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牧指尖缓缓降下,宛如天尊降临人间,鸟雀都纷纷落低臣服。
“不好!”黑衫男子仿佛察觉到了事情不对,急忙一个飞扑挡在青衫女子面前。
刹那间,一股无形的波动从指尖迸发,犹如蛰伏千年的卧龙一般惊涛骇浪!
顷刻间,所有颜色瞬间恢复,一股骏浪横扫村庭,血迹和灰尘霎那间消失,连地上的石子都化为灰烬随风而散。
气浪直冲云天,树木接触气浪的一瞬间枝叶尽断,眨眼间森林化为百千枯干!
笼罩在云莱村上空的乌云烟消云散,阳光直射村庭,地面光白如洗。
黑衫男子几人蓦然不动,仿佛神征了一般木讷无话,随后纷纷倒地,眼神空洞犹如灵魂被剥夺。
在场还有一位青衫女子,她的眼里此刻除了恐惧就是恐惧,这是她最接近死亡的一次,她深深地感受到,灵魂被剥离的滋味。
青衫女子看着倒在地上的几人,此刻她已经停止了思考,洁白的地面如同她此时的思想,涅白无色。
“噗通!”
苏牧旋即倒地,血液已经止不住的从各个毛细血管里流淌出来,鲜血与地面形成了明显的反差,一切都是如此的凄厉。
“苏牧!”
“爹!”
二人几乎是同一时间哭喊出来,韩月儿紧紧地抱住苏牧,但无论怎样鲜血还是止不住的涌出来。
“爷爷!”苏天看到远处的爷爷终于力不从心地倒了下来,苏天心急如焚,急忙从口袋里掏出一捆草叶,选了几片之后用手将其搓碎,含在嘴里凝聚后吐在手心。
“爹你忍一下,忍一下。”苏天泪水打湿了袖口,全神贯注地将草药涂在苏牧分裂的伤口处,草药凝结在伤口处,可是无论怎么做鲜血还是能逆着伤口淌出。
“村长!你们没事吧!”村里人见黑衫男子几人已经当地不起之后纷纷出现,看到如此白净的地面,村里人的内心都不自然的咯噔了一下。
“快点!请大夫过来!把村长安放到床上,小心一点!”村民们手忙脚乱,心里乱成一团,村长已经失去了意识被村民小心翼翼的抬到了床上。
“好了天儿,爹没事。”苏牧微弱的声音让韩月儿更加伤心了起来,看着自己的孩子慌乱的为自己止血,苏牧艰难的抬起右手摸了摸苏天的头。
“你们这边也需要救助。快!来人帮忙!”村民们马上也发现了苏牧,几人马上就把苏牧抬了起来,往医疗口的方向走去。
“这里还有一个女人!给我绑起来!”村民即刻发现了青衫女子,此时青衫女子已经没有了任何动作,如同失去了灵魂一样愣在原地,眼神里面一片空白。
“你们先站到旁边去。”一名白褂老者急忙忙的提着一个小箱子走到苏牧床前。
“爷爷!您一定要救救我爹啊。”苏天噗通一声跪在白褂老者面前,双手抱住老者的腿,歇斯底里,连声音都哭哑了。
“放心吧孩子。”白褂老者将苏天扶起来,随后看到了苏牧身上的伤口出奇的开始愈合,惊讶之余白褂老者凑近之后才发现这是通过三种草药碾碎糅合制成的药膏。
白褂老者马上反应过来,看到苏天的双手才终于意识到,随后老者深深的看了一眼苏天。
“这事交给我吧。”白褂老者抽开医箱,里面有几个隔间,老者翻开最后一个隔间。里面呈现出来一粒纯白色的药丸,通体散发着白净的微光。
“这是,丹药?”苏天突然怔了一下,随后马上反应过来,目不转睛地盯着那枚散发着淡淡白光的药丸。
“嗯?小家伙还知道丹药?”白褂老者用纱布将丹药包裹,从茶几处取出一个茶杯倒满清水,将纱布透进茶杯里,整个茶杯开始闪着微亮的幽芒。
白褂老者将丹药浸泡了一会儿之后取出纱布,再从医箱中取出一根小棒子,轻轻地撬开苏牧的嘴唇将丹药送入口中。
随后老者将茶杯小心的倒入苏牧的嘴里,一声噎咽后苏牧的脸色逐渐恢复松弛,咬着的牙齿也放了开来。
“爷爷,村长怎么样了!”苏天突然意识到村长身患伤寒,而且身体一天不如一天。
白褂老者眼中闪过一缕落寞,想了一会儿抬起头。“村长他没什么大碍,只是日后不能再直立行走了。”
“怎么会......”苏天一个踉跄往后退了几步,被韩月儿一把扶住,整个房间都陷入了安静。
“村子里还有很多伤患,我得先走了。”白褂老者整理了医箱,眼神饱含深意地看了一眼苏牧之后转身打算离开。
“爷爷!我要跟你一起去!”苏天拉住白褂老者的衣角,眼中泛滥着一抹泪痕,但给人感觉非常的坚定。
“天儿,你去吧,你爹我来好好看着他。”韩月儿走到苏天面前,温柔的摸了摸苏天的头,随后抬头看向白褂老者。
“让这孩子跟着你吧,天儿自幼聪慧,肯定能帮上您的忙的。让他或多或少的学到点东西也是我的初心。”韩月儿说罢对着白褂老者浅浅的鞠了一个躬。
看到韩月儿脸颊上有两道明目可见的泪痕,白褂老者打心底的觉得眼前的女人非常的坚强。低下头看到苏天那么坚定而又害怕的神情,白褂老者也没有其他表示,只是微微的笑了出来。
