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苏佛若外,两界山的众位弟子纷纷施法,一致的动作行云流水,无观境外的云雾缭绕,衬出众位弟子不为世俗同流的清冷之气。
众位弟子的结法动作为道家常用的合拇指,中指与无名指,立食指和尾指的兰花指,将其指向无观境的赤色大门的阴阳阵上。
阴阳阵受众人的灵气供养,阳过阴,阴过阳,形成新的阴阳阵。
其实,阴阳阵不过就是修道人运用术法做出的锁,修道人的灵力就是打开阴阳阵的钥匙。修为越高能够打开的阴阳阵便越多,修道人的修为不同,道法不同,做出的阴阳阵也各有千秋。像无观境的阴阳阵,是由历任掌门以及宗主的灵力更换形成新的阴阳阵,无论亲传弟子,内门弟子还是外门弟子,一旦无观境的阴阳阵锁上都需要四个宗门元婴界九品的弟子合力打开,缺一宗都不可。若是强行打开,反而会被阴阳阵反噬,修为减半。
不过,无观境的大门很少关闭。这次,不过是为了在即将成为两界山新人弟子的林玄等人面前,有一个使用道法的机会罢了。这种事说的露骨一点,就是向站在岸上的一群旱鸭子展示自己不仅会游泳,还能如鱼得水一般轻松。
新的阴阳阵形成后,无观境的大门便自行打开。在苏佛若等人眼里,无观境后是继续延伸向上的阶梯,在第一行阶梯的两侧放着两口栽种荷花的灰色鱼缸。三四片荷叶立于缸口之上不过三寸之处,两三朵荷花亭立于荷叶之上。鱼缸里养着几只颜色艳丽的锦鲤,每日靠吃食荷花落下的花瓣为生。
修道人修炼的第一重境界则是开光,一旦突破开光第九重则可判别迷雾,不受山野雾气叨扰。
林玄等人眼里的无观境大门后,是一层层更加厚重的云雾。因为看不清门后的世界,林玄等人心中更加坚信了无观境就是仙者们生活的仙境。
苏佛若停下脚步,面向众人依然浅浅道来:“无观境前共有石阶三千二百四十阶,后有三千二百六十阶,一共是六千五百阶。这些石阶,我们无法帮助你们跨越,还需你们自行前进。”
云连九开口问:“道长,敢问这是掌门的考核嘛?”
苏佛若浅浅一笑,摇摇头:“我也不知,每次掌门考核的内容都会有所变化。掌门向来行事莫测,这考核内容,还真不是我等众人可以揣测的。”
台下有些人对于两界山考核有些许不满,从弟子考核到今,众人花费了不少精气神,好不容易来到这儿掌门所在的无观境,竟然还要自行走完台阶才可见到掌门。而且,在众人眼里,无观境周围的云雾随着石阶的延伸愈来愈浓,尤其是在无观境大门后,就是简简单单的云雾哪来的石阶。
步点墨觉得苏佛若等人就是有意为难他们,语气有些不悦,说道:“道长,两界山贵为修仙第一大宗,弟子考核我可以理解,掌门考核我也能接受,只是从来到两界山到现在掌门和四位宗主从未出来与我们相见。现在,还要我们爬上这望不到底的石阶才可以见到掌门和四位宗主,未免有些欺负人了吧。况且,我们只是凡人之躯,不似你们有道行修为,可以御剑飞行轻松自在。”
步点墨一席话吸引了诸位亲传弟子的目光,尤其是兽宗大弟子盛云南。
苏佛若眼神冷冽地看着步点墨的眼睛,苏佛若把声音注入灵力,让人听起来语气上虽然没有过多的变化,但是在步点墨的耳里,苏佛若的声音就如同激荡在黑暗空谷中的回音,让他心中不免一震:“不想来,就滚!”
步点墨在苏佛若注灵的声音威震下,身体不由自主的向后退了几步。林玄虽然听不出苏佛若声音里的区别,但是她自身散发出的气场着实也让林玄大吃一惊。
苏佛若话音刚落,亲传弟子们在脚下纷纷化出灵剑,飞入无观境的大门。苏佛若紧随其后,只在起飞之时,留下一句话:“云雾和雾气本质上是一样,可别被它蒙了双眼。”说罢,便离去了,只留下林玄等十余人。
因为苏佛若等人御剑飞行过,云雾被剑流打撒,石阶的可见度比刚来时清晰不少,除了林玄外,他人纷纷迈出脚步争取在云雾汇聚之时多走几层石阶。
云连九本来都跑上了第四层石阶,回头发现林玄现在原地,又看向已经跑上六层石阶的他人,最后折回来林玄身边,叹了口气,说道:“说吧,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云连九用手肘碰了碰林玄的手臂:“说出来,分享分享。”
林玄背着手,抬抬头示意边走边说:“我有信心,我们一定又是第一。”
云连九请教:“林兄此话怎讲?”
林玄单挑眉,语气轻松:“这无观境不过就是大一点的山洞,这云雾也不过就是洞里的雾气,云兄可还记得我当时是如何找到你的?”
云连九恍然大悟,惊喜道:“这么说,刚才那位道长说的话是这个意思。”云连九拍拍手,貌似明白了什么,对林玄说:“照你这么说,这道长是在示意你在宗门的选择上选器宗啊!”
林玄耸耸肩,略微沉默:“或许吧。”
云连九抿着嘴走着,思量了一会儿,说:“林玄,我之前在天都有打听。这个器宗虽然是两界山第一宗,但是这器宗不像其他三宗一样有具体的修习习惯,像器宗这般散乱修习是非常难的。而且,我听人说,这器宗宗主海无量,脾气暴躁为人狂野,把好几个内门弟子都骂出了万物峰,你若是选择宗门得好好考虑了。”
林玄点了点头,问:“那你觉得,我应该去那个宗门最为合适?”
云连九“啧”的一声,摇摇头,接着说:“法宗宗主元古道,此人固执保守,不适合你。兽宗宗主空雨林,此人骄傲自满,也不适合你。”
林玄默默说了一句:“我觉得丹宗也不错。”
云连九觉得自己听错了林玄的话,疑问道:“你说什么?”
林玄慢慢分析道:“我虽然从未习得药理,但是我相信,随行人中除了你和临意,应该不会有人懂得药理了。我即使日后就算不能超越你,可是能和云兄一起修习道法我也是很乐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