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求您了,您别让我陪丁老爷睡觉,您让我做什么都行……我可以织布,还可以绣花,让我给丁老爷家做个粗使丫头都行,就是别让我陪丁老爷睡觉,求您了,娘……”江小鱼拉着母亲的衣袖含着泪跪在地上低声下气的求着。
姚氏甩开江小鱼的手怒斥:“你不陪丁老爷睡觉,他就不会免了我家的田租,就不会收你爹送的柴,那我们全家要一起饿死吗?你两个妹妹一个10岁一个8岁,不让你去难道让她俩去吗?”
12岁的江小鱼也许别的不懂,但是保全自己的清白之身还是有着本能的执着的。贫穷让她活得很不安,但更不安的是她的母亲为了钱让她去陪一个老头子睡觉。她知道她绝对不能失去贞操,否则她会死。她出生在这样的家庭,父不疼,娘不爱的,她什么也没有,什么也得不到,她除了自己干净的身体,一无所有。所以她觉得身体在,人还能活着。倘若身体被玷污,那她只有死路一条。
都说世间无不是的父母,江小鱼此刻已经顾不上悲苦自己的命运多舛了,她只是想尽一切办法求母亲不要卖了她的贞操,不要用她的身体去换那几斗米。
“娘,我可以绣花卖钱,我还认字,可以替人写信,您要钱我一定想办法给您赚回来,求您保全女儿的名节。倘若女儿被那丁老爷玷污了,那女儿只有死路一条了……”
姚氏用手指着江小鱼恨恨地道:“你看看你那没出息的样儿,人家王嫂家的闺女和你一般大,长得还没你漂亮,为了给她家哥哥娶媳妇,自己主动要求卖给张府做小妾,每天哄得张老爷开心,把张老爷月月支给她的1两银子偷偷拿给爹娘,如今她哥哥也娶了媳妇,她爹娘也过上好日子了……再看看你,白白长了一张漂亮脸蛋儿,一点用处都没有……我不管你愿意不愿意,父母把你养这么大,如果你还有点良心,就应该为了这个家牺牲一次,今晚丁老爷就会来,你必须把丁老爷伺候高兴了……”说完,姚氏拽着江小鱼的胳膊一路拖行回屋里,将她摁倒在床上指着她道:“你今儿要是坏了老娘的好事,我就打死你……”说完怒气冲冲的出门将江小鱼反锁在屋内。
听见门锁锁上的声音。所有的苦楚满满的挤进江小鱼的胸腔,憋的她控制不住眼泪如决堤般溢出来。但是她知道,此刻就她就算哭死也没用了。她边流着泪边擦着泪,她知道这个房间没有窗户,唯一的门被母亲反锁了。以她瘦小的身子,还无法把门撞开。家徒四壁,除了一张床被她打理的干干净净以外,房间里再没有可用的工具助她逃跑。江小鱼蜷缩在床上,绞尽脑汁想着办法,她伸手摸了摸枕头底下,那里有一根绣花针,那是她赚钱的工具。她用那唯一一根绣花针绣手帕卖钱。
江小鱼捏着绣花针,脑子飞快地转着……眼瞅着天色暗下来,丁老爷可能快要来了,江小鱼的心突突跳的厉害,她将裤子上的绳子用力打成死结,她想如此丁老爷解不开绳子也许会作罢。即便她知道这是妄想,也总是盼着奇迹会出现。
外面有人说话,江小鱼听见母亲笑着说:“丁老爷快请进,小鱼都准备好了,您快进去吧……”又听见门锁“哐啷”一声被打开。江小鱼吓得忙往角落里缩进去。姚氏举着油灯,领着一个男人进来,她将油灯放到土墙边的破木桌上,冷眼对江小鱼说:“小鱼,别忘了娘对你说的话,你好好照顾丁老爷……”又对丁老爷献媚的笑着:“丁老爷好好休息……”
