反之心,没他们来的忠诚,需要在他们的十目所视之下,限制他们应有的权利,真是大言不惭!

他似乎对朝堂中的好争斗而无猒,专丑正而害直者的事深有领会,烂如指掌一样。

所以当看到别人在嘲笑一个将士出生的人时,他就忍不住踏出来教训他们这些自以为是的人,这也让他看清对面被别人嘲笑的对象,是与他相差无几的裴靖文,还是不是成为他大哥的时候。

苏怀初看他们嘲笑他是个只知舞刀弄枪的粗鲁人,就是所谓的四肢发达头脑简单,不适合加入他们这儒雅的地方来。

他是实在听不过去了,就要上前伸张正义。可不想裴靖文张口就来了那么几句,听得在场的人目瞪口呆,他们被震惊到了,所有人敬佩的看着他,领略出他的风华才貌,但苏怀初可就不是那样了,他是被惊吓住了,他本应该在裴靖文身上看到的金辉色的光芒瞬间消灭了,他是十分不耻他有此番作为的。

所以当时他是十分不满的走过去,他倒先憋气,翻了个白眼,指责道:“你干什么呢?跟他们说什么这些故作高深,有些逆耳的诗句啊?听得我汗毛炸起的。你应该把这些嘲笑你的家伙们来一点教训,不服气你的统统打败在你的拳头之下,让他们屈服在你的武力之下,跟他们讲什么文绉绉的大道理,这样才不辱你将门之子的身份。”

苏怀初拍了拍他手上没有的汗毛,桀骜不驯的说着大话,恨不得嚣张到自封为地主霸王。

而裴靖文只是冷冷的看着他,无法领略到他嚣张的气焰从何而来,就像是看一个奇葩的物种。

苏怀初十分不满他的反应,冷声切道:“看来是我看错了,你和他们这些庸腐自称文弱书生的人也并无区别,呵,真是丢了你爹大将军的脸面,居然会有你这文文弱弱,不光耀门楣的儿子……”他十分不意的大话到,最后指着裴靖文哼笑,道“信不信,我一个手指就能把你们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子们给打败掉。还有你,敢不敢跟我决斗?”

所谓初生牛犊不怕虎,在他这里反倒不是这意思了,他这是小小年纪就不知天高地厚,如此傲慢了。

他想着这些人定都是细皮嫩肉,每天就只会坐在窗下读圣书,定会有个孱弱的身体,便十分不耻的吓问道。

场面里被他说的人,那个一叫气愤高涨啊!

但裴靖文还是冷漠的样子,他的话自动在他耳边成了风声,根本没搭理他,似乎没多大心情与放荡不羁的小子纠缠招惹是非,就想抬步离开。

“你是不敢吗?你这个孬种,你……”苏怀初十分受挫,见他还是不回应,心里滕然升起火焰。

他立马冲上前,一个箭步上前,一手抡起向着他的胸口打去。

就在这千发一钧之时,众人惊呼一声,裴靖文反应敏觉,堪堪的侧过一身,他的拳刚好擦过他的衣袖边。

裴靖文也没想到他这么冲动,果真是个他们口中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莽夫,上来就动手,他微微不悦的皱了一下眉。

因为苏怀初刚才使出的那一拳,因恼火而使了不少的劲,被这一闪开身错过去,他没落住,脚步也跟着上前踉跄了几步,但脚步还算稳健,又站了回来。

他看着闪在一旁,从容不迫的看着他落势的裴靖文,他的脸色有些挂不住了。

待他稳住后想着,这次他要使出全招,看他怎么接住?想来他刚才不过是凭借着自己瘦弱的身材这一点优势躲闪过去的,不过,就算他灵敏度再好,但不会一招一式,也只不过是笼中之物,手到擒来罢了,他就不信等一下过招的时候他还能接住不可?

