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出生了!”一位接生的女子抱起孩子。
“快!让我看看。”一位俊朗而又显得老成的中年男子颠步走近,走路太多于激动几个小碎步差点没摔倒。
“哎哟,这孩子还真像他娘。”中年男子将孩子抱到自己的怀里,眼中充满了欣慰,泪光在眼眶附近打转,久久凝聚成泪珠划过沧桑的脸颊落下。
“我们的孩子终于出生了。”女子虚落的声音让哭泣的孩子逐渐平静了下来。
中年男子将孩子捧到女子旁边,“你看我们的孩子多可爱。”
女子苍白的脸颊上也露出了安心的笑容,时光在她的倾城美颜上刻下了几笔岁月的苍白,脸庞的轮廓依旧能看出当代的风华绝貌。
“恭喜贺喜啊,二位贤士喜得贵子,祝小公子健康成长啊。”一名身着简装的老爷爷扶门而入,手里提着一篮子鸡蛋,还拎着一捆简菜。
“村长,恕我不能起身远迎。”女子歉声说道。
“没事,这么大事都没喊上我老头子,今天我就不请自来了。”村长哈哈大笑道,进门将手中的篮子提到了身旁的小桌几上,一脸温和地看着孩子。
“这是什么话,我也没想到这小淘气要选今天。”中年男子也随声大笑道,随后轻轻地起身。
“村长,您给孩子取个名字吧。”中年男子走近老人,怀里稳稳地抱着孩子,看向村长时眼神变得复杂起来,一股难以言语的感激出自肺腑想要表达出来。
“当年我们第一次来到这里,村长您第一个收留了我们。没有过问我们的事情,供我们吃穿。今天没有您,也就没有我们的今天,这孩子也就不会出生......”说到这里男子的声音开始哽咽,低下头温柔的看着孩子。
女子也温情的看着自己的男人,她觉得这辈子遇见了这个男人是自己最幸福的事情。
”所以这孩子,非得由您来取名字不可。“男子眼神变得坚定,语气也变得坚定了起来。
“这......”老人开始语塞,身体愣在原地,枯瘦的脸颊上已经被皱纹掩盖住了情感的表达。
看着两人眼神都如此坚毅,老人沉下了头,眼睑缓缓地耷拉下来遮住了双眼,老态的模样让空气逐渐陷入了宁静。
“我一生未娶,祖辈将村托付给我时,一晃就是六十年。我现在多么希望能有个孙子,给他取个名儿。”老人声音愈来愈低,眼神最终停留在孩子身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从此以后,您就把这孩子当您的孙子看待吧。”男子慢慢的将孩子捧到女子身旁,女子小心翼翼的将被子盖在孩子身上,刚才大哭大闹了之后躺在母亲温暖的怀里陷入了梦乡。
看着躺在母亲怀里鼾鼾大睡的孩子,老人心里也喜滋滋的。
”你名为苏牧,孩子定是以苏为姓氏。母亲名为韩月儿,月衬星辉,荣光诞生于天,就名为苏天,怎么样。“老人得意的摸了摸下巴上的一小撮尖胡,两眼笑的弯弯的。
“苏天,好名字。”苏牧眼睛也被压得弯弯的,美美的看着自己的孩子。
“小宝贝,以后你叫就苏天了。”韩雪儿温柔的看着自己怀里的孩子,低声说完在孩子额头轻轻地亲了一口。
小苏天好像是得到了指示一样,悄咪咪的哼了一声,逗得二人和村长都哈哈大笑起来。
时光荏苒,如白驹之过隙,兽劫之后不太平。
十五年后
云莱村
“我好想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啊。”老人悠闲地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头瞥向窗外,将手中的茶淡淡的品了一口。
“这里与世隔绝,没有比这里更适合生存的了。”男子也随手斟上一杯茶,两人默默地看向窗外半晌无话。
“牧兄,你给我讲讲外面的事呗。”老人转头看向男子,眼中突然回烁着丝缕光芒。
“哈哈不敢,不敢。平安祥和的度过一生多好,外面的世界啊......”苏牧想起了曾经,手中的茶杯停留在嘴边,没有喝茶也不打算放下来。
“诶,小苏天去哪玩了。”老人一口将手中的茶饮尽,茶杯倒扣在茶几上。
“怕是又一个人上山玩了吧,这小家伙对草药貌似特别感兴趣。”苏牧也随后一口将茶饮尽,拍了拍衣袖欲打算起身。
“以后可以去开个药铺过过日子。”村长一只手撑着桌子,另一只手摸了摸茶壶盖,手指绕着轮廓画了一圈。
“嘭!”