江小鱼看着母亲颧骨高高耸起,眼睛眯起来,弓着腰像个奴才一样对丁老爷笑着,她想求母亲,但透过昏暗的油灯,看到母亲用冷冽的眼神瞪着她,她把即将出口的“娘”字又吓得吞了回去。
姚氏放下油灯退出了房间。门关上的那一刻,江小鱼心想:完了,没人能救自己了。她咬着唇,紧紧攥着手里那根绣花针,那是她唯一的武器,唯一活着的希望。
江小鱼不敢抬头看进屋的这个男人,她紧紧抱着自己,头埋在臂弯里,她能听到自己心撞击胸膛的声音,她屏住呼吸,不敢发出任何声响,似乎她以为只要不发出声响别人就看不见她。
幼小的江小鱼,除了自己的父亲,还没与别的男人说过话,此刻屋里站着的陌生男人,在她眼里如同魔鬼一般可怕。
“嘿嘿嘿嘿……”一串诡异的笑声打破了寂静,吓得江小鱼抖了一个激灵。她浑身僵硬,脖子用力撑着脑袋,从臂弯里瞄了屋里这个男人一眼。那个丁老爷,是个黑瘦矮个子的老头儿,一把花白胡子,嘴巴干瘪下垂,像个老太太的嘴。他穿着一件黑罩衫,在黑暗里看起来像一只巨大的蝙蝠。油灯昏暗,但是丁老爷眯着的老鼠眼还是让江小鱼胆战心惊。
丁老爷把外面的罩衫脱掉,往床前凑了凑,江小鱼又往角落里缩了缩。丁老爷站在床前脱下自己的裤子,露出干瘪,像两根晒干的腊肉般的腿。他把那两条腊肉从裤管里抽出来,弯下腰,伸出干瘪的手握住江小鱼粗布下纤细的双腿,江小鱼吓得拼命挣扎,腿用力蹬着,大声呼救:“娘……娘……娘……”她知道母亲就在门外,但是她没有得到任何回应,任凭她歇斯底里地大叫。
丁老爷无视她的呼叫,双手拽着江小鱼的腿,只轻轻一拉,就将单薄瘦小的江小鱼拉到自己的两腿间,江小鱼大叫着,想用力抽回被丁老爷夹拽到两腿间的脚。但是她太瘦弱了,任凭她如何挣扎,都无法从丁老爷的腿间逃脱。丁老爷的手摸索着江小鱼的腿,粗鲁恶心……江小鱼扭动着身体恐惧大哭:“别过来,别过来……”
任凭江小鱼怎么抗拒,丁老爷都没有理会,他撅着那张像老太太的臭嘴凑上来。江小鱼挥舞着拳躲闪,手中的绣花针在挥舞中刺中了丁老爷。
“哎呦……”丁老爷一声惊呼捂着脖子弹跳开,他摸了摸脖子,没见有流血。江小鱼颤抖着爬回墙角,悄悄将手里的针藏到被子里。惊恐地看着丁老爷。
丁老爷眯着眼,看着缩在床角的江小鱼,鹅蛋小脸在灯下衬得惨白,一双杏仁大眼惊恐的瞪着,眼角的泪痕粘着几根发丝却显得娇柔妩媚。分明还是个孩子,却长得像天仙下凡,倾国倾城。丁老爷盯着江小鱼挪不开眼,欲再扑上前时,忽然觉得浑身酸软无力,他踉跄了两步,觉得体力不支,眼前发黑,大脑开始空白。他撑着床,弯腰捡起地上的衣服,胡乱披上罩衫,跌跌撞撞的有走出门去。姚氏见他这么快出来,便问:“丁老爷不留宿吗?”
丁老爷摆手说:“不了,今日身体不适,改日再来……”摇摇晃晃如同喝醉了般往回家走去。
见丁老爷这么快就走了,姚氏不解。她冲进屋里,见江小鱼完好无损的缩在床角,猜到丁老爷定然没有得逞。姚氏气不打一处来,脱下脚上的鞋,从床上把江小鱼拉下来,照着她的头劈头盖脸的打下去,边打边骂:“你个丧门星,让你伺候好丁老爷,你到底怎么把丁老爷得罪走了?你是不是成心想让我们全家饿死?”
江小鱼蹲在地上,任凭母亲的鞋狠狠打在身上,她咬着唇,一声不吭。此刻她心里如同重获新生般高兴。那砸在头上和身上的鞋,她根本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