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是这么说,墨岚小小的脑袋依旧充满了大大的疑问。
公子到底是怎么想的?为啥要特地编排个剧本隐瞒许夫子啊?难道是想考验他的演技?不至于吧……
明明是公子搀扶着夫子回来的,他只是在旁边默默地打个伞,还被吐槽了好几次…
明明是公子径自带领他们来到许夫子的住处,许夫子都醉了怎么可能会指路,话说他也很好奇公子怎么知道夫子的住处的好吧?
墨岚对自己的演技很有信心。有信心到…
他压根不敢直视这位夫子的眼睛,怕自己一不留神就露馅儿。
看着眼前的小厮,许瑾纯只觉得头疼。
这连头都不怎么敢抬的样子,怎么像极了那些年的自己?
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越不想记起的事反倒越是被处处提醒,记忆犹新。
她也曾侍候人,怎么会喜欢别人也侍候她?
许瑾纯便想赶紧将他打发走,问墨岚:“你家公子可曾有说让你何时归去?”
正在布碗筷的墨岚声音低低地回到:“公子说,他会帮许夫子告一日假,命小的须好生服侍夫子,并未提起何时方得归去……”
许瑾纯又要头痛了。
好不容易放心昨晚的事,这今明两天便又开始了?!
春眠不觉晓,处处作妖扰?
这哪里是给她告假,这明明是给自己和伙伴们愉快的放假啊…
还指了个崇拜江家还话多小厮放在身边,她家大米不要钱?
她很穷的好不好,要不是谁愿意来教毛孩们啊?她去下个棋品个茗垂个钓酿个酒作个诗难道不快乐吗?
罢了罢了,还是先干了这碗白粥吧…
黄梅时节雨霏微,闲看燕子教雏飞。
“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辰未到”,江弘文醒来走到窗前,看了看依旧飘零的细雨,嘴里念叨叨,“先贤诚不欺我,估摸着也是遭了不少报应才悟出来的道理吧?”
这他以前都不屑一顾的,觉得这等傻怂言论折损了他堂堂江小少爷的英名。
他拿走了许夫子的伞,然后自己淋雨染了风寒。
他无数次的懊恼自己,怎么这么的不争气,偏偏这个节骨眼来了病?
这可好,他本想着今日去看夫子的窘迫样子,现在不仅去不了不说,自己会不会反过来被笑话羞辱一番还不定呢…
他想了又想,不知道昨天的自己哪根筋抽了去陪夫子淋雨喝酒。他摇了摇脑袋,仿佛听到了进的雨水在晃荡的声音…
墨岚放在了许夫子身旁,江小少爷将另一个贴身小厮墨明唤来服侍自己洗漱。
夹了两块奶黄流心绿豆糕塞进嘴,他拿着精致的小瓷勺喝了几口赤豆百合粥,便意兴阑珊地离了桌案。
墨明惊讶了,以往的公子莫说粥了,最爱的奶黄绿豆糕可都是能吃整整一碟呢…可能是病中食欲不振吧,待会儿让大夫再调调药房子…
一边想,他一边追上去问:“公子,前几日带回来的那把纸伞还在马厩里搁着,这马厩也太不干净,要不要先拿出来…”
江弘文听了顿了顿脚步,转头道:“清洗一下,拿我房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