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往嘴上说放下了,心里却是截然想法。想想也是,如果心里放下了,嘴上怎么可能还记得起来去说呢。
唐末帆告诉自己,不防卑鄙一点,想想现在的自己,有叶之琛这样的男人,有何小渝这样的朋友,有范毅这样的帮手,有整个CYB这样的背景,都在为她撑腰。
可是有些事,就算男人朋友在撑腰,到头来,也还是要看她自己是否争气。
说到底,她仍没有全部放下,更惨的是,她甚至仍不是一个卑鄙的人。所以每每一个不小心,还是会伤神。
唐末帆定了神。脸上的水冰冷刺骨,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然后一点点擦干了脸上的水。
一转身,就这样看见了身后的徐诗寒。
唐末帆有一秒的犹豫。
对她恨之入骨不得扒其皮喝其血?
好像没那么严重。
对她已经释然了宽心了可以握手交个朋友甚至成为好姐妹一起谈谈大家共同的男人周羽亦?
显然不可能。
女人甚是敏感的,但她明白,感情当中留不住的终究是留不住。
倒是徐诗寒,淡定得多,开口邀请,“有时间和我谈谈吗?”
唐末帆决定拒绝,“不了,你先生和女儿都在大厅等你,我先生也是,下次吧,有机会再聊好了。”
没有下次了。
她心里是明白的,和过去的这些关于“背叛”这一话题的人与人,她不会再和他们有下一次见面的机会。
说完,唐末帆向来人微微点了点头,打算离开。
当她自徐诗寒身边走过的时候,忽听得她问,“唐末帆,难道你都不好奇,我现在这个样子是怎么一回事吗?”
唐末帆怔住。
确实,她好奇。
如今这个站在她面前的徐诗寒笑意和善、亲人,和当初那个骑着机车雷厉风行的警界新秀已经判若两人。
犹如一场大梦,如今这才真是,念过眼光阴难再得,想前欢,尽成陈迹。
然而如今的唐末帆也不是当年那个含羞带涩的少年人,已足够擅长四两拨千斤的应付方式,“我好不好奇都不重要,周先生是否好奇才是你该关心的。”
人都是会成长的,尤其是感情的背叛,无论男女都会让其在一夜之间成长起来,看透这时间的悲欢离合。
无论你遇见到谁亦或是遇见过谁,他都是你生命当中原本该出现的人,绝非偶尔,不是恩赐就是教训。而她的教训亦就是周羽亦。
说完她便走,一点深究的欲望都没有,让徐诗雅明白,要让如今这个已然心死的唐末帆动容,是必须要付出更大代价的。
“沫沫不是周羽亦的孩子。”她就这样,把周羽亦对唐末帆隐瞒了三年并且打算隐瞒一辈子的事,摊开在了唐末帆面前,“唐末帆,你最恨羽亦的,应该就是孩子这件事吧?”
这一晚的酒宴,外界对叶之琛身边这位深居简出的叶太太的印象十分良好,概括起来一致都是:温和、少语。
然而,“几乎没有人察觉”,不代表真的没有人察觉。
比如,叶之琛。
西厢烛,花间露,帆落琛觉。