所以苏怀初打定主意,这次一定要赢回面子,他要接连使出攻击,就算他躲过了一次,谅他也不能再躲开他接二连三的一招,看他躲得快还是他使得快。

他眼睛一瞅,抓住机会,鼻孔一出气,一个跨步上前,右手顺势挥起就要向让他挂彩的人的嘴角冲去,就要他以为得志的时候,忽的出现一只手挡住了他手势的冲击,稳稳的落住自己的那只手上。

苏怀初顿愕住,眼睛顺着那双手的主人看去,的确是他要打的对象——裴靖文的左手牢牢的抓住了他的右手腕,他显然想不明白,他看那双手骨节分明,白皙修长,怎么看都是胳膊不能抬,手不能端的废手啊,怎么会……

苏怀初看他那么轻松的样子,抿嘴气孔一息,不管了,他是打了拼死一搏赢回自己的场面的,这一招没中,他还有下一招,这样想着,就顺势的抬起自己的后脚朝着他腹部的位置上踢去。

裴靖文仿佛看穿了他的动作一般,转手紧抓住他的右手腕上,玄得从左边一转身,带动着他的方向转去,躲闪过了他的一脚,手肘一拉顶住他的肘位上。

“嗷”苏怀初吃痛一声,感觉自己的手臂要被他折向后面,连接手腕和肘关节的桡骨有种撕裂的痛楚,害他不得不弯曲自己的手臂,以免自己的手被对方给折断,所以他也跟着惦着一脚尖身体微微一偏,才弓起了自己被他拉直的那一只手。

这正好给裴靖文一个支点力,坚削方正的关节骨对肘部的相抵力让他轻松的一拽,把人甩到后头,自己也稳稳的站定。

苏怀初的后脚还没落实在地,落地的一脚也因偏离了重心,又就被他带着一旋一甩的一百八十度的翻转过身体来,失重的仰面朝地下咂去,屁股重重的摔坐下去,他呀痛的'哎呦'一声,搓着屁股慌忙的站起来。

大家都在周围一惊一呼的看着他们'活动'的激烈,看到苏怀初摔在地上,解气般的大笑了出来,看他还敢不敢说大话?是要付出屁股开花代价的。

苏怀初看着周围人的嘲笑,冷瞪了一眼,上前不服气哼道:“这局不算,我还没使出全力,我们再来一局”

裴靖文显然已经没有耐心了,掉头就走。

苏怀初连忙跑过去拦住,却招'哎呀'惨痛一叫。

原来苏怀初就要碰到他肩膀上的手,在他没反应过来时,又被裴靖文一手抓住,手掌被拗转过来,幸好不是刚才拉得差点脱臼的那只手,不然他的那只手算是废了,就在他抽搐的同时又被往他那一带,他受拉力的作用下,脚步一时不稳,向他那边趔趄倒去,眼看就要与他面对面来个撞怀的兄弟情义,再败倒在他的脚下,没想到胸口又受他一掌,被打飞到半丈之远,等他回过神来,人已经走了。

显然知道人家只用了半成功力不到,苏怀初有些错楞到,不服心的状态也渐渐扑灭了,又升起另一团火焰。

所谓不打不相识,不成功便成仁,孤高变狗腿,倒成就了挫败见柿软病。

也就从那开始,苏怀初就一直缠着裴靖文不放,囔着要他教他武功,到哪就跟着哪去,就像赖不掉的狗皮膏药,连上个净手也不肯放过。

最后,裴靖文实在忍不住他的'纠缠不清'了,就冷冷的跟他讲道:“若是在诗会上赢过一次,便思量这事可否……”

苏怀初就想,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不就念几句诗嘛,而且文武双全也不错,这么一想,他就一口答应了,可不想……一次都没赢过,倒是在脑袋和身体的发展中,把他的痞气发挥的尽然。

他本还想着叫他师傅,到最后学得半文半解的样子,只好该叫为大哥了,以求保护,抱大腿。

回想过来,温安忠和方旻罡相视一笑,摇摇头好笑到:想来裴兄也是神机妙算,算准了当初的苏怀初有个不开窍的脑子,是个胸无点墨的狂妄小子,就算他开始严谨的学起来,未必赢得过众多学子,更何况有裴兄自己这第一才子坐镇,谁能赢得了这个第一的宝座?这坑人坑得白来一个小弟的技术,真是高啊!人家还傻傻拿着这令牌当令箭乐呵着,也不知道自己被人坑了。