“老朽名为白筠,你们称我为白老就好。”白老浅浅的笑道,其实他自己也很喜欢苏天,作为一个医者遇到伤患第一时间去缓解伤患的人,才是一个好医者。
“孩子,你叫什么名儿啊。”白老温柔地看着苏天,两眼眯成一条缝,对苏天表示非常的认可。
“白老,我叫苏天,我想帮助别人减轻疼痛。请白老教我!”苏天抱拳鞠躬之后,背脊挺得笔直,双手撸起两边的袖子,已经是打定了决心要跟白老走了。
“好!医者就是以减轻痛苦为基本。”白老见苏天有如此之高的悟性表示非常高兴,这种苗子只能说可遇不可求。
“小苏天就暂时交给我了,你们放心吧。”白老看了一眼苏牧,对着韩月儿点了个头,韩月儿马上抱拳鞠了一躬,目送二人出门。
“孩子,那药膏是你涂上去的吧。”出门后白老笑眯眯地看着苏天,苏天还以为自己做错了悄悄地应了一声是。
“如果你没有及时止血,你爹很有可能就会失血过多出现生命危险了。”白老严肃地说道,当时的环境如果没有第一时间做出动作那么后果不堪设想。
苏天两眼放光似的看着白老,经过今天的事情之后苏天已经下定决定要做一个医者,让更多人减轻痛苦。
“你先随我上山取点药材吧。”白老摆摆手,从墙壁上取下一个竹篓,将其套在苏天的肩膀上。
“好的!”苏天屁颠颠地跟在后面,如同一个小跟班一样,两人就这样一步一呵地上了山。
云莱村云石山
上山后,白老突然变得沉默无话,专心致志地寻找着各种药材,苏天也是第一次见到这般严肃的白老。
“你知道做一个医者最主要的一件事是什么吗?”白老说罢拔下一根药草投进了苏天背着的篓子里。
“嗯...是高超的技术!”苏天想了一会突然蹦出一个答案,白老听后一不小心没摔倒,苏天见状笑嘻嘻的看着白老。
“是慈爱之心,帮助更多人减轻痛苦。”苏天补上了后面一句,白老这才满意的哼了一声,重新给苏天介绍各种药草。
“篓子里的药草你认识多少?”白老将苏天背后的篓子取了下来,苏天看到篓子里居然有那么多自己没有见过的药草,一时居然不知道该怎么说。
“这个是赤草,这边这些是知风草,那个是虹草......”苏天看到这些药草后依次娓娓道来,连白老都感到十分惊讶,自己根本就没有教他这些。
“你这些知识是哪里来的啊?”白老疑惑地看着苏天,要知道这些草在这里没人知道这些标准的命名,在村民眼里这些都是普通的药草,而苏天所说的这些药草的名字都是炼药时才会定义的标准植物草命名。
“我娘亲教我的。”苏天骄傲地挺着胸膛,很自豪的说道。
“你娘不简单啊。”白老意味深长的说道,这话让苏天听得云里雾里的,自己出生在云莱村十五年了,都十分普通平凡,哪来的不简单。
“药草搭配法你背了多少?背给我听听。”白老一边给药草去根留华,一边打磨着石头,选了一个凹槽口打算将药草碾磨成药粉。
“赤草萍实治出血,佳谷汉柏抗贫洼......”苏天一字一句的背诵着,白老也趁闲工夫一边听一边忙活,白老中途不止惊叹了一次这么近万字的药草搭配法居然背的如此行云流水,一字不漏的给全述了出来。
“你背了多久啊小家伙?”白老手中的事也停了下来,静静地看着苏天。
“小时候娘亲就一直教我认药草,还有一点点烹饪。”苏天爬上了一颗矮树,笑着回答道。
“哟,小家伙还会做饭呢?”白老再次对苏天表示好奇,孩子他娘教了他很多生活技能嘛。
“准备的差不多了,接下来就得去干正事了。”白老撑着腿站了起来,将一楼子已经处理完毕的药草扛上肩膀。
“我来背吧师傅。”说罢苏天就扑腾从树上跳了下来,将白老的篓子扛到了自己的肩膀上。
两人互相搀扶着下了山,云莱村的地面依旧是十分光亮干洁,几处血迹额外的瞩目。
“那到底是群什么人,难道真的是灾祸降临了吗。”一个个村民头上被蒙起了白布,亲属们抱着尸体痛哭,内心蒙上了一层层的绝望和痛苦。
“我们犯了什么错,就要这么对待我们。”一名村民跪在云莱村口,村口的门匾已经倒下,北风吹过尽是凄凉。
“最可恨的是他们连孩子都不放过!现在连尸骨都没有找到......”几位女人抱在一起失声痛哭,丈夫在旁边也流干了眼泪,整个云莱村村陷入了哀伤。
白老从尸体旁边走过,苏天拉着白老的衣角蒙住眼睛急忙跟上,这种场景让苏天内心感到悲痛万分。
“让一下。”白老的出现令所有人馨悦,仿佛是黑暗之中看到了一缕光明。
白老将药箱打开,从药草篓子里拿出已经准备好了的药草,行云流水一气呵成,看得苏天内心暗自惊叹。
“苏天,给你看点不一样的东西。”白老将药膏敷在患者的伤口附近,用清水倒在伤口上消毒,随后拿出了一个铜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