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足球进高考了咱们还不得过的好点啊？”刚得知足球高考的时候这几个教练聚在一起吃饭。
“应该会好点，能比现在收入多个几百也行啊。”一个胖点的教练自己用筷子打开啤酒。放到这个小吃部的折叠桌上。
“那也未必啊。”一个教练抽着烟说“我听说有钱的学校都从国外找人了。没钱的学校也找那些硕士什么的。”
“那咱们可以办班啊。现在课后班有什么数学、英语的，以后马上就得有咱们足球的课后班了。”这个教练虽然也是人到中年有些发福了却还算这几个教练里不那么油腻的。这教练说完看看大家。桌上的几个人还是该喝酒喝酒，该吃菜吃菜，还有和身边人说话的。“咱们可以班足球课后班，一个学生一个月收他个二百块钱，是个学生一个月就是两千了。”
“哪那么容易啊。”胖教练喝了口酒说。
“是啊……”一个提着光头的教练嚼了几口嘴里的菜接着说“教英语弄个能放桌子椅子的地方就行，咱这得有足够大的地方才行啊。”
“那可不，还得有球，有场地。要不在这里练能行吗？”抽烟教练说完大家都笑了。是啊，这个小吃部也就二十平米，他们几个人聚在这一张小折叠桌上之后。也就在来这样一桌，这个小吃部就满了。
“那咱们办班在室内也不是不可能啊。你说练短传，射门没什么不可能的啊。”刚才提议办班的“瘦”教练接着说。
“来喝酒。”胖教练提议。大家纷纷举起酒杯。
喝完酒，抽烟教练说“我吧，我就觉得一个月能多给我点钱就行了。让我每周能多吃几回肉就行了。”
“哈哈。”大家都笑了。但是笑过之后又都想，谁不是这么想的呢。
“哎，我说啊。现在是个好机会。咱们肯定能过的好。”“瘦”教练说。
“好好好，来喝酒。”又有人提议喝酒。
“别光喝酒，来吃点菜。”
到了暑假的时候好消息果然接二连三的传来。
“听说了吗？一中把立皮请回来了。”胖教练光着上身露出身上的肥肉说。
“嗯，都上新闻了我还不知道吗。”光头教练把背心搭在肩膀上，身体靠在椅子上。
“有人让你过去当体育老师吗？”“瘦”教练抬起一只脚踩在椅子上，嘴里抽着烟。但是眼睛却在盯着大家。
“有道是有。”
“我就说吧。咱们的春天来了。”“瘦”教练高兴了“你们月薪都要多少了？”
“我没要啊。他们跟我提的。”胖教练说。
“嗯，对，他们都主动跟我提月薪了。不低于主课老师的月薪。”光头教练惊讶的说。
“是不是？从小学到高中都有找我的。说月薪和他们主教的科目的老师一样。”抽烟教练说。
“我说什么来着。那都不行，知道吗？”“瘦”教练想了想。“现在啊就有外地的学校找教练。提出的待遇还不错。”
“什么待遇？”抽烟教练着急的问。
“嗯……”他想想“待遇比咱们中学主课老师高一倍。”
“啊？那么高呢？”
“那可不。……还有呢，每天就是上班。下班之后还能自己办个班什么的对不。就像他们教语文数学的老师一样。课上啥也不讲，学生就得上他们的补习班。”
“那有点缺德了。”
“那可不，太缺德了。”
“宁可饿死也不能这么赚钱。”
“是，咱不这么赚钱，但是开班给孩子补习。这玩意就是熟能生巧的东西。慢慢练时间长了肯定觉得好玩了。”
“那要是遇到个身体不协调的玩意，咱也不能打啊。”
“那可不，这和在体校不一样。”
“瘦”教练一看自己忽悠的大家都信了“但是我想啊，去外地还不如在本地。就是赚的少点，生活什么的都习惯。怎么着咱们也都有个房子，也都不用想住什么地方。对不对。这要去外地了咱们还得再买房子。还得再适应。除非他们给的太多。”
“给的再多也不去啊。在家多好。”胖教练说。
“那可不，我一同学在哪来着。反正在大城市上个班就的一个多小时。下个班还得一个多小时，这一天在路上就撒小时出去了。”光头教练说。
“那是。完了压力还大。赚的多房子也贵啊。”抽烟教练抽了口烟说。
“瘦”教练看着他们想想接着说“但是要是外地的给的多呢。咱们也不是不可以考虑。至少跟咱们市里的学校讲价时候可以有条后路啊。跟他们说，外地已经有学校提出待遇翻倍了。他们不提高不好使。”
