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间,感觉到了那人在自己嘴唇上的舔噬,她想要阻止,却发现自己根本就没有力气,甚至都抬不起眼皮。
这到底是谁?气息怎么那么像他?
等她醒来后,入目的是颜彻亦坐在床边的场景,她缓缓起身,将被褥拉到了自己的上身,还瞄了一眼颜彻亦。
只见他睡着了,睡颜还不是特别安宁。
文亦非回想着自己梦境中的事,那人会不会是他?可如果是,那为何坐在她身边的是颜彻亦?
难道,是自己做了一场梦?
后来,又觉得是自己想多了,如果真的是他,那为何又不愿意见她?
心里泛起了点点凉意,眼睫毛垂下,给眼眸蒙上了一层阴影。
“怎么,心情不好?”颜彻亦睁开了眼睛,将她的表情收进眼底,一看就知道是思念不成,反而悲伤。
“昨天,是你来了我房间吗?”文亦非敛去眼底的失落,有些急切的问道。
颜彻亦一双桃花眼里满是她的小小的倒影,他视线一撇,想到了自己昨日在房间里碰见的下人。
下人说这种药会让人睡上一天,第二天醒来只会留下迷迷糊糊的梦境,那么她刚刚问的是梦境还是迷迷糊糊间的感觉?
昨日,他为她盖好被子后,就离开了,不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
他轻笑道:“我昨晚的确来了你的房间,怎么了?”
文亦非的眸子转了一下,又抓住了他的手腕,直勾勾的盯着他,“那你有看见别人来我的房间吗?”
那纯澈的眸子里写满了对某事的回忆,难不成昨晚以后,还有人来她的房间?
颜彻亦思虑了一会,随后道:“我没看见什么人,估计是你自己做梦了吧?昨晚明明把你的房间上了锁,又怎么会有人来你的房间?”话语依旧是淡淡的。
闻言,文亦非那抱有希望的心立刻就沉入了谷底,,眸子里也失去了光亮。
看来,是她自己想多了,想想也觉得很可笑,他怎么会来自己的房间呢?
窝在被子里的小手紧紧的抓着被单,心里漫上了浓浓的失望。
颜彻亦从她的眸子里看出了她对某人的期望,有些不忍心道:“你刚刚,是以为来你房间里的人是萧御夜?”声音依旧是那么的充满磁性。
文亦非不说话,可是眼眶却在听到这句话后,倏然泛酸,快要接纳不了这越蓄越多的眼泪。
那摇摇欲坠的眼泪看在他眼里,蓦得心里涌上了一丝恼怒,他用略有低沉的话语道:“你清醒一点吧,若真的是他,你还需要在这里训练吗?”
文亦非任由眼泪滑落,明明是事实,心里却还是抱有那最后一丝幻想,原来,她也有这么卑微的时候。
又是阳光明媚的一天,训练场地上,一群训练员在热辣的阳光下,进行着魔鬼般的训练。
一阵煎熬后,她们就在场地上休息了一会。
文亦非看着从旁边传过来的水,于是伸手接过。
拧开瓶盖就开始大口大口的喝着,喉咙快速的滚动着,冰翊见了,却是摇摇头,开始慢条斯理的喝了起来。
文亦非身边的人却碰了她一下,问道:“你叫什么啊?”声音里却还带着一丝丝甜美。
文亦非侧过头看了她一眼,她不就是被自己威胁的那个人吗?
上次她被诬陷流鼻血的事,是她自己在逼不得已的情况下做的,她这次好端端的提了出来,该不会是想要找自己算账吧?
一想到这个,话语便有些缓慢,“我是文亦非,你叫什么?”
文亦非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放的柔和一点,也好让对方增加一点对自己的好感。
那人喝了一口水,于是看着她,“我叫岑茵。”眼神温柔和善。
文亦非见她也不像是来心事问罪的,心里略微放松了一口气,于是又凑到她身边,轻声道:“我上次真的不是故意的,你会计较吗?”
岑茵听闻后,轻笑出声,将手搭在了文亦非的手臂上,“我还要感谢你呢,要是没了你那个举动,估计我的军服上都还有姨妈印呢。”
文亦非见她语气和善,不像是撒谎的样子,随后点头微微一笑,“原来是这样,你们都不允许打报告的吗?”
这要是在军队里,只要打声报告就行了,可是听她这么说,感觉这训练营里规矩很严啊。
岑茵立即就捂住了她的嘴巴,一张脸也凑近了她,“这种陋习可是不能说出来的,不然就算是违反了队伍里的纪律。”
闻言,文亦非顿时瞪大了眼眸,这里果然不是一般的训练营,应该可以与魔鬼训练营有的一匹。
“我们这里只允许受伤,才能向队长反映,像来姨妈这种事情,都只能算是自己没处理好,而且你说了,队长也不会理睬的。”岑茵小声道。
文亦非脑子里顿时能想象出一副画面,那就是她大姨妈沿着裤线流下来的场景,那场面要多震惊有多震惊,估计她后面的人看了,都会忍不住捂鼻子吧?
这么一想,文亦非差点就笑了出来。
岑茵拉起文亦非的双手,“以后,我们就是好朋友了,好吗?”那声音就像是鸟儿发出的鸣叫声,极为婉转好听。
文亦非这才点点头,两人抱在了一起,相视而笑。
冰翊朝她们瞄了一眼,眼里闪过一道不明的情绪,只是一瞬,便又撇开。
下午,文亦非看着自己的脚踝处又被粗绳勒成了一条条红痕,心里又添上了一层伤疤。
心里嘲讽道,估计等她过了五官,这身上也没有几处是完好的了。
就在文亦非累得趴在地上时,眼前递来了一瓶矿泉水,她眼眸缓缓张开,这矿泉水可是几十块一瓶的,是谁啊,这么有钱?
她缓缓抬眸,只见一张妖孽的俊颜呈现在自己面前,那容颜似山水画,嘴角勾起的浅笑就是一颗蛊,吃下就能让你被迷惑。
她再扫视了一下他的全身,一身黑色大衣披散在腰侧,上身一件剪裁得体的衬衫,下身是一件深色西裤,将他的身形衬的颀长又笔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