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曹令夏侯惇,于禁,项云为先锋。典韦护卫左右。临行前,曹曹明令左右,凡城破,必将城中百姓尽屠之。众将领命而去。项云本欲上前劝阻,怎奈郭嘉将他拉住。二人来到静处,项云问道:“二哥为何不劝阻曹公?如此军令,必然失天下人之所望。届时曹公便会被认为是假借复仇而染指徐州,徐州百姓将背我而行啊。”
郭嘉怎能不明白,只是看了看曹曹的府门方向说道:“三弟如此明达之人,怎还看不明白?如今曹公兵精粮足,四方唯有东面可取,又逢其父惨死,怎肯罢休?陶谦不过是无妄之罢了。谁又能劝住?”
“二哥,我知曹公心意已决,只是希望不要多生杀戮,只问罪于陶谦一人便可,若陶谦抵赖不过,我必取其首级,以慰曹公复仇之心。”
“如此,你便去吧,若事不可为,便不可强求。切记切记。”郭嘉反复嘱咐道。
辞了郭嘉,项云复返曹曹府邸,二人坐于书房,曹曹披麻戴孝,神情悲痛。见到项云来到,也没有过多的动作,只是指了指旁边的案几。项云方一入座,便听得曹曹说道:“镇疆也认为我要公报私仇么?”说这话的时候,曹曹眼神冰冷,令项云也多有不适。
项云稳了稳心境道:“曹公为父报仇,乃天经地义之事,云为公部下,自首当其冲,生擒那贼人,交由明公手刃之。”
曹曹一听对方竟然并不是劝阻之意,便也缓和了下来,声音也哽咽起来:“吾少时顽劣,多是父亲宽仁,方才成就如今。怎奈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孝而亲不在。镇疆,吾无父也,悲哉,哀哉。”
“明公还望不要太过悲伤,人死不能复生,今讨伐陶谦,而非徐州,明公若报仇之后,徐州百姓皆惧于明公,则徐州不可图也。不若我军矛头直指陶谦,并着人草拟谦之罪,传遍徐州,彼时徐州上下皆恨陶谦,而明公之宽仁更将征服徐州乃至天下。得失之间,只在明公耳。”项云言辞恳切的说道。
曹曹没有看项云,闭目而思,良久悠悠叹道:“镇疆之言,吾岂有不知?怎奈形势所迫,不得而为之。”
接下来曹曹说的话,让项云再次刷新了对曹曹的认知。曹曹的确是智深似海。
原来曹曹早就知道徐州此行不可取,然近年自己风头大盛,已经被各个诸侯所关注的对象了。尤其是袁绍,如今袁绍已经今非昔比,手下兵多将广,公孙瓒必为袁绍所败,但急切间袁绍也不能竟其全功。时间于我尤为重要。彼时袁绍将统一北方。吾方有与其一战之力。若我有取下徐州之可能,袁绍必与公孙瓒讲和,先与吾战,袁术亦会从中作梗。不仅徐州不可图,兖州亦危也。吾伐徐州实乃不得已而为之。
“镇疆若心有不忍,可助文若守御后方。”曹曹缓缓的拿起酒盏,一饮而尽,仿若熔岩入喉,苦涩,悲痛,凄凉,无奈。不可名言。
项云目光凝视,猛地跪拜于地:“此恶名云来为主公背负。今后云便是明公之矛。公之所指,无往不利。”
曹曹狂笑,扶起项云赞道:“吾有镇疆,何愁天下不定。”
当送别了项云,程昱从屏风后面走了出来。
“恭喜主公,贺喜主公。如此大才相佐,主公无忧矣。”程昱眼眸放光,紧紧盯着项云离开的方向。
曹曹反而十分平静的说道:“镇疆于我有救命之恩,吾早已兄弟相待。如今又不惜身负污名,吾怎可负他。”难得的曹曹面上露出了些许微笑,又转头看向程昱道:“家里就看你们的了。不可大意。尤其要注意那边。”曹曹指了指北方,程昱眼眸狠狠的收缩了一下,重重的点点头。便退了下去。
项云与夏侯惇,于禁领兵直奔徐州。行至半路,只见远处人头攒动,军旗招展,为首一人自称九江太守边让。与陶谦较厚,顾来相助。
夏侯惇问道:“不知九江太守到此所谓何事?”
边让何其张狂:“汝且退去,只教曹阿瞒近前搭话。”
夏侯惇气的双目圆睁,恨恨道:“匹夫安敢,辱我家主公者斩。”
斩字话音未落,项云拍马而出,只见电光火石之间,已经来到边让近前,边让大惊,不及动作,便被项云一伸手擒了过去,另一只手一敲其脖颈,边让直接昏死过去。项云单手高举边让,大喝道:“辱曹公者,杀无赦。杀!”又将边让随手扔给亲兵。手提日炎冲了过去。
一时间战马嘶鸣,项云,夏侯惇,于禁如同虎入羊群,左右砍杀直杀了一个时辰,再看周围血流成河,再无一个九江兵丁,而自己这边将士浑身浴血,一个个面目狰狞。夏侯惇不得不下令让人寻得水源清洗干净。
陈宫与陶谦也相交厚,特来劝谏,曹曹得知是为陶谦作说客,本不想见,又念着旧恩,只得请入帐中相见。
陈宫曰:“今闻明公兵压徐州,为报尊父之仇,放言所到之处,尽杀百姓,因此特来相劝。陶谦乃仁人君子,非好利忘义之辈,尊父遇害,乃张闿所为,怎能怪罪陶谦。而且州县百姓,与明公无仇,杀之不祥。望三思而行。”
曹曹听后大怒:“汝昔日弃我而去,今有何面目再来相见?陶谦杀我一家,我本发誓必摘其胆,剜其心,以雪吾恨!汝不必多言!”陈宫一看事不可为,便告辞而出,长叹道:“如此我更没有脸面去见陶公啊!”于是骑马投陈留太守张邈去了。
曹军所到之处,项云每每身先士卒,斩杀无数。徐州百姓俱言项云乃杀神降世,更有传言道乃项羽重生,吃人饮血,徐州人人谈之色变。一时间天下间便多出个杀神的人。
项云对此毫不在意,他只想帮助曹曹快些结束这场乱世,这样他才能去实现自己的理想,封狼居胥,永镇疆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