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雾缭绕，隐隐勾勒出仙界的模样。
和曦神看着眼前两枚别无二致的木匣，沉默不语。
他倒不是看不出那个人的想法，打开一个另一个便不能开了，谁都怨不了，好堵悠悠众口呗。
至于要开哪个……
来者见他苦恼难择的样子，委婉得催促：“大人，选哪个不是一样？”
不一样啊。一方公之于世，另一个永久蒙尘。
要选哪个，天若墨璃早想好了，不过他要再“犹豫”一会儿，不然总有些舌头歪着长的说些“早就约好了，要这一出只是为了堵咱的嘴”之类的闲话。
“大人，选哪个？”使者等得有些急躁，这盒子里不知装了什么，威压大的很，隔着封印用的木匣也扰得人心不静。
他的唇角挑起一抹惊艳，一贯温柔清雅的人此时竟有些……妖艳？像清潭里落了枚桃花瓣，映红了水。
“我选‘去死’这盒。”他接过两个匣子，仍挂着动人的笑，“一定要现在打开？”
“请务必。”
青年含笑解开了匣子上随随便便下的封印，他没觉得是天材地宝什么的，或许是红凤的骨灰？不，怎么可能有？
搞不好是个空的。
打开的那刻，笑容像凝固了，寂寞的挂在嘴角。
那是他此刻，不，一生、永远都不想再看见的。
那人将他从祭坛推下，化成虚妄。挚友在他身后浑身浴血，生死不知。
熊熊烈火在耳边叫嚣，欢歌着，跳着祭礼的舞蹈……
他仰头看红凤，红凤比他高，平时说话态度居高临下的但头还是要仰着。
但他仰头总能看到他。
“小红凤……”和曦神喃喃，嘴角还有一丝温暖的残笑。
木匣里有一个小祭炉，被层层封印，“咔。”他将木匣关上，端详着另一个自行封印永不可能打开的木匣。
送来东西的人见了盒中之物总觉心神不定，匆匆记下，足了礼数便走了。
他拿起两个盒子，搂入怀里，伤还没好，却仿佛感觉不到盒子硌得生疼。
一个人面无表情的坐了许久，青年忽然笑了下：“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