“是啊,大哥可是我叫的,你们想认还没得人承认呢。”苏怀初骄傲的挺起胸膛,仿佛他的靠山是老子。

也没人想与他争论这一问题。

“裴兄”亭中的人一看是企足而待的人许来了,便都起身站了起来,恭敬道。

裴靖文仿佛是一个生来华贵的半神半人者,被人拥簇在一条花涧道里,可他却未染上一丝动容,冷然的走过,像一阵清风,两袖收紧,未携一点绚丽之色悠然掠过。

“裴兄”方旻罡他们也站起了身来拱手道,让出了一直空置的位置。

苏怀初还记恨着刚才他们拿他开玩笑,看着大哥坐下,连忙也凑过去,想着以大哥的名头说事反他们一击,便装作很无趣的样子说道。“大哥,我甚是深有体会,这举行的雅会是越来越没意思了,想着,下次我还是躲与你那一处不来了,也省得别人找的麻烦”

大家对他的话并不当心,他不来不过是说说罢了,这场上最积极的也莫过于他了,反正有趣的事他总要参一脚进去。不过,裴兄可就不同了,想来裴兄也觉得这雅会没有可以与之较量高致的对手,少了兴会吧,所以这几年来就婉拒到席这种雅宴上,很多人想出各种说辞请他,却都未能请他出面,也因鲜少人有裴兄如此高的才具能代替得了,如果没有他那能说会道的小弟来撺掇,恐怕也没有人能请得动裴兄这位重望高名的第一才子出席场面了。所以大家听此,连忙尴尬的摆手道:“说笑了,苏兄刚才开玩笑,说笑话,玩闹话了……”

苏怀初嘟‘哼’一句,傲娇的转过头去,解气到:扳回一局。

“是嘛?可为什么这次怎么迟缓,才到来?”温安忠显然不关心对他没点分量威吓的话道,他打着透彻的眼神向苏怀初看去,这次又是用了多长时间来演一场浮夸的表演才请来裴兄的?想来,下次裴兄可不会再上你打的感情牌,被你硬托着来这了。

“还不是大哥不着急的慢悠悠来,要不然我早就到了”苏怀初看清了他眼神中的意思,只能硬着嘴厚着脸皮,把刚才自己自高而接的话给自打了一巴掌,道。

苏怀初想着:要不是他们托付他让大哥到场,他用得着软说硬说的,磨得他嘴皮都烂了才让大哥说好,当然这事他才不会讲出来的,当初他可是拍着胸脯一副高大的形象跟人说,这事交给我吧,大哥可是最罩着我的。

裴靖文眉眼一挑,不可一闻的抿声道:“哦?”

“不是,不是,是我在路上被一些事给耽搁了,耽误了大哥前进的步伐,所以才晚到了。”看到他大哥轻轻一瞥的眼神,苏怀初就被震慑住了,呵呵两声,冷汗冒出,又立马摆手撇开关系道。

“也是,裴兄就算再晚,向来也是守时的,准点到达。”方旻罡斟了一杯好茶,递到裴靖文的桌前,做出了请势,想也没想就把事情的责任也不往他那一甩,抬头笑道。

众人松了一口气,也跟着点头到。

苏怀初看着众人都认同的表情,觉得他们也很会跟着往风那边倒嘛,反正他也习惯了,大哥就是大爷,他们不敢得罪,他也不敢得罪,只好耸了耸肩,哀叹了一声。

“哦,被什么事耽搁了?”温安忠显然好兴致的继续问了下去,好让他继续梗下去。

苏怀初看着有人来满足他被打断的叙述,然后装出神经兮兮的模样,挤眼嬉笑道:“遇到一个好看的姑娘”

温安忠寓意深长哦了一声后,摇了摇头。

“你哦什么啊,的确是那姑娘在来的路上迷了路,我好心的为她引路呢,不信你可以问大哥,可以在旁作证的”苏怀初没好气的听他那敷衍的一句,听起来好像他是个放荡不拘的人一样,以往他不就是喜欢端详各家的哪位姑娘好看一些嘛,这姑娘长的一张好看的脸不就是给人欣赏的吗?你们这些人就是刻板的要死,还是姑娘们好,柔柔弱弱的,看着也舒服。

大家也没兴趣接下去,这在他的眼里,哪位姑娘都是漂亮的,而且,难道还有人比这第一美人还美的?