“那到是。反正有垫底的。咱么说话有底气了是吧。”光头教练说。
“对对对。”这话纷纷得到大家响应。
抽烟教练感觉哪里不对，但是被“瘦”教练举杯的声音打断了思路。
暑假结束。教练们的待遇已经被抬到一个很高的水平了。这几个教练是本市最好的教练，有的学校已经提出待遇比主要科目的教师翻倍的程度了。这几个教练又聚在一起。
在一个小饭店的包厢里。
“这都提到这待遇了。咱差不多行了吧？”胖教练说。
“咱们都是咱们市里最好的教练了。他们要是想找更好的教练就要找外地的，就得给房子。咱们还没要房子呢。对不对。这就是咱们优势。只要待遇要的不高过每月房贷钱，就没问题。”“瘦”教练说。
“那现在也差不多了吧？”胖教练说。
“咱们几个就是咱市里面甚至咱省都是最牛的几个教练了，要是咱们不松口谁能说咱不行对不对？”光头教练说。
“只要咱们再坚持一下，等开学过几天了估计那待遇就老高了。”抽烟教练说“那立皮马上就到了。他一来。咱的那些待遇都是小意思。”
“可不。这一中真是有钱，大手笔啊。”
“我特么要是能去一中当老师就好了，非得跟立皮学学。”
“学什么？学那干啥，咱已经是咱省里面最好的教练了。不用学了。咱们就是能弄个学生，靠足球上北清就完事了。”
“但是你们想好了去什么学校了吗？小学初中还是高中？”“瘦”教练说。
“我想好了。去小学，没有压力那赚钱多容易啊。就哄小孩踢就完了。”胖教练说。
“小学给的少。”光头教练说。
“高中给的多，那多累啊。”抽烟教练端起酒杯，“来走一个。”
众人喝一盅白酒。
“嘿，还是这酒有劲。”
“我带这酒行吧。”“瘦”教练说“咱以后就喝这白的了。”
“说了半天，你打算去哪啊？”光头教练问“瘦”教练。
“这酒就是二中的教务处长找我时候送的。”“瘦”教练说。
“你去二中啊？”众人停下筷子。
“高中累是累，给的多啊。”
“那倒是，这就跟咱们当运动员时候训练一样。肯吃苦的都练出来了。”
“可不你能吃了那苦，也能挣那份钱啊。”
“对，那天跟一个搞房地产的老板吃饭。他说他那会就是骑自行车到工地边上。然后打车去。别人都以为他有钱呢。其实刚开始那会好几年天天紧张，老怕被人不给钱，那他就给不上钱了，都怕工人揍他。”
“对对对。那能挣大钱的都是能吃大苦的。”
“来，以后你挣大钱了。拉着点我们就行了。”众人纷纷举起酒杯。
“那肯定的啊。咱们都是有钱一起赚啊。”“瘦”教练说。
等到开学之后，立皮来到一中开始教学时候，这几个教练也都纷纷找到了新东家。这回他们聚餐的地方是一个好一些的饭店了。
“你去那小学，给你一个月多少钱？”“瘦”教练问胖教练。
“一个月给我一万呢。”
“我那小学也是一个月给我一万了。”光头教练说。
“那我那中学就是比小学给的高点，一个月一万五了。”边抽烟边说。“你去二中了。给的多少？”
“二中高考压力大。一个月给两万。但是还跟一中学，带的这届学生要是高考分高了才能有奖金。”
“还是你会啊。你这待遇多高。”
“可不嘛。你这弄的好啊。”
“嘿，怪不得钱都让人家赚了呢。”
“这算什么钱。要是大家听我的，我保证大家还能赚更多钱。你们信不信？”“瘦”教练看大家都停下来看着自己，这才慢慢说“咱也开个课后班。知道不。什么英语数学都能开班咱怎么地？！咱们也开班。地方我都找好了。不是室外的，是室内的，但是地上都铺好草坪了，练球没问题。”
“哎呀，大手笔啊。你这是要赚大钱的节奏啊。”
“可不，现在就开班了。”
“就得现在开班。开班才能赚钱。等晚了就差多了。”“瘦”教练说，“一会吃完饭都去我那班上看看啊。我开车拉你们去。”
“换车没？”
“我看你还是开以前车来的。”
“啊？还开那车呢？也不换换呢？”
“钱都投入到这个课后班上了。等这课后班弄好了就有钱了。”“瘦”教练说。
