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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骨头上的裂纹

莉莎从记事开始,就知道村里有还阳日起尸祭祀的习俗,可是这个习俗是从什么时候流传下来的,死去的尸体又是因为什么原理可以死而复生,她都不知道。作为村里法师的亲生女儿,她都不知道这其中的奥妙,足以见得法师把保密工作做得多好。

莉莎也只是听村里的老人说过,并不是每个法师都用同一具尸体。老法师去世之后,继任的法师会在起尸节用一具新的尸体来给全村祈福。那尸体比一定是哪户村民的亲属,不过不管谁家的死者被选为行尸,都是这家人的荣幸。

到了第二年起尸节,卢旭果然从普通村民家的坟墓当中选了一具尸体。开棺之后那具尸体跟之前一样站了起来,已经变成枯骨的早就面目全非。虽然别人看不出其中的端倪,不过莉莎却看出了问题所在。她觉得那具尸体不是那户村民的亲属,而是她的前夫胥志成!

莉莎这么认为,并不是她思夫心切神智错乱了。首先来说当初她发现胥志成的坟墓本人挖过,就怀疑有人动过胥志成的尸体。再有就是胥志成曾经跟她说过,自己小时候淘气摔断了胳膊,左手曾经骨折过。现在给他照X光片,都能看到臂骨上有复合的痕迹。因此当莉莎发现那具尸体的左臂上的骨头也有同样的痕迹时,她觉得她可以确认那具尸体就是她潜前夫胥志成了!

不过让她搞不懂的是,为什么村里有那么多的尸体,卢旭非要用胥志成的尸体呢?就算是非他的尸体不可,又为什么要偷梁换柱,说他是村民的尸体呢?莉莎百思不得其解,只能等到第二年的起尸节找了个机会靠近那具尸体,低声问他说:“志成哥,是你吗?”

那具尸体听后一动都没动,好像没听见一样。莉莎等了整整一年,就希望能在这一天问出点儿有用的信息,结果现在那具尸体一点儿反应都没有,莉莎这时候不免有些失望。就在她心灰意冷的时候,那具尸体突然间伸出手来在莉莎的腿上写下了一句话。因为当时有桌子挡着,所以除了莉莎之外没人知道那具尸体写了什么。

在那具尸体把手快速地伸回去之后,莉莎已经眼含热泪,如果不是怕被别人看到,估计她现在早就嚎啕大哭了。原来那具尸体只写了三个字,那就是“别说话”。虽然这三个字非常简单,却包含了那具尸体对莉莎的关心和热爱。莉莎这时候终于可以确定那具行尸就是胥志成了,也知道他不让莉莎说话,是为了保护她。

如今卢旭已经在村里成了重要任务,村民们对他奉若神明,如果莉莎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跟他对峙,肯定没好果子吃。为了保存有生力量,莉莎和变成行尸的胥志成一忍就是二十年。直到我们出现在村子里,胥志成才告诉莉莎说:他们复仇的机会来了!

至于到底怎么给胥志成鸣冤昭雪,莉莎也不知道,胥志成只是告诉她来找我,让我帮忙。只要我答应出手相助,那这一桩被埋藏了二十多年的悬案就算是可以真相大白了。不过这一切必须要秘密进行,所以莉莎才趁着卢旭今天喝醉酒的机会,跑到我们竹楼下等我。

听完莉莎的话之后,我感觉自己现在是骑虎难下了。本来我确实有心帮助那具尸体,为他完成他没有完成的夙愿。可是通过莉莎给我做的介绍,让我觉得这件事情远远超出了我的能力范围,可以直接告诉对方我爱莫能助了。不过胥志成告诉莉莎只有我能帮他们,又让我开不了这个口。于是我只能实话实说:“我是真心愿意帮你们,但是我不知道怎么帮啊!”

我的肺腑之言并没有让莉莎失望,反而她表现的还挺兴奋。就见莉莎指了指我们住的竹楼对我说:“只要你肯帮忙,这件事情就一定能办成。你不知道怎么帮我们,可是你妻子她知道啊!”

“她知道?你怎么知道他知道呢?”我一听莉莎似乎对丁曼很了解,顿时也来了兴趣。莉莎惊讶的回答我说:“那天她跟卢旭说的话你没听到吗?我在后厨做饭都听到了,你就在身边怎么会听不到呢?”

我这时候只能尴尬的告诉莉莎:我不懂他们当地人的语言!莉莎听后恍然大悟,然后告诉我说:“那你妻子是个非常了不起的人,这你总知道吧?”

说实话这我也不太清楚,可是当着莉莎的面儿我又不好意思跟她说丁曼是我租来的老婆,我对她并不了解。于是我只好把球再踢给莉莎:“你怎么知道她是一个了不起的人呢?”

莉莎这时候已经觉得我不可理喻了,她非常严肃的告诉我说:“因为她是一个公主啊!”

莉莎说丁曼是一个公主,这我倒是不外。以前她们这个行业叫有技术的女人,后来改叫小姐,近些年这些女人的社会地位进一步提升,竟然叫公主了。我对于她们并不歧视,不过在没有为社会做出巨大贡献的前提下,我觉得她们这样大跨度的给自己加官进爵多少有些不合适吧。

丁曼是我在租妻酒吧认识的,她到底是什么来头我也不清楚。不过看莉莎那崇敬的样子,估计丁曼不是出卖青春的那种公主。可是如果她真的是国王的女儿,那这也太扯了吧。就算有钱人家的孩子叛逆,也没听说过哪个公主跑到窑子里当窑姐的!

我觉得这可能是我了解丁曼最好的机会,就让莉莎多说一些。谁知莉莎告诉我说:“我只知道卢旭总是称呼你妻子为殿下,这个称谓在我们的语言当中只有称呼公主或者王子才能用。那天你妻子只是说来看看,别的什么都没说。不过卢旭显然对你的妻子非常敬畏,他还跟我说过,你的妻子法术高超,让我千万不要招惹她。因此我觉得只要你妻子答应帮忙,我就肯定能查清当初我父亲和我丈夫的死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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