苏怀初看大家都不配合的应和一声,不满的嘟囔道:“的确是位特别的姑娘啊,也不像以往见着的姑娘,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哼,你们这些人真不识货,我自己自赏她的美”

温安忠和方旻罡不约而同的相看一眼,摇头无奈到:这种戏码他们已经看遍了,那些姑娘无非是打着裴兄的必经之路,再碰巧的演出一场戏,也只有苏怀初这傻子才会相信人家是迷路了。他们又不约而同的望向裴兄身上,想:不知这次,又是哪位姑娘竟缠了那么久?哎!这京中的大半的闺秀姑娘都倾慕这第一才子,可裴兄,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啊!

他们叹了叹气。

大家都围绕在京中的几位有名望的公子探讨着诗曲的精髓。

温安忠也算是在这场上最艳丽的一位,有一双凤丹眼,眼角下还有一个泪痣,看起来风情万种,在一个男子身上看着未免有些阴柔,棱角分明的轮廓才给他添了份男子的刚强之气。若是直看着他的眼睛,有些人也能联想出他的妹妹,这第一美人的绝貌,毕竟是同出一母的兄妹之情,面貌上大致也会有些相似之处。若是论较的话,他的五官是很出众的,高挺的鼻梁,嘴唇性感,与在场轶群的人比较,他是华丽中带着优雅的贵族之气,而裴靖文是俊姿中显赫着冷峻的威气,如此相较下,后者更被很多人倾慕。

方旻罡是一位温文尔雅的公子,柔润的双眼弯起来时像清风中的一道暖阳,厚薄适中如桃粉色的嘴唇,笑起来时像平易近人的面善人,严肃时像持正不阿的正人。

林柏谦是位风度翩翩的君子,行端得仪,风流蕴藉,可为是一位志同道合的伙伴,有时也可作为一个很好的倾听者……

张……

“你们觉得这次的题目将会出些什么题目,上次出的以疆域分道的策论题着实有些为难,到现在我还未想出最合宜的表述。”有人就把话题引到这宴会的正题上。

“也不知,这每年的题目小同大异,有易有繁,有利有弊的”有人摇头叹道。

说来,这诗会的题目有些特别,是由二月份科举完的进士们在杏园会上游宴时,皇帝兴致一来,为了让青年才子有后浪推前浪的精神,就让这些高举的进士们讨论出一个题目,让九月参与雅会上的才子佳人们作答,如果作得好了的话,赏赐也不比进士们差。

因为每年选举出来的进士们都不同,自然这出的题也就跟人一样截然不同了,毕竟每个人的想法都不同,有人想出墨义,有些出策论,诗赋……

“诗会开始”随着一声尖厉的声响划破天空,雁惊飞而过。

大家这才收起自猜自疑的讨论。

以身穿玄青色官服的中年男子是礼部的主事官,他带着一位小官出现在高亭上,那个小官手里捧着红木托盘上面放着宗帙,里面装着的正是进士们游宴时出的题目。

这进士们出的题目都是由礼部的库房里保管,然后到了雅会当天,由主事郎充作主官,带着题帙赶往宴上,中途不可的懈留,虽没有科举考试来得那么严谨和督促性,但也保证了这份试题的严密性和保证性,确保没人能提前知晓或泄露题目。

主事郎从小官的盘上的宗帙拿了起来,在大家都确保了其严密性未被拆取过后才取出来。

主事郎自己先行瞄了一眼,就压着声响高喊道,确保在场的每个人都能听得到:“此次题目:随性……”