吃完饭大家都坐着“瘦”教练的车来到瘦教练准备办学习班的地方。“来，进来我这看看吧。”
“你这地方挺偏僻吧？再往那面开车一会就能看到稻田地了吧？”
“这地方以前是厂房吧？”
“来来来，进来看看。里面就不一样了。”
走近这几十年前盖的厂房果然眼前一亮。地上都铺了塑料草坪，两边还都有休息的座椅。上面的窗户已经打开，里面并不闷热。
“那面还有浴室正在修呢。”没等大家看浴室他就接着说“来试试这草坪。这草坪修的怎么样。不错吧。”
“哎呀，这草坪可比一般学校修的好多了。”
“可不嘛。一看就是内行人修的草坪。”
“是吧。行不行就完了。这样啊。你们以后放学了就来我这带学习班。除了课时费意外，你们带来一个孩子就给提成。你们看行不行就完了。”
“行，这有什么说的。这绝对行啊。”
“上完课咱们还能喝酒去。这多好。”
学习班开班第一天来报名的时候就排起了队。“瘦”教练一看这情景，立刻把每月200元的学费提高到每月500元。发现队伍里都没人走。当天晚上躺在床上时候都是乐的。
“我说你这样不行啊。”“瘦”教练的老婆说。
“我这价人家都抢着来呢。你看……反正不能降价啊。”
“我是说便宜了。知道不？”
“啊？这还便宜啊？”
“涨价。必须涨价。要不然不合适了，现在全市就咱一个自建草坪的足球班。咱们就得贵，你还是咱省里面。咱国内教练里最好的。当然得贵了。”
“那今天都收完钱了的呢。”
“这玩意就跟买房子似的。你先买的一个价，后买的一个价。明天马上加价。”
“好吗？”
“什么好不好的。加价。”
“直接这么加价不好。”
“什么不好。我告诉你啊。你明天就得给我加价。嗯……不行你就这么加价。小学班600，初中班……800，高中班1000。”
“那也太贵了，能有人来吗？”
“我告诉你吧。这给孩子花钱谁都舍得。也必须得舍得。要不然能行吗。这现在就是孩子的希望。孩子就是家里的希望。爸爸妈妈爷爷奶奶姥姥姥爷的，不就盯着这一个孩子呢。给孩子花钱是必须的。”
“好吧。我看看的。”
“没有看看的。我告诉你啊，你明天就给我涨价。按我说的涨价。”
“行行，睡觉吧。”
第二天。报名的人依然排队，看见已经上涨的价格有些抱怨。但是来的大多也都报名了。这“瘦”教练看着有些来报名的家长穿着挺一般的，交钱的时候都咬咬牙。心里未免有些不忍，心里想看看他孩子什么样。到时候好好教教，别让他这钱白花了。
一星期之内报名人数已经过千人。算了一下人数不能再多了，停止招生。这时候还有家长带着钱来说要报名的。但是都被拒之门外了。有的人抱怨有的人懊悔，为什么当初犹豫了，为什么早没有听到消息。于是把这些孩子按照年级分班，小学低年级的一个班。由胖子带。小学高年级的班由光头带。初中班由烟鬼带。高中班由“瘦”子带。
刚开班“瘦”教练就接到一个电话。是二中的教务处长。
“哎，现在忙什么呢？”
“啊。没什么啊。就在这练球呢。”“瘦”教练下班之后在自己的班上教学生呢。
“你现在是不是在办个足球的课后班啊？”
“啊……啊，是啊。”
“没事。我就是问问。”
“啊，对。这咱校什么教主课那些老师办班的多了啊。”
“对对。他们是有编制的，办班吧严格来讲是不允许的。你这招聘的没事。下班之后干什么学校不做约束。也祝愿你办的好。我今天打电话啊是有件事求你啊。”
“啊。那处长有什么事就说呗。”
“有个朋友的孩子。也是咱二中的学生。想去你那报名，但是去晚了，我听说就没名额了是吗？”
“对，来报名的孩子太多了。”
“那你看看能不能挤出一个名额啊。带带这孩子。”
“哦，那行吧。”
“啊，学费该收收啊。我这朋友也不差这钱。主要是想让孩子好好学学。”
“啊。那来吧。”
“那好，我让他给你打电话啊。”
挂断电话“瘦”教练乐了。以前光听说有人花钱上二中一中的，没听说还有人托关系来我这种学习班的。果然是风水轮流转，今天到我家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