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宁郡君看了慕容风尘一眼。
“将军言重了,原本就是我们女眷间的玩笑。”说罢微微对慕容风尘行了个礼,便转身走了回去。
当下却是对长孙锦华更厌恶了几分,慕容风尘凭什么替她解围啊!
倒是让那群家丁不知道该怎么办。
“郡君殿下”之前的那妈妈唤了一声郡君,然后又看了一眼那跪在地上的奴隶,意有所指。
安宁郡君倒一时愣住了,不过在慕容风尘面前,他确是不好再处置这个人什么了,毕竟她还是想给这位朝京城各大贵女们的梦中情人一个至少不算太坏的印象。
“我知道郡君本是纯良的性子,不过性子活泼了些,这样的性格倒是极少见的了,这个人便交给在下处置吧!拉去军营做苦力,也免得劳烦郡君出手,不知郡君意下如何”
慕容风尘却是替她解围道。
他自然是知道安宁郡君的那点小心思,也不想让他难堪,同时因此对锦华有什么不快。
安宁郡君听后却是感觉心下微微动了动。
将军开口替她解围,还夸赞了她,到底是什么意思呢!是因为她的郡君身份吗?
不,将军可是忠勇侯府的世子,当朝圣上的红人,无需要顾虑自己的身份,那么.......。
女子只要对男子起了一点点的心思,那么她的心自然不会那么理智了,况且,此时的安宁还只是个孩子。
她不由多看了慕容风尘一眼。
慕容风尘却是礼貌的微微一笑。
安宁郡君当下便红着脸点了点头,随后逃也似地走开了。
她毕竟是个未出阁的姑娘,对于男子自然是有三分避让,三分害羞的,更何况是慕容风尘这样的人中龙凤呢。
“多谢将军出言解围,今日之恩,小女子无以为报。”锦华看了慕容风尘一眼,默默的沉下了头。
方才,她也隐隐有了种不好的预感,不知道为什么,看到慕容风尘的那一刻,她总感觉踏实了一点。
时刻心里更是暖暖的。
“姑娘不必客气,我们两家本就是交好,你我幼时也见过的,只不过你那时还小,怕是记不得了,只后来我去边塞任职,倒更是同姑娘生疏了。”慕容风尘笑着对锦华说道。
锦华不由细细的回想了起来。
“你看着我的眼睛”耳畔却传来慕容将军温柔的呢喃。
“将军大人,小女不敢逾矩”锦华低声道。
她毕竟还是一个深闺中的女子,这样面对面这样与慕容将军相对,已是很不合规矩,又怎么能直视男子的双眼。
“是在下不够周到,望姑娘谅解”慕容将军低声道,语气中却是多了几丝无奈。
她终究还是变了,变成了那个无可挑剔端庄明理的长孙氏五姑娘。
这应该是好事,那个年纪小小单纯无邪,每次都会被几个姐妹欺负得哭着鼻子,跑来找自己诉苦的长孙府五姑娘终是变了。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心下却是终究有些不是滋味,礼教终是让他们隔阂了。
两人都是沉默了。
“你是,以前那个我们府上的小厮,慕容远风?”还是晨露先开了口,言语却不是十分肯定。
锦华心中却是一惊,一行清泪确是掉了下来,忽的抬起头看向慕容将军。
那年。
她五岁,他十一岁。
“哼!真以为自己是大房的嫡女就很了不起吗?我警告你,我们毕竟姐妹一场,我平日可以和你要好,身为姐姐,也可以什么都让着你,可是.......。”锦兰冷冷的看向她,眼中全然没有了往日的温柔。
“姐姐,你什么意思”锦华红着眼睛,看着锦兰。
“你难道还看不明白吗?别在我面前装模作样的,做出一副清纯的样子,我长孙锦兰警告你,离南阳王世子远一点,否则,今天的下场只是第一步。”锦兰淡淡的看了她一眼说道。
锦华确是一愣。
“你什么意思”锦华问道。
她不明白。
事情确是这样的,最近南阳王府的小世子拜在了祖父的门下做门生,自然是常来府上走动请教,一来二去的,经常在祖父书法玩闹的她自然也是与这位小世子混了个脸熟。
祖父见他们相互年纪小便也没说什么,只要是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也不会出什么事,他向来是极宠爱这位小孙女的,见他和小世子关系颇为不错,也就不忍心阻拦。
锦华一周之内倒是与这位小世子玩到了一起,经常在祖父书房外的小花园中一同玩耍。
这件事情自然落到了大姑娘锦兰的眼中。
她一开始自然是没多想什么,直到那一天见到了南阳王妃。
“这长孙府的大姑娘倒真是出落得这般标志了呢!想必这样的品貌,日后怕提亲的人都踏破门槛了吧!”南阳王妃笑着说道。
她自然没想到,自己随便一两句交好的话,让这个不算太大的小姑娘有了别样的心思。
所以看锦华与南阳王小世子的眼光自然是有些不同了。
虽然他并不十分喜欢这个好动的小男孩,但他可是世子啊!
于是她自然便设法接近南阳王小世子,可是无论她怎么努力,小世子似乎并不喜欢她。
毕竟是孩子,真情与假意却是感受得比大人还清楚。
她不甘心,他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小世子成为自己妹妹的青梅竹马,她要为自己而搏一搏。
于是有一次她便趁锦华和小世子在一起时故意去叫她,趁其不备时,将她推到水里,小世子救人心切,便跳了下去,她则大声嚷嚷着。
于是便有了与小世子在一起时锦华落水被小世子救起,然后她便用计让众人都赶了过去。
后面的事情自然是不必说,锦华的衣服被扯破了,她被小世子抱了起来,两个人因为年纪小又受了惊便这样抱着,就算锦华年纪还小,却也是极伤名誉的事情,加上小丫鬟的一番说辞,众人便怀疑她和小世子不是一般的玩闹,而是小小年纪就有了别样的心思。
这便是大忌,虽然众人只是有一点点怀疑,不过,这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