突然外面传来一阵爆响,屋里的二人几乎是同一时间站了起来,十几年的祥和在一瞬间突然打破。
“村长大事不好了!”一名体格微胖的男人冲进房门,脸涨得通红,气喘吁吁地靠着门说话。
“外面什么情况?”村长满脸严肃地看着微胖的男人,正当想要出去的时候被男人拦了下来。
“村长您千万别出去!村,村子里进了恶魔了!”男子语无伦次地,眼神里充满了惊恐。
“韩月儿还在外面!”苏牧也察觉到事情不妙,二话没说就冲了出去,速度之快想拦都拦不住。
苏牧急忙出门,外面的轰鸣声不止一次,自己的妻子孩子都在外面,百年祥和的村落被打破了安宁。
村里村外鸡飞狗跳,家禽的血掺杂着村民的血混合在一起,土篱建造的房屋已经倒了几座,村民们死的死伤的伤,黑暗霎那间笼罩云莱村。
“这,这......”村长杵着拐杖颠步走来,内心已经一片混乱。
“究竟是哪位神仙!求您放过小村吧!”村长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老人的膝盖直接被跪断,双腿不能直行。
“哟,这老头就是村长吧。”风吹竹篮两边跑,几位身着门派服装的中年男子走到村长跟前。
“你们是谁!”苏牧愤恨的看着这些人,几人盛气凌人地站在村长面前,眼中充满了不屑。
“我们是大帝帮的人,你们还不配站着跟我们说话!”一名黑衫男人撇了一眼跪在地上流干泪的村长,丝毫没有理会,直接长袖一挥,旁边已经无力逃离的几位的老人腿骨直接被震断,扭成一团抱腿而哭。
“大帝?你们见过战帝么!”苏牧双眼充斥着愤怒,血丝冲盈整个瞳孔,拳头攥出鲜血,现在这种情况自己根本无力反抗。
“哟,战帝岂是你这种鼠辈叫的,莫天可是我兄弟。”黑衫男人一脚把村长踢翻在地,村长一言不发又马上跪立了起来。
“老东西还挺顽强,呸。”黑衫男人一口浓痰吐到了村长的脸上,顺着脸颊散开,一股恶臭令村长低下头干呕。
“还,还不知小村犯了什么罪孽,惹得,神仙们大动干戈啊!”村长连声磕头,一个踉跄差点趴倒,苏牧急忙搀扶,心里如同一万把刀子穿过。
“什么错?问你们那几个孩子去。噢,对了!死人好像是说不出来话的。”黑衫男人跟着旁边几个门派服装的男子纷纷笑了出来,眼中的戏谑无处掩藏。
“孩子?!你们把苏天怎么了!”苏牧心中不断地咯噔着,直接上前抓住黑衫男人的衣领,这种气势把黑衫男子吓得倒退了一步。
“噗!”
黑衫男子一拳打在苏牧的腹部,苏牧一口鲜血顺着喉咙吐了出来,抓着衣领的手也无力的脱落下来。
“肮脏的玩意还碰我衣领。”黑衫男子整了整自己被拉起来的衣领,随后一脚把瘫跪在地上的苏牧踢飞,村长一直跪在原地,两眼开始翻白。
“这老头要死了诶。”一名门派服装的亲年在村长面前蹲了下来,模仿着村长翻白眼的样子,逗得其他几位中年男子哈哈大笑。
“咱们有必要杀那么多人吗?”一名青衫女子走到黑衫男子面前,眼中闪过茫然和哀伤。
“小江,这事还算小吗?他们可是一把火烧了我们整个秘籍阁啊!”青衫男子语气越来越急躁,恨不得一口气直接荡平整个村子。
青衫女子逐渐陷入了沉思,秘籍阁藏着大帝帮所有的招法和心得的地方,如果没有秘籍阁那么大帝帮的传承很有可能就此绝后。
“而且你也不想想,你马上可是要当家做主,没有合适的招法立本怎么能行啊。”黑衫男子咬着牙,“屠村都不能解我心头之恨!”
“爹!”远处传来的声音让苏牧一个哆嗦,整个人翻起身来痴痴地盯着少年的身影。
“苏牧,你怎么了!”韩月儿急忙跑到苏牧身旁,看到了远处跪在原地一动不动的村长,内心如同翻江倒海一时没反应过来。
“快!带天儿走。”苏牧小声在韩月儿耳边说道。
“不!我要跟你们和爷爷一起走!”苏天从小到大都没有遇到什么磨难,平凡普通的长大,今日突然见到村里死伤无数,村长和父亲都倒地不起,一时泣不成声。
“没时间了!韩月儿,快点带孩子走!”苏牧又咳出了一口鲜血,鲜血溅到了苏天稚嫩的脸颊上,泪水止不住的流淌。
“走?去哪?”黑衫男子和几名门派服装的中年男人纷纷走到苏天三人面前,戏虐的看着眼前如同苦情戏一般的场景。
“你们这群畜生!”韩月儿粉唇被牙齿咬破,染成了红色。
韩月儿刚想上前却被苏牧一把拉住,狠狠地往后一甩。
“你带着孩子退后!”苏牧浑身青筋爆裂,眼中血丝密布,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
“苏牧......”韩月儿一只手蒙住了苏天的眼睛,抱着苏天转过身去,因为她很清楚这代表着什么。
“哟,你还算机灵,为你们的死亡多争取了几秒。”黑衫男子歪着嘴,旁边几人都陪着笑了出来,苏牧身后传来了韩月儿的啜泣。
“玄天一指,万界俱灰,生如尘埃,死如哀魂。”苏牧此刻异常平静,随后全身经脉突然炸裂,鲜血染红衣襟。
苏牧左手缓缓抬起,食指竖起指向苍天,随后缓缓落下。
苏牧现在活生生的像一个血人,此时他们还不曾料想,他们即将面对的,是传说中的绝技。
“哇,你这自杀气派,气派!”黑衫男子捧着腹部笑了起来,其他位门派服装的男子也纷纷讥讽不断,宛如看一个笑话一般。
天空逐渐黯淡失色,就连血液也失去了原本的颜色,缓缓褪色化为灰暗。所有的颜色汇聚于指尖,指尖宛如宇宙。时间仿佛静止,万籁俱寂。
“牧天指。”苏牧缓缓说出三个字,体内的鲜血已经停止了流动,摇曳的树枝突然戛然而止,风也渐渐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