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海临近新年就要举办一次鲸神庙的集会,为了供奉鲸神祈求身体健康,风平浪静,来年丰收,以往这日子大多定在小年腊月二十三,但今年不同,老人家认为今年东海有风暴就是鲸神发怒,需要人们去祭拜请罪,于是今年的鲸神祭提前了定在了腊月初八。
临近新年每家每户都在准备过年和祭拜得东西,有钱有势的人开始争相竞拍鲸神祭的头柱香,除了几天前的风暴现在和去年一模一样,当然,是一般民众的认知。
蕲蛇往年会去竞价鲸神庙的第一柱香,今年也不例外,但是这次他没有找心腹代他去,而是自己早早地站在了鲸神庙的门口,在这里他看见了不少能让东海城抖上三抖的大人物。
大家往常不会亲自到场,但今年好像不同,许多人都亲自登场,应该是因为今年突然升起的风暴吧,蕲蛇如此想到。在蕲蛇四处张望等待庙祝的开门的时候,他的瞳孔忽的放大,好像看到了什么。
……
整个东海城都很忙碌,临近新年大家都希望在准备年货,处理掉一年中最后的事物争取以新的姿态迎接新的一年。人流涌动,来来往往,叫卖声此起彼伏,时不时的有孩子在街上奔跑打闹,这一切是如此吵闹又平静啊。哪怕难以掩盖的气息波动也被这巨大的人气儿所遮住了。
炎黄门一如既往的平静,门里不少人都在准备新年,大家都很忙碌,忙到很多人都忘了,炎黄门的门主白芷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出现在炎黄门了。
独属于白芷的密室内一个白发老人盘坐在蒲团之上,正在吐纳运功,他的气息波动很大,频率并不规律,但是气力很足,一看就是有深厚的功力,这种情况不是走火入魔就是身有重伤控制不住自己的气息运转。
“师兄,现在怎么样了?”白芷正问着现在盘坐在蒲团上的白发老人,能被白芷称作师兄的人也只有炎黄门的宗师辛细了。
“好了不少,但是近半年内估计是只能发挥半成左右的实力了。”细辛呼出一口气,睁开了双眼。
“师兄你先在这里休息好好养伤,这之后的事儿就由师弟来负责吧。”白芷安慰着辛细。
“你要小心,这些人既然能让守护东海海域数百年的鲸神突然暴怒甚至要攻击东海城,这些人的心思和图谋绝不会小。”辛细说话时服下了一枚金色的丹药。
“不用太担心,师兄,他们只敢挑拨鲸神与东海的矛盾,而且没有正面攻击东海城,我估计他们所能调动的实力最多也达不到宗师,而宗师之下能胜得了我的也没几个。至于图谋,师兄既然阻止了鲸神攻击东海城就已经破了他们的想法了。”白芷说到。
“有些道理,但是师弟,你可不要放松。”辛细还是有些担心。
“放心,师弟我会小心的。”白芷起身,“师兄我就先走了,有事叫我。”
辛细点了点头,白芷于是就走了出去。
……
炎黄门的会客厅中,荆芥正在给白芷倒茶。
“荆芥啊,你让门里的弟子多注意些东海城内的情况,就说是预防过年的安全隐患,多注意些,不要太刻意。”辛细品了口杯中的茶水,这是一杯上好的白茶
“是的,师傅,最近会有什么事发生吗?”荆芥察觉到了白芷有些忧虑问道。
“没什么,只不过最近城里事情比较多,让大家多注意些。”白芷微微闭眼,就像一个普通的老人。
“对了,小六不是在帮助官府查事儿吗?告诉他,让他多注意些,跟官府打交道,很容易遭到报复,毕竟很多事儿很复杂。”白芷对荆芥嘱咐到,好像就只是为了孙慎珍的事情着想,就像一个嘱咐要独立的孩子。
“师父觉得最近有事要发生?”荆芥敏锐地感觉到了白芷的心态。
“也许吧,不过多注意还是好的,不是吗?”白芷没有正面回应。
“好的,师父,我会去提醒小六。”
……
孙慎珍来到了城西的破庙里,他觉得这个地方不简单,不仅仅是因为这法阵,还有这不是寻常死亡的虎鲸尸体。
这破庙里在官府调查过后已经不剩什么了,该查的都查完了,但是孙慎珍还想去看看,看一眼有什么东西。
孙慎珍在庙中看着,这大堂之中还保留着之前他们作战的痕迹,吴茱萸的刀痕,无血的血迹,无不提醒这孙慎珍,几天之前这里发生了一场惊心动魄的斗争。
