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剑将林玄送至论月台的中央,台上众人纷纷向前围上林玄。
灵剑没有落于地面,只在同榻高度停下。林玄坐起,惊魂未定。
云连九挤开围住的人群,抓住林玄的一只手把脉,再扒扒林玄的眼睛,关怀:“怎么样?有没有事?有没有伤到哪儿?”
林玄打下云连九扒眼睛的手,挥挥手,林玄想要站起,发现自己的腿脚已经酸软。
林玄回想刚才灵剑脱离自己的那一刻,不是自己没有控制好灵剑,而是灵剑自身的灵力消失了。
林玄摸着自己坐着的冰凉的剑身,问灵之后的林玄能够和灵剑自身感同身受。他明白,灵力突然消失时,他自己的灵力也在顷刻间消散了。
“没事吧?”
苏佛若淡淡的声音在众人的耳边响起,大伙纷纷散开,露出被包围的林玄和云连九。
苏佛若言语表达中是对林玄的关心,但是她的语气和神色并没有太大变化。
林玄眼里布满对灵剑的心疼,那种眼神是束发少年的真情,是喜爱灵物的流露。苏佛若看着,将林玄的眼神收在心底。
云连九扶起林玄的同时,林玄顺手抓起剑柄,将灵剑收在身后。
苏佛若安慰的看着林玄,然后收起目光,开口说:“器宗考核终了,除了林玄一人,其他人无分。”
步点墨不解:“为何?”
苏佛若看向步点墨,问道:“御剑飞行,你可做到了御剑?做到了飞行?”
步点墨听了苏佛若的话,反问道:“可是,道长你之前也没有教我们如何飞行啊?”
苏佛若听了步点墨的话,觉得甚是可笑,不过并未将感情流露,还是淡淡地反问:“我不教你们,你们就不会了吗?”
步点墨刚想说话,苏佛若就接着说:“俗话说,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我是不教你一人?还是只教林玄一人?”
林玄和云连九听着苏佛若这番话,两人心照不宣地撇了一眼步点墨。
苏佛若语气里带着些许严肃,开口说:“器宗,不似其他宗门,教习详细。修道人不懂得自己专研道法,反而抱怨旁人不教?试问,道人先祖哪一个不是自己专研道法?难不成,还有人教导他们如何修习道法?”
步点墨对于苏佛若的质问默默低下头,无言可以反驳。
苏佛若抬抬手,这次弟子考核的积分榜,出现在苏佛若身后。
波动的积分榜,林玄回到榜首之位。
云连九看着林玄,暗暗戳了林玄的腰,林玄朝下看去,只见云连九扶着林玄的手默默竖起一个大拇指。
林玄对云连九一个挑眉,二人不约而同地相视一笑。
在台上众人认为弟子考核终于结束之时,台下的亲传弟子一一走上台来。
云连九松开林玄,二人站着笔直,以为要公布入选名单。
只听苏佛若说道:“四宗的弟子考核到此就终了了,现在还请大家随我移至两界山的无观境,接受掌门和四位宗主的考核。”
众人之中有人发问道:“还有?不是都结束了吗?”
其他人熙熙攘攘,对还有考核表示怨言。
苏佛若对众人的发问并没有解释,只是说道:“掌门的考核,关乎到大家日后所在的宗门。刚才的弟子的得分,加上掌门考核得分所得的三元,将有选择宗门的权利。不过具体的考核内容,还由掌门亲定。”
临意看着苏佛若微微抬起手,问:“那,道长,掌门考核的得分为多少?”
苏佛若摇摇头,轻声道:“不知道,不过可以肯定,那一定是可以逆转现在局势的得分。”
陈谷接在临意后面问道:“那道长,我们还要走过去吗?”
陈谷的问题,问到了大家心坎上了。林玄虽然不需要云连九的搀扶,但是脚下还是有些站不住,要是再爬一座山,估计够呛。
苏佛若看着老实提问的陈谷,浅浅笑道:“不用。两界山共有八十一峰,这一座只是其中一峰。掌门所在的无观境,是两界山最高的一峰——共周山,也是原先的两界山中的一界。不过贫道在这儿先给诸位提个醒,无观境分为前观和后观,前观主山门事务,后观为掌门私地,不可乱闯。我等会用传送法阵,将大家从论月台传送至无观境,不过,传送途中为确保大家安全,还希望大家紧闭双眼。”
苏佛若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对了,掌门考核,从你们来到共周山后就开始了。”说完,苏佛若没有给他人思考询问的时间,和台上的众位亲传弟子一起施法,开启传送法阵。
众人看见苏佛若施法第一反应就是闭上双眼,任凭周身气流抽空,众人也是紧闭双眼。
不过一息,紧闭双眼的众人就听到苏佛若一句:“到了。”
众人开眼,皆被眼前所景惊叹。
共周山山体笔直,有一部分,耸入云间。而无观境,就修于共周山耸入云间的部分。
云间,无观境的前观是由修到山崖处的白玉石阶,分为九段,一段为三百六十阶。每一段石阶连接下一段石阶会有一个站台,每段石阶都会有一个汉白玉雕刻而成的门框,连接往上,是黄瓦赤漆的道观大门,大门上有黑底牌匾写着金字——“无观境”。
林玄和云连九众人就被苏佛若他们传送到九段石阶的第三段。无观境被层层云雾包围,从众人所在的位置看向无观境,宛若凡人心心念念的仙境。
林玄他们是正对着无观境,并没有注意到在他们身后的苏佛若等人。苏佛若在他们身后淡淡开腔,说道:“走吧。”
苏佛若等人脚步轻盈,道袍飘然,周身仙风道骨。
林玄等人第一次立与云层仙山之间,为山上道观惊叹。苏佛若等两界山弟子走过了林玄等人,林玄众人双腿皆迈不开一步。
只能痴痴站在原地,看着从他们身旁走过的众人。
苏佛若走到第四层白玉石阶时,她身后的众位两界山弟子在她身后三步石阶排成两行。林玄等人在台下看着的苏佛若背影,白衣道袍,青丝如瀑,虽两肩瘦小,背影单薄,但有一人可挑万人之孤注之意。
苏佛若看向白玉石阶延向的无观境,走一步言一字,说道:“无观境,上观天意,下观人事。进为天下苍生,退为降妖除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