众人一脸懵,似乎还没听清楚题目。

“大家是以:随性赋诗”主事郎为了让他们确认此次题目的真实性,忙把手上的题卷举起手来,让在场的所有人都能看到。

上面的确赫然就写着两个遒劲的大字:‘随性’。

大家皱着眉头显然很不知解。

“随性?随性,这是让人怎么答?”有人不解道。

“我听说过以花为题来赋诗,以水赋情,可就是没了解过有以随性赋诗的字眼。”有人提解道。

“此随性非彼随性,这随性是让大家随意,无需拘谨,受题所牵制”方旻罡思忖半分听着,摇头点道。

众人疑惑。

“是啊,这随性的意思,就是让大家依着自己的性子随意作答,你们若是喜欢以水赋诗也可以,若是喜欢以物赋词也可以,大家都拿出自己喜欢的写法作就是了。”林柏谦听这一点破,也在一旁,点头解释道。

“原来是这层意思”众人幡然大悟道。

“若不是如此,我还真为此题烦恼呢”有人自嘲一笑。

“刚才我还想怎么代入随字法,直接代入未免有些让人直接看破,枯竭而芜浅的才辞,如此,这也好”有人也暗嘲自己道。

“是啊,这未免让人是看着四六不通,苍白的不足以有看头”有人也点头答道。

“这你们就错了,这从古到今来,这么多的圣人明士哪个不是依着自己的性情才能写的出流传百世的文章?这也是随性的一种表达方式,也都只不过是借助了外物来烘托事物,叙述情思罢了,你们可看见那长篇累牍里都有随字性字眼都融在其中?裴兄,此次到来,也不算无趣的很,是吧?”温安忠也从中得出融会,抚扇道,转过头去,仿佛向人在邀功似的。

裴靖文也不可一闻的“嗯”了一声。

大家顿时也十分赞同道:“此次出题甚是特别,耳目一新,一改以往的陈词滥调,让人乏味得很。”

“在此之前,常坐于窗前手不释卷,熟读圣人之书,攻学兵家之道……却不想今日奇异,此题虽不涉及以往所学之法,但也不枉为我此前的用功,归总学果的时候啊。”众人笑道。

“也好,这样大家也并无高低之分,也不受优劣局限,都拿出自己真实的水平,大家来一较高下”

“这才是最公道的竞赛,才有比赛的劲头嘛!大家都能使出最好的实力一决胜负。甚哉,甚哉!”

“此题甚好,此番正好,如此可好。”

大家都走到一旁,拿起笔管,临挥起来。

“谦让了”大家都摩拳擦掌着,准备大展身手,互相谦让的躬礼先行,又各自自谦着抱拳自称敬陈管见,比不得某兄台晦迹韬光的异才,恭承一番之后才动学之才。

主事郎站在高亭上,一览台下的青年才俊,娇才之众,如火如荼,不免瞩目那些才高行洁,被人围众的人,很是赞赏到。

其实这题目他是提前知晓的,在进士们游宴时,他也在有幸被请去与他们共赏,且进士们在慎密的一屋舍中严谨的探讨题目时,好巧不如刚巧就被他听到了一两句眼,判辨了其中的一句一眼。不过,他是没有和任何人提及过的,他也不想有人不公道,所以与人只字未说,当作从未看过忘得一干二净一般。所以现在看到题目,他也如负释重,不必再遮遮掩掩拑口禁语,憋在胸口苦不堪言了。

他微妙的一笑,自是知道这其中的奥妙,虽然帙卷里写的是随性,自己也说了是以,随性赋诗,但可不是,以随性为题材赋诗呀!他为了让这题显得高深,便给他们出了一个小小的难题——用抑扬顿挫的言语说出题目。这听到的人或许有些不解,难免会因为掉进这惯有的逻辑思维的胡同里去了,连在一起看待,未能站出来从另一角度,只看题纸里的两个大字来看。不过,他可不会给他们这些人提示,无论他们是从哪方面的写法,终究还是写得卓尔不群的最为好。

主事郎望着这天光一色,随风清扬的枝叶,感叹到:得天独厚,后生可畏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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