孙慎珍一边回忆着之几天的事一边进入了鲸神庙的后院。
法阵的痕迹已经被清理的差不多了,这主要是官府的手笔,毕竟这是邪阵,如果被有心人利用可就是大灾,还不如毁掉。他还隐约记得阵法的大小,有自己脚比量之后,他发现这阵比较小,一般来说阵法越大越耗材料真炁,效果也越好,但是这阵法之小估计只可能是什么八九品的好手才需要的,至于更高的高手来说这算得上没什么用的东西。
孙慎珍开始怀疑无血之事是否就是个巧合,毕竟无血已经时五六品的高手,以她的血煞功的修为,在以前的血衣楼不好说,但就是现在的血衣楼来说一定是大力培养的对象。
他走到后院正中时突然想到一件事:小蓟曾凭借自己四品到修为用神识探查了整个鲸神庙,在后院的地下有这一个地下室,她不能探查。
想到这里孙慎珍不禁摇了摇头,小蓟作为官府之人一定将这件事告诉了官府,以官府清吏司的实力估计早就探查过了,自己再探查也没什么用。
孙慎珍如此想着,可是自己却不自觉的走进了那个之前小蓟指向的地下室的方向,踩上了地砖。
孙慎珍将自己的真炁运至足心向四周绵延过去。他探查到了有几块地砖明显有空洞,这底下是空的。
孙慎珍走到这地砖附近,拿起自己身边长佩的宝剑开始敲击,他虽然感觉对不起自己的佩剑但还是用自己的剑翘起了地砖,开出了一个二尺见方的入口。
这入口明显有个楼梯,光线逐渐转暗,现在正是中午,阳光根本照不进更深处,孙慎珍在附近找了一点干木头做柴点火,制成了火把,他将其中一个明显还能着不少时间的火把扔进了这地下室中,只见这火把滚下去的声音逐渐减小,在几息过后孙慎珍听到了火把正式着地的声音,在地底的远处还能看见火苗在黑暗中若隐若现。
孙慎珍间接知道了这地下室的大致情况,但是他不敢大意,先是运功提气准备将可能遇到的毒气尽量挡住,然后左手举起火把,右手抵住自己佩剑的剑柄准备随时动手。
孙慎珍一步一步的走进了地下室,这地下室的楼梯有些狭窄,作为一个身高八尺的壮汉他实在是在有些感到憋屈。
小心走了三十多节的楼梯,孙慎珍终于走到了尽头。之前的火把已经熄灭了孙慎珍手中的火把也是忽明忽暗,孙慎珍终于走进了地下室。
这个地下室说是地下室但是实际上叫它地下大厅更贴切。这里有多大他不清楚,这里很黑,很暗,自己有着真炁覆盖的双眼也发挥不了作用,自己的感知也很有限,目前自己能依靠的也就是这个不知道还能燃烧多长时间的火把。
孙慎珍愈发警觉,他把自己的感知发挥到了极致,他终于初步感受到了七情决中的专心致志,心如大海的意境。
虽然孙慎珍的脚步很轻,整个大厅还是发出了回声,孙慎珍一步步的走着终于他走到了一根柱子前面,这个柱子是一根木头看样子,还是很新,看来这地下室是刚建造不久。
孙慎珍将火把靠近了木柱,一点火星溅到了柱子上,这柱子蹭的一声迅速燃烧了起来,整个柱子发出了灼热的火焰,原来这柱子上有着火油。
借着这火柱孙慎珍这才发现这大厅居然有这数十根柱子,有的还很新,有的已经变得焦黑,这火柱虽然发出了巨大的光亮但是还是照不完整个大厅。
孙慎珍正向远处一望,突的蹲下,手中的佩剑沧浪浪的一身拔了出来,与此同时一根钢钉啪的一声从身后的柱子里打出,火花四溅,正好打在对面的一根焦黑的柱子上,只听啪的一声这柱子惊然被打折裂开。
孙慎珍心知自己点燃火柱已经处于明处,于是伏地之后顺势双腿一蹬闪身飞到了另一根柱子之后,躲避着敌人的进攻。
孙慎珍手中的火把还在忽闪忽闪的燃着,整个大厅之中除了这火焰燃烧的声音,再也没了,好像这之前的攻击只错觉罢了。
孙慎珍将手中的火把熄灭了,他知道这东西只会暴露自己的方向,孙慎珍用着自己的轻功缓慢的闪在不同的柱子之间,不断变换自己的地方。
孙慎珍终于停了下来,他的左手紧握熄灭的火把,右手长剑横在身前准备迎接下一次进攻。
时间在不断流逝着,这之前的火柱的燃烧声也在不断减小,一切归于平静。
时间在一分一秒的过去。
啪的一声,火柱裂开了。